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忆辛眼中泪珠不停地落,哪怕,她在安茜转过脸看她,用力擦了几把也无法止住。
安茜被她的样子吓到了,立马坐回床边,疑惑不解:“忆辛,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了?”
阮忆辛鼻翼发痒,声音沙哑,语调却是及淡的:“没有没有,我之前看过一个关于雪中的爱情故事,面对眼前的漫天雪景触发泪点了。”
她观察安茜仍持有怀疑的样子,话没断,笑着说:“你要不要看?很好看的,反正眼下我们没什么事情。”
是真的有这部片子,不过是在她失忆前看过的,安茜不清楚,听完后半句话,皱起的眉敛平。
安茜喜悦,手捧起:“好啊,你等等我把我随身带的平板拿来。”
“你还随身带平板?”
安茜掏出平板,回过头:“嗯,我不是开了公众号的公司吗,现在人手又不多,很多事情我都亲力亲为。”
“不过,你那篇家暴文我让副经理着手了,他的经验足,而我还要在博源做模特,怕把你的文章弄出什么纰漏就不好了。”
她真的很在意那篇家暴文,毕竟能给她的公司引来很多流量,让公司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阮忆辛记得遭遇妇人欺负的那天,周围的人因家暴文的事情骂她?
如此,安茜的公司没有受到影响?还是她不肯说?
阮忆辛忽然细思极恐,但话说回来,安茜要整她,绝对不会拿自己辛苦经营的公司开玩笑,而且都没理由整她。
她的眼瞬间红起来,激动地捂住了耳朵:“别说了。”
安茜见状,平板险些砸地,冲了过来,攥住她的手:“忆辛!”
阮忆辛像是精神崩溃一样地颤抖:“我害怕那篇家暴文,你别再说了……求你。”
安茜见不得她痛苦,被她激动情绪感染,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落了泪,自责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非要提让你受刺激的事情,对不起。”
前些天欺负她的人就是因家暴文,不难想象她的形象已经在网上受损,因此,安茜会以为她因家暴文受刺激并不奇怪。
阮忆辛吸吸鼻子:“不怪你,之前家暴文就在网上被营销号瞎说,说我乱写私生活。”
她原先听说过佩蓉,知道佩蓉成年后就被汪石拐骗做了小老婆,后来为了寻求摆脱汪石,她寻求金贝姝父亲帮忙,贝姝的父亲是个老实人,直接就中了亲戚的套,让金夫人误以为佩蓉是来搅和家庭的小三。
如此,贝姝父亲觉得挺对不起佩蓉,就给了佩蓉一笔钱,把她打发走了。
可谁知佩蓉一家不是省油的灯……每月都朝贝姝父亲要钱,而佩蓉呢做回了汪石的小三。
大概就是因为阮忆辛失忆前知道这些,才会在失忆后,无意中写了佩蓉的私生活。
安茜也知道这事,却又不想她难过,安慰道:“一些营销号就是没脑子的喷子,世界上还有相似的人呢,他们怎么不说那些相似的人一个妈生的!他们就是嫉妒你的才华,你那么优秀脑洞跟现实的事相撞一点也不奇怪!”
阮忆辛认为这话在理,难过继续维持着:“谢谢你这样说,他们骂我,有没有波及到你啊?”
“有是有,但还好一点也不严重。”安茜不瞒她:“那群愚蠢的营销号已经被荣少收拾了,我还获得那群攻击公司的人一大笔赔偿金呢!”
所以说,那些欺负她的人只是碰巧看见她,又因为她曾经的事迹,才会在当时对妇人煽风点火欺负她。
阮忆辛吸吸鼻子,调整好情绪,不在装下去:“那就好,谢谢你茜茜。”
“哎呀,你就别跟我说谢谢了,快看电影吧,等会医生进来没机会了。”
“好。”
雪样情是部悲剧电影——讲述穿越时空的男主因特殊体质导致每个时空都无法和女主共苦,因此不知情的女主非常难过,认为男主总在她痛苦时刻抛弃她,是不喜欢她,最后抑郁而终,男主孤独终老。
安茜跟她阮忆辛看的是泪流满面,甚至,前者逐渐演变成嚎啕大哭。
“哎哎哎?你们哭啥呢,我可大老远都听到了。”易言深推门而入,见到地上空了的2包抽纸……嘴角抽了抽。
这俩千金太会浪费了吧!
阮忆辛鼻头红红,闻声看去,见易言深拿来扫把簸箕,一脸不情愿的扫纸团。
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抱歉,深……”窗外突然响起狗叫声,她吓得‘哥’字在嘴巴里吐不出来。
易言深似乎是没听清她说话,回头看她。
她心虚的重复道:“抱歉,深入人心的电影总会让我们这些泪点低的小姑娘难过,给你添麻烦了。”
“不好意思!易言深,我来帮你吧!”安茜从床上跳下去,从愣了几秒的易言深手里拿过扫把。
“哦,好。”易言深回过神,眼底之色意味不明,但深沉的已让阮忆辛觉得发毛了。
阮忆辛挽起的苍白嘴唇有些发僵:“易言深,你来给我检查吗?”她眨眨眼睛。
病态的状态下她不失灵气……
嗯?
易言深面色平静,眼底却有遮不住的笑意:“不是,我是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这个人帅心善的院长要带你们出去玩雪!”
“快得了吧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忆辛这是刚醒。”安茜扫地怼他:“来抬下脚。”
易言深跳了下:“哎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亏是我青梅呢。”
“知道你是我青梅不是辣妹,你要有这闲工夫聊天,还不如给忆辛再检查一遍身体,小心荣少知道你没给忆辛看病揍你。”
易言深被她气够呛:“哎不是?你仗着是元哥身边红人吓唬我?你有没有搞错?”
阮忆辛倒是笑了。
其实,他们三个都是一起长大的,她出生月份最小,是老幺,备受宠爱,而这两个大的天天斗嘴。
“你笑什么?”易言深忽然看过来,对她吹胡子瞪眼的:“盘算怎么让你老公收拾我呢?”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阮忆辛收住了脸上笑意,但幼时场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停了不到两秒,笑了出来:“哈哈!”
易言深一脸黑线,趁她笑得正欢,突然语速极快道:“你笑成这样,一点都不担心陪你落海的荣吗?难道?”他忽然吃惊地捂住嘴巴:“你落海脑子进水,间接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