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237/516869237/516869241/202008121702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来过了，不过我还没什么进展。”
对医生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对自己研究领域的病情一筹莫展，才最糟糕。
小凡的事，恰恰如此。
钟楚河手里正翻着小凡的病情诊断单，研究着上边的参数，仍旧是一筹莫展，摘下了眼镜放在了桌面上，揉了揉眼睛，继续问：“许小姐，你能否再仔细地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情绪失常，不可能没有原因，不管是大人小孩，都一样，总是有触发的点。
许清凝一只手拿着手机贴在耳侧，另一只空闲的手搭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桌面，再一次回忆起从到了C省之后发生的一切。
不过是发生在前几天的事，对她来说，仍旧记忆深刻。
她想来想去，能让小凡情绪这么激动的原因，除了被绑和之前冤枉自己推人的事，没别的了。
“那钟医生，你这几天给小凡治疗的时候，他有没有别的表现？”
许清凝从C省回来之后，她还没去看过小凡，所以她只能从钟楚河的嘴里了解到小凡的情况。
小凡现在对她的抵触这么大，她出现在小凡的面前，就怕他的情绪再一次失控。
而且另一方面，洛昉时时刻刻陪着小凡，她的出现身份会显得很尴尬。
“具体的还是要当面说，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
钟楚河倒了一杯茶，浅浅地抿了一口，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苦味。
之前小凡都是许清凝一手在带着，而且每次复查，小凡只依赖她，所以钟楚河和许清凝算不上多熟，但是也不生疏。
以至于这次霍泽楷直接带了另一个女人过来，他还特意多留意了一下。
但这到底是别人家的私事，他没这个权利也没这个能力去管。
“嗯，我安排一下时间过去。”
许清凝手指拨弄着办公桌上的笔，听到他说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踌躇了片刻后，像是不经意地问了句，“小凡下次跟你约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钟楚河自然也不会多问许清凝怎么连这个都不清楚，鉴于之前对她的认知，便如实地告诉了她具体的时间。
一天后，在钟楚河告之的时间点，霍泽楷的车驶进了医院，一直蹲守在车里的许清凝，将车子停在了医院外边的街道边上，她降下了车窗，遥遥地盯着那辆车的走向。
车子拐入医院之后，往左边的VIP绿色通道开去，停稳之后，霍泽楷率先下了车，紧接着洛昉也在后车门走了出来，不过人重新往车子里钻了进去。
许清凝猜测，她大概是在拉小凡出来。
可拉了好一会儿，小凡都没被拉出来，而洛昉显然有些着急了，站着跺了跺脚，走到了霍泽楷的身旁白说了什么。
霍泽楷二话不说，拉开了另一侧后座车门，将小凡从车里抱出来，没再放手，径直朝着医院里边走。
许清凝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地收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和谐的不像话。
看着看着，她忽地控制不住一掌狠狠地拍打在方向盘上，呼吸不畅地狠狠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
她再转头，那边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一个小时之后，霍泽楷他们三个人从医院出来了，不过小凡依旧闹得厉害，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哪怕只是轻微的声音，一下子就窜入了许清凝的耳中，她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升起了车窗，只能偷偷透过车窗户去看小凡。
现在他的身边有洛昉陪伴着，她明白自己的出现会很尴尬，也会让小凡更情绪失控，所以压下了强烈的冲动之后，她的脸几乎贴在了窗户上，就为了多看一眼小凡。
直到车子从医院开出拐入了主干道，顺着一个方向开出了老远，她才从车上下来，朝钟楚河的诊室走去。
因为钟楚河是国外特意聘请回来的心理医生，他的看诊费昂贵，一般人是不会找他的。
所以当许清凝来到他这个科室的时候，走廊里几乎没什么人。
她摘下了墨镜，左右环顾了下，才推开了心理疾病的VIP办公室。
钟楚河正坐在办公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脑部CT图看，连许清凝推开了门都没注意到。
“我下午没有预约的病人。”
他头也没抬起来。
“钟医生。”
许清凝从门口往里走，坐在了他诊病的沙发上，看向钟楚河道：“我是来了解小凡病情的。”
钟楚河这才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侧头看了她一眼，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一沓资料，递给了许清凝，“这里是这两天小凡在医院里做的检测，看看脑电波图，情绪波动很大。”许清她接了过来，从第一张开始看，一页一页的看得认真仔细，没漏过一个字。
看完之后，她合上了资料，递返了回去，犹豫了一下问：“那小凡对提到我的态度还是一样吗？”
钟楚河站了起来，从柜子里翻出两个一次性水杯，去饮水机里接了两杯水，冷热水掺了掺，温度刚刚好，这才走到了沙发旁，递了一杯给她，看着她接过去，斜斜地靠在旁边的沙发边道：“嗯，还是这样，不能提。”
从钟楚河他们这个医生的角度来看的话，小凡既然对许清凝有怎么大的抵触和抗拒，那么照理说许清凝就该是造成小凡情绪不稳的因素。
这条线始终是在许清凝这，盲目的去找解决办法是解决不了的。
许清凝拿起手里的一次性杯子，喝了一口，咽了下去，心里沉甸甸的压着事，感觉咽下去的水都在胸口里堵着，不怎么好受。
钟楚河弯腰从桌面上拿起那份资料，整理了一下，全都叠在一块放回了抽屉里，叹了口气总结了一下，“其实小凡的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从心理诊科出来，许清凝乘着电梯下了楼，从电梯里出来，抬脚往外走，脚下的步子缓慢，脑子里全是有关于小凡病情的，蹙着的眉就没舒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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