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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侍寝之夜

    吱呀又有人推门而入,绯夜端着东西进来。

    君祁衍挑眉问他:这是什么?

    属下刚才在路上遇到了宛妃唐婉,是她让我拿过来的,这是在太医院要来的药,说是给主上解酒之后吃,能缓解疼痛,主上可是哪里不适?要不要属下去叫医正过来一趟?绯夜放下解酒茶,还有一个装着药的白色瓷瓶。

    君祁衍摇头说不用,他瞥了眼绯夜刚拿过来的东西,缄默片刻并没有动。

    上次刺杀他未遂,说不定还有下次,还是留份心眼为好。

    他转而问起之前交代给绯夜去做的事,最近可有鲛族二皇子的消息?

    绯夜摇头,属下目前还在追查中。

    君祁衍眺望窗外的冰雪天气,心事凝重,当年他在街头救下被迫卖艺的陌弦歌,无意间竟发现她是母妃故交之女,那时她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若不是她佩戴着那条月牙项链,他也不能认出她的身份。

    如今鲛族二皇子苏虞下落不明,二皇妃赤莲已身死,陌弦歌孤苦无依,亲近之人只有他一个,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追查苏虞的下落,替她找回仅剩的亲人。

    连翘跟着德公公收拾细软来到新的住所,紧挨着君祁衍住的宣阳殿后面有一间偏殿,德公公现在带她去那里安置。

    刚才连翘出手帮过他,他对连翘的态度也有好转,语气亲切不再疏离。

    姑娘,以后你就住这了。偏殿里的用品一应俱全,她只需拎包入住即可。

    有劳德公公了。连翘微笑点头,这偏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至少不用再跟那些宫女挤大通铺,也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她现在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之前误闯密室差点惨遭杀人灭口,虽然现在也好不到哪去,不过相比起之前好多了。

    若姑娘没别的事,老奴就先告辞了。德公公待会还要回去侍奉君祁衍就寝不便多留。

    好。连翘放下包裹搓了搓小手,刚才一路走来都快被冻僵了。

    德公公出去顺道替她关上门,再抬头脸色骤变,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陌弦歌失意的回到寝宫,出去时衣衫单薄,这会回来冻得小脸苍白,侍女忙塞了个暖壶到她怀里,跟着去煮姜茶为她驱寒。

    娘娘,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主上看了会心疼的。冬梅拿来貂裘为她披上,满脸担忧。

    他今晚不会来了。陌弦歌自嘲的笑了笑,苍白的小脸越发憔悴,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暗哑。

    冬梅有些疑惑,以前主上多半都是来韵秀宫就寝,为何这次回来却对娘娘冷淡了许多。

    陌弦歌抱着暖壶身体逐渐暖和,可心却仿佛坠入冰窟。

    他今晚应该是去素瞳那里了吧,陌弦歌越想越落寞,干脆让冬梅出去,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门关上后,屋里安静得可怕,外面雪花纷飞,窗户和门都被吹得吱呀作响。

    突然一阵大风将窗户吹开,冷冽的空气骤然袭来,如丝棉扯絮般的大雪纷纷扬扬飘进来。

    屋里烛火摇曳,屏风后面多了个人影。

    你有心事?

    不用你管。

    缄默片刻,那人叹了声气,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自古帝王将相最无情,你还是看开点吧。

    话音未落,窗户开了又关,那人如同鬼魅来无影去无踪。

    陌弦歌将暖壶摔在地上,眼眶通红,她可是陪伴他最长久的人又怎会输,所有阻挡她的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德公公回到书房,君祁衍还在低头审阅奏折,他担心如此下去君祁衍的身体会吃不消,便上前劝道:天色已晚,主上还是早点歇息吧,保重龙体要紧啊。

    无妨。

    德公公见他头也不抬,就自作主张捧来后宫妃嫔的红牌让他翻一个来侍寝。

    君祁衍眼角一挑,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淡道:今晚不用翻牌子了,摆驾去夕宁宫。

    喏。德公公点头示意,今晚刚被册封为妃的素瞳就住夕宁宫。

    这儿离夕宁宫很近,所以君祁衍免了步辇直接步行过去。

    君祁衍穿着大氅走在回廊里,大雪纷飞目光所到之处白茫茫一片,他伸手接了几片雪花,指尖微凉轻轻一握,雪花融化成冰水从指缝间滴落。

    夕宁宫还亮着灯,素瞳听说君祁衍要来忙梳洗打扮了一番静静等候大驾。

    君祁衍到了门口,德公公本想大声通报,君祁衍立马阻止了他,独自轻轻推门而入。

    没人通报,君祁衍突然进来把素瞳吓了一跳,她跪下行了个礼,眉眼带笑满是羞涩。

    爱妃免礼。君祁衍伸手过去将她扶进怀里,素瞳特意命人准备了一些酒菜,两人一同坐下,素瞳倒了一杯酒敬他,只怪跟前坐着的人面容太过俊美,她连头都不敢抬。

    君祁衍笑意浅浅勾起她娇美的下巴,丰润的朱唇让人忍不住一尝,大拇指轻轻抚过双唇,指腹粗糙的茧带过一阵酥麻。

    素瞳浑身一颤,深情的望着他不知所措。

    君祁衍遣退了所有宫人,灯一灭,床帐被拉了下来

    啊女子嘤咛一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一道暗影从屋檐上下来。

    君祁衍接过黑色斗篷悄然离去,与此同时,一道身形与他相似的黑影代替他走进屋里。

    为了避人耳目,君祁衍悄无声息行走在屋顶上,路过偏殿时听到动静,他立马提高警惕。

    凝眸打量,只见连翘正包得像个粽子坐在院子里低声咒骂。

    在她面前有个用雪堆成的不明物体,形态臃肿,一坨一坨的像个变了形的葫芦。

    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对那雪人一阵猛戳,嘴里仿佛念念有词,让你欺负我,戳你鼻孔,戳你嘴巴!

    这样仿佛不解气,她跳起来一脚将雪人的头踹飞,怒骂道:打爆你的狗头,让你知道欺负老娘的下场。

    君祁衍托腮看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咒骂他,因为怂所以只能找了个替代品。

    他勾唇浅笑,这么幼稚的伎俩他自然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冰天雪地里,连翘越闹越精神,干脆抖开被子在雪地里自个打起了雪仗,玩得正兴起时,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雪球砸得她呲牙咧嘴,回头一看周围空无一人,耳边冷风呼呼,连翘越想越害怕,立马抱着被子连滚带爬回到屋里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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