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237/516869237/516869241/202008121702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这不问还好,一问校长的情绪一下子就崩了,抿着唇连连摇了两下头,实在是又无奈又失望。
“我一直试图联系洛总的助理,都两天多了,可到现在还没有回我,哪怕是一条短信都没有。”
许清凝轻轻蹙了下眉,盯着校长瞧了几秒,忽地跳出一个念头,刚想开口跟他提一提,陡然间想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这些孩子,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左右环顾了下,在另一条队伍上排上了队。
校长怔了怔问:“许小姐,你这是干嘛?”
“现在孩子的病要紧,我在这里排队,看谁快就谁挂号,不能耽搁时间了。”
许清凝踮起脚尖往前边窗口位置看了看,一对夫妻刚离开,一下子前进了好几步,倒是比校长这条队伍快了。
等她到了窗口的时候,校长前边还有三四个人,她直接拿着卡递给了窗台的医务人员,帮校长挂了三个号。
她比较担心那三个小孩的伤势,便让校长带着她去了重症室。
一路从走廊过去,百晃晃的白炽灯,将地面照得透亮,两边的墙壁都反着光,走廊上有些人坐在椅子上弯着腰低着头,看不清那些人的神色,但大抵不是很好受。
而有些人直接就坐在了地板上,神情颓然而了无生机。
还有些忧心忡忡的趴在玻璃窗口上,愁眉不展。
这些都是病人的家属,大概都在等着家人从重症室走出来。
校长一路上都一直弯腰鞠躬地朝着许清凝道着谢,“许小姐,多亏了你的帮忙,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大概是这里的氛围比较低沉,许清凝的心情也沉重了些。
“就在那了!”
校长忽地停下了脚步,喊住许清凝,站在了一扇玻璃窗前,双眸朝里边望去。
里边并排安放着三张病床,三个小孩似乎都昏迷不醒中,特别是躺在中间病床上的小男孩,许清凝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就是许清凝在希望小学发放校服的时候,送了一个蚊子药膏的善良小男孩。
此刻那个绽放热情可爱笑容的小男孩,脸色苍白一片,还密布着被擦伤的伤口,没一块是好的,他紧闭着双眼,身上还裹着层层叠叠的纱布,甚至还有红色的血渗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许清凝呼吸一窒,有些不忍心看,这个孩子才多大啊!可伤得这么重。
校长双手撑在玻璃窗上,脸几乎整个儿都贴在了玻璃上,看着里边中间的那个小孩,手指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那中间……伤得最重的,是我儿子。”
过了许久,校长似乎在自己的喉咙里寻找到自己的声音,说出口的时候声音低得几乎哑了声,一时没控制住,以手掩面无声地哭了出来。
“校长,你儿子那么可爱,那么善良,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许清凝没想到这个小男孩居然是校长的儿子,脑海里浮现出那天男孩的笑容,像是那盛开在阳光下的向日葵,再看看病床上的他,虽然心里不好受,却还是稳住自己的情绪安慰着校长。
“我……”
校长一下子泣不成声,转过身慢慢地滑落到了地上,头埋在膝盖间,双手捧住头痛苦不已。
“我不知该怎么办了!洛总那边又联系不上,医院的费用昂贵,我怕我没钱给这几个孩子……”
他说到这里,很怕从自己的嘴里说出不好的话来,像是要挖心脏一样痛苦。
“他们还小,什么都没享受过,我宁可自己被砸,可是……”
校长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几近崩溃的边缘,大抵刚好许清凝在这,也帮了他的忙,在他的心里认为,她是个好人。
他埋藏在心底的任何事,想找个出泄口,便全都倒了出来。
两人就近坐在了走廊的公共椅上,许清凝扭头看向校长,他的眼睛通红,神色疲惫而带着愁容,那样子看起来已是心力交瘁。
换做她,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事,也是扛不住的。
“许小姐,不瞒你说,我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校长岔开双腿,俯身往前,那一身灰色的外套,以及他来不及搭理乱糟糟的头发,显得他愈发地颓废。
他顿了顿,抬头透过玻璃窗往重症室望去,盯着某一个位置继续道:“这边三个孩子出了事,我想找洛总帮忙,找不到,本来我们村和海玲机构之间有合作,可是忽然就取消了,这条路要和断了!”
许清凝神色一定,朝校长看去,听他的语气,似乎还不知道唐菲菲母女的事。
既然山上采草药是和海玲机构之间有合作的,都是洛昉一手安排的,那既然解除了合作,而且唐菲菲母女都进了监狱,才导致的现在的这个状况,她最起码知会他们一声吧?
明明去C省的时候,她那么一副大义凛然,善心大发的模样,可事情到了紧要关头,连个人都找不到,更别提跟他们规划接下来的机会。
“我本来想着希望小学落成之后,这几天开始试教,可现在什么都做不成!”
他生活在翁和村已经到了这个年纪,自然是希望村里的条件越来越好,也很乐意慈善人士引进资金。
他当了这个学校的校长,既自豪又期待,以为可以开始大干一场,能为村里的下一代创造好的学习环境。
可是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学校开学的事,也是遥遥无期。
许清凝安静地坐在一旁倾听,并没有打断他的话。
校长作为一个四十几岁的成年人,经历的事情远比许清凝经历的多,可他仍旧对生活对未来有着希望和憧憬,可现在这一桩桩的事,正在将他的热情一点点的磨灭,希望一点点地落空。
这样的感觉,恐怕比杀了一个人还要来得难受。
许清凝犹豫了下,咬了咬唇,从包里翻出一张卡递到了校长的面前,“这是我的附属卡,你先用着,万一有什么其他情况,你也好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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