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长风反应,苏芜却已经转身,顺手将窗户给关上了。
你是说,方才有人偷听?走到遮挡处,沈长风压低了声音。
苏芜摇了摇头:距离太远,估计是想看看我们在做什么罢,想必那人已经在怀疑我们了,今晚不能再来。
沈长风自然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等安氏与白氏休息好起身后,这才将苏芜送回清苑,自己又转身去书房。
回到清苑,苏芜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转而对身边的南笙说:
今晚不必去守着了,暗处的人想必已经被惊动了。
南笙却有些疑惑:既然如此,我们不是更应该守株待兔吗?
然而,这话却被苏芜一口否决:
不行,那人在暗处,行事比我们方便许多,况且,我们连他们是谁的人都不知道,更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后患无穷。
其实,苏芜也很担忧外祖母,可是她现在可以控制住她体内的毒性,就必须顺藤摸瓜,否则一定会再给那人可趁之机,徐氏的事情,已经让她长了记性。
夜晚,一道黑影从窗前闪过,就像是一只猫儿从窗口掠过一般,屋内的人睡得正香。
刚在院子里坐下,就看到许多人在修剪那些花花草草,有几个人很是眼生。
因为在相府时,习惯了在院子里用膳,于是,在这里,习惯也一并延续了。
南笙将最后一道菜拿出来放在桌上,见苏芜的目光放在那些侍弄花草的人身上,便解释了一句:
属下刚才打听过了,这是二夫人院子里的人。
不过是一些花草而已,竟然这样上心。
出于好奇,便索性走了过去,那些人立马行礼,苏芜摆手示意她们继续。
看着一株白色的花,生气勃勃的,随口问道:这是什么花,看起来倒像是蝴蝶兰。
谁知,那小丫头却笑了笑说:表小姐说错了,这是二夫人培育出来的新品,叫蝶戏。
蝶戏?名字果真风雅。
不等她细想,就听小丫头一脸骄傲的说:
二夫人很喜欢花,还喜欢把这些话做成花茶,老夫人和国公夫人也特别喜欢。
花茶?这倒是让她想起了柳姨娘的睡莲花茶,可也只是想想罢了,毕竟那睡莲花茶喝多了可是会死人的。
用过早膳,便去了福安园,那里是外祖母的院子。
刚进门,仅白氏与沈长歌在屋里,白氏正坐在床边给外祖母喂药,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尽是担忧之色。
屋子里依旧是沉闷的药味儿,突然一阵风吹过来,转眼看过去,却看到窗户大开着,看到女子的目光,沈长歌起身过来,解释道:二婶说屋里太闷了,得通通风。
苏芜沉默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再转头,突然发现,那盆花似乎与昨日不一样了。
抬步走过去,看来看去,却还是昨日那盆花,这时候,沈长风走了进来,却看到女子一个人站在床边,眉头微蹙。
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也顾不得与白氏打招呼,径直走了过去。
怎么了?沈长风的声音极小,苏芜猛然听到这声音,却是被吓了一跳,一不小心往后倒去,沈长风连忙伸手拉住了她。
可是,动作太大,二人竟然不小心将花盆给撞落在地,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
白氏和沈长歌先后从隔间走了出来,满脸疑惑之色:发生什么了?
还是沈长风先回过神来,尴尬的咳了一声,解释道:
我见表妹在这儿发呆,便过来瞧瞧,没曾想吓到她了。
苏芜下意识的抬头,想要赔礼,却刚好看见那二舅母白氏似乎松了一口气,也只是一瞬间,就看到她嗔怪道:
幸得你母亲和若愚去白云寺祈福去了,不然知道了又得说你欺负卿卿了。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暧昧,苏芜还没说话,沈长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道:我去看看外祖母。便快步离开了。
表妹你没伤着吧。见女子站在那儿不动,沈长歌担忧的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
苏芜连忙摇头,只低头看了一眼碎掉的花盆:我倒是没事,只是可惜了这花。
有些花的根茎暴露在空气中太久,就很难成活了。
倒是白氏笑了笑:没关系,不过是一株花,你若是喜欢,我院子里还有许多,晚些让丫头给你送过去。
去了书房一趟,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不过今天看外祖母的气色,并没有恶化的迹象,也让众人稍稍放了心。
刚要回柠苑,就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表妹。苏芜转头,果然是大表哥沈长风。
他大步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厮,见二人有话要说,南笙与那小厮很有眼色的走开几步,看着周围。
白日里人多不好说,你可是发现什么了?此时的沈长风面色严肃。
闻言,苏芜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犹豫说了出来:
今日我瞧着窗台上的那盆花似乎与昨日有些不同,便想看看,谁知道
后来的事,谁都知道了。
小姐,有人来了。南笙突然过来,二人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话。
原来是白氏身边的丫头,手里抱着一盆花,正是和那盆打碎的一样,想必定是送到清苑去的。
那丫头行了礼,既然在这儿遇上了,苏芜也没让她多跑一趟,只把花递给了南笙,便让她离开了。
二人觉着,还是清苑说话隐蔽一些,便一同往前走。
奇怪,这花儿的香味儿似乎不一样了。沈长风突然盯着南笙手上的那盆花说。
闻言,苏芜也凑过去嗅了嗅,还别说,这香味儿还真的不一样了。
那一日在沈长风身上闻到的是很淡的香,似乎还有些药味儿,而今天的,却是香甜。
她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便急忙问:今天打碎的那花儿可还能寻到?
见她神色慌张,沈长风像是也明白了什么,转头就走。
苏芜知道,他定是去寻那盆打碎的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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