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小腿一挑,直接放进他怀中:废话少说,继续擦药。
本意是想恶心他,这个连碰手都会起鸡皮疙瘩的人,碰个脚估计要了命。
果不其然,何燕珞如同触电一般起了身,虽然极力掩饰了,可掩饰不住眼底的嫌弃之色,还有脖子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
不要动手动脚。
他扫着衣服,颜宁乐呵的看着他这窘样:抱歉,我这人不但没气质,还没素质。
所以,这是在报复他刚才那句话?
原来,她居然会在意。
叩叩叩。门扉被敲响,外面是何燕锦着急忙慌的声音,燕珞,燕珞。
颜宁坐直身子,一抹邪笑:呵呵,来的还真早。
拉好裙子,起来吧。
呢,是该起了。
何燕珞一开门,何燕锦披头就问:燕珞,是真的吗?
他脖子上还落着新鲜的吻痕,身上一股浓重酒气和香粉气息,显然,是从外面回来的。
何燕珞神色沉重,也是个变脸王。
颜宁也低垂着脑袋,轻咬着嘴唇,搅弄着手帕,一副不知该如何交代的样子。
你们夫妻倒是说话啊。
二哥,对不起。何燕珞一声道歉,无比诚恳,充满疚意。
何燕锦神色怔忡,许久,一声呜呼哀哉: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二嫂肯定要把屋瓦都给揭了,燕珞啊燕珞,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对不起,二哥,都是我的错,是我以为家里护卫巡逻森严,不会有贼,那盒子燕珞交给我保管,我就随手放在了梳妆台下的柜子里,我没想到咳咳咳,咳咳咳。
颜宁几声咳嗽,忙捂住脖子,表情痛苦。
何燕锦便是有再多的责备,看到颜宁这般,也开不了口了。
只得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们,要怪就怪那小贼,怎么样,那小贼真的一点证据都没留下吗?
颜宁摇摇头:昨晚此事,最后是娘在打理,我和燕珞都后怕不已,到目前为止,都还没出过东屋,我们正打算,洗漱一番,去雅仪阁问问娘呢。
哎呀,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你二嫂饶不得我,娘那边哎呀呀,我可真是一个头,大成了两个了。
看何燕锦那热锅上的蚂蚁,着急而无路可逃的慌乱模样,颜宁和何燕珞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神色平静,一个目露狡黠。
对上何燕锦的目光,又双双恢复了歉疚和无措。
三人一行,结伴去了雅仪阁。
还没靠近,就听到了一声哭啼。
何燕锦脚步有了怯意。
何燕珞也几分紧张:是二嫂,二哥,怎么办?
何燕锦哪里知道怎么办?
如今,逃也不是,他只能选择,硬着头皮上了。
走吧走吧,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进去再说吧。
雅仪阁,冯美如哭成了个泪人,一脸憔悴,双目血红,粉色衣衫的前襟,一大片都给泪水打湿了,神色凄楚,悲愤,看着倒有几分可怜。
主座之上,钱氏正在劝慰,大嫂吴氏也在,帮着正在劝说。
三人一行进去,钱氏骤怒,拍案而起:你还知道回来。
冯美如看到了何燕锦,哭的更凶,泼妇本色,瞬间上来,起身近前,两手死死的抓住了何燕锦的衣服:你还我房产地契,你还我房产地契。
何燕锦此刻,样子十分难堪,今天他可算是面子里子都给丢了精光。
以后在大房三房跟前,还如何做人。
看着冯美如不依不饶的泼妇样,他也发了恼怒,一把推开她:你做什么,说的那房产地契是你的一样。
冯美如被推的往后倒了几步,索性吴氏忙上前搀住,震惊不已的看着何燕锦:燕锦,你怎么能对美如动粗呢。
何燕锦想呛声,我们的事情不要你管,可到底当着钱氏的面,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钱氏勃然大怒,上前,一个重重的耳刮子甩了下来,何燕锦直接被打的蒙圈了。
屋内,一片寂静,连冯美如都忘记了哭。
大家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钱氏,何燕锦更是一脸委屈:娘,您打我。
就为了区区两万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动手。
钱氏怒视何燕锦,眼角的肌肉都在颤抖:你,你,你个混帐东西,你还有脸回来,你自己说,你问燕珞借的两万两,都做了什么去?
何燕锦心虚,低头捂着脸,无法交代。
冯氏又哭开了:娘,肯定是给了外面的女人了。
颜宁忙帮着解释:娘,二嫂,不是的,二哥说了,他是要和一群朋友开一个古董店。
何燕珞也跟着道:娘,确实如此。——二哥,你倒是快点和娘解释清楚啊。那笔钱,你是用来做正经买卖了。
夫妻俩,努力的帮何燕锦开脱。
钱氏愤愤看着何燕锦,逼问:你自己说,是不是。
何燕锦只能硬着头皮应:是。
啪!又一个耳光落了下来,虽然没有前一个那么响亮,却足以再度震惊众人。
你还要撒谎,古董店,你的古董店在哪里?昨日出事之后,我就让老杨去调查了你近日的行踪,除了红袖楼,你还去过哪里,啊!你的古董店,是开在了红袖楼里吗?啊!
冯美如一声痛哭:娘,不会有错的,那两万两,他肯定是给了那勾栏里的女人了,我没法活了,娘,我真的没法活了,大嫂,你别拦着我,让我去死吧,让我去死了算了。
吴氏忙死死抱住冯美如,颜宁也忙上前。
二嫂,对不起,这件事,都赖我们。
冯美如看了一眼颜宁脖子上的伤口,早晨就听说,她差点被人割喉死了,而那个箱子里,除了她家的房产地契,三房还有两万两银票在里头。
婆婆钱氏向来偏宠三房,这件事上,除了何燕锦是个混蛋,其余她还能怪谁。
可是,东西终究是在三房那丢的,而且亲兄弟借钱,居然还要质押房产地契,实在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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