回到柠苑,苏芜坐立不安,方才送来的那盆花就放桌上,为了避免出错,她让南笙和吗小厮又嗅了嗅,的确是甜香。
没多久,沈长风就回来了,面上有些不好,苏芜知道,那盆花定然是被毁了。
你怀疑问题出在那盆花身上?沈长风坐了下来,直言不讳,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女子。
不知为何,苏芜竟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半响,苏芜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沈长风大惊失色:你怀疑二婶?
苏芜知道,有些事情是很让人接受的,二舅母白氏一派温柔,对丫鬟下人也很好。
若是说她对外祖母下了毒,恐怕谁都不相信,可是线索就断在那盆花上,这让她不得不怀疑。
我想去二舅母的院子看看。这话苏芜说得直白,毫不隐晦。
她其实可以私下里去做这些事,可是她还是告诉给了沈长风,因为她知道,这位大表哥并不是一个意气用事不问是非的人。
而且,她需要有人作证,即使最后查明此事与二舅母无关,但好在也有人可以证明。
本以为沈长风会拒绝,不曾想他却应了下来:你想怎么做,我会配合你。
他的神色淡淡的,可苏芜还是可以看见他眼神里面的隐忍之色。
我想就趁今晚,去她的院子找一找东西。这话沈长风并没有反驳,只说:我和你一起去。
此事,二人并没有告诉给其他人,想必他们也会犹豫,为了不节外生枝,他们也只好先斩后奏了。
黄昏将至,还没到用晚膳的时间,等沈长风离开以后,苏芜才松了一口气,这一世发生的变故太多,若不是那人的一臂之力,恐怕她也不能坚持到现在。
南笙,流风有和你联系过吗?
正在收拾桌子的南笙猛然听到这话,有些讶异,却还是说:
算算日子,这几日世子爷需要闭关,流风应当是守在他身边。
闭关?练武吗?苏芜有些奇怪,她上次探脉时发现他内力深厚,应当没必要再练武了吧?
南笙解释道:主子身体不好,一到这几天就更是不好了,需要泡在温泉池里缓解。
对了,他的毒,她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他之前不是巴巴的让流动提醒她火阳草的事情嘛,怪不得这几日没了动静。
看来,明天得找时间出府一趟,亲自去红楼看看情况。
并且,她老是待在国公府也不是回事儿,如今,只希望那幕后黑手尽早落网。
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临,又等了两个时辰,苏芜才带着南笙走出院子,沈长风已经远远的等着了,身后也只跟了一个小厮。
白氏与沈之越住在浣花院,离这里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大表哥,二舅母里可还有那种花?苏芜站在院子外面的阴影处,压低了声音问。
沈长风想了想说:前几日我过来寻二叔的时候还看见许多,就在院子里放着。
这就好办多了,苏芜对南笙吩咐了几句,沈长风却拦住了她,有些怀疑的看向南笙:
她可以吗?不如让我去,或者让清风去也行。清风想必就是他身旁的这个小厮了。
苏芜却摇了摇头:大表哥,南笙轻功甚好,让她去吧。见女子一脸坚持,沈长风也不好在阻拦。
只见南笙站在院墙底下,一转眼的功夫就跃过了墙体。
看到这情况,沈长风心底微震,这轻功果然了得。
没多久,南笙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五六个香囊。
几人赶回清苑,南笙白把里面装着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花瓣?看着桌上的一片片花瓣,沈长风疑惑出声,但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不错,正是花瓣。说完这句话,苏芜也不多做解释,只对着沈长风说:快闻闻看,有没有那一日在你衣服上闻到的香味儿。
然而,桌上的六片花瓣都已经闻过了,都没什么异状,苏芜皱着眉喃喃出声:难不成,是我猜错了,问题不是出在这花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南笙却突然说:小姐,你闻闻看,这片呢?
看着她手心里那片洁白的花瓣,苏芜嗅了嗅,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就是这个味道。
原来,那院子里的确放着许多花,南笙却只带了六个装花瓣的香囊,因怕串味儿,便每个香囊只放了一片。
可是当她经过花圃时,看见那里有一株一样的,想必是开的不好,被人遗弃的,便伸手摘了一片放在怀里。
我这就去告诉祖父与父亲。沈长风眼里隐隐生出一股怒火。
苏芜却拦住了他:大表哥切勿激动,就凭这些,并不能完全肯定就是二舅母所为,若是贸然如此,让奸人有可趁之机,又该如何?
或许是听进了苏芜的劝告,次日一早,才在书房里将此事告知众人。
听完这叙述,老国公第一个发话:当初就说过这女子并非良人,可老二偏偏不听!
反观国公爷沈之谦,虽是有怒,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大表哥,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看着几人的反应,苏芜很是奇怪,可沈长风也是一头雾水。
这时,才听到老国公长叹一口气,说道:说来,这事本只有几个长辈知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谦儿,告诉他们吧。
沈之谦似乎也有些怅然,眼神都有些遥远。
白氏原名燕禾,并非中原人士,当初二弟征战沙场巧遇了她,因着救命之恩,便非她不娶,遭到所有人的反对,只因为那燕禾是敌国之人,可二弟他偏偏不听,一气之下,带着人去了边疆,一去就是三年,母亲心疼他,只好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燕禾?燕是大姓,可是在大梁这边并不常见,倒是当初的燕国,后来也被大梁打败,想必他们说的就是燕国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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