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君祁衍瞥了眼连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等出了书房,只有连翘和君祁衍两个人独处,刚才她咬破了他的嘴唇,这会正觉得尴尬。
君祁衍刚坐下准备审阅奏折,发现前不久画好的画像被人糟蹋得一塌糊涂,这是陌弦歌哀求了他很久他才抽空画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那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过来。
那不是我干的。连翘一脸正经的撒谎。
君祁衍瞄了眼她黑漆漆的爪子,直接过去抓人。
想干嘛!我告诉你,你再对我使坏就休想拿到凤灵神卷救你弟弟。连翘两眼一闭也不怕他,大不了死了回到现代又是一条好汉。
君祁衍一怔,愠怒道:你敢威胁孤?就你刺杀孤那一条罪名就够你死好几回了。
连翘怒瞪他,心里憋屈便冷言相向:那我还得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啊,我求你快杀了我吧!
他将她打发到浣衣局就是换着法来整她,与其一辈子待在宫里看他跟陌弦歌卿卿我我,她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君祁衍不怒反笑,缄默片刻坐下来把画卷收好,勾唇浅笑:孤不杀你,还要将你留在身边。
连翘拧眉,君祁衍继续道:从今日起你不用再去浣衣局,待会孤让德公公替你安排一下,以后你就住在偏殿随传随到。
连翘暗自思付,君祁衍的意思是让她做他的贴身侍女,好方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君祁衍说完埋头处理奏折,心底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情。
她刺杀他的事暂且告一段落,目前最要紧的是她已经知道了密室的秘密,若让她继续留在浣衣局难免人多口杂,要想捂住她的嘴就只有将她带在身边好好看着。
拧了拧眉,在宴席空腹喝了不少酒,这会胃正有点不舒服,便传德公公将她带下去。
待会让下人们给你煮杯解酒茶吧,喝了多多少少能舒服些。连翘淡淡说道转身就走。
君祁衍闻言抽出视线瞥了她一眼,转而敛眸沉吟不语。
连翘出门正好迎面遇上匆忙赶过来的陌弦歌,陌弦歌看见连翘那一瞬脸色难看,似乎对她的出现十分不满。
德公公见状忙谦卑的行了个礼,奴才参见颐妃娘娘。
免礼,主上人可在里边?陌弦歌脸色憔悴,赶过来身边连个婢女都没带。
回娘娘的话,主上正在里头处理公务,恐怕不便召见。德公公面带微笑婉言相告,言外之意就是君祁衍不想见任何人。
陌弦歌咬牙二话不说推开他就闯了进去,德公公猝不及防差点摔倒,还是连翘眼明手快扶了他一把才免出洋相。
君祁衍被贸然闯进来的陌弦歌惊扰,他蹙眉看着她,知道她定是为了素瞳的事而来。
德公公跟在后头一脸无奈,君祁衍挥了挥手让他下去,门被关上后,陌弦歌立马软下态度,美眸含泪我见犹怜。
你为何要留下素瞳?
君祁衍闻言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满脸疲惫,缓声道:华弋将他最宝贝的女儿送来羽族,目的就是想靠联姻来巩固他魅族的江山,如此一来又多了一位盟友,何乐而不为。
最近唐守礼在北辰很不安份,就连曾经手握三十万大军的虞王也成了他的手下败将,唐守礼的野心日渐膨胀,他安插在他这边的两颗棋子既然已经构不成威胁,恐怕很快他又会有新的动作,所以不得不防。
陌弦歌现在妒火中烧哪里听得进去,她过去环住他的腰身,哭得声泪俱下,祁衍,你心中可曾有我?
君祁衍不厌其烦的对她哄道:我们自幼便相识,我对你如何,难道还要剖心证明吗?
陌弦歌闻言心里好受了些,顿时破涕为笑,轻轻捶了捶他胸膛发泄情绪。
君祁衍看见她脖子上挂着的月牙吊坠,自责这些天来忙于朝中事务忽略了她,便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柔声道:你若再这么哭下去,莲姨泉下有知定会怪我了。
陌弦歌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缄默片刻又抬头追问他,如若不是因为我娘亲与你母妃有过生死之交,你还会像现在这般待我吗?
那是自然。
陌弦歌得到期盼已久的答案心中一暖,踮起脚尖想亲她,君祁衍侧脸躲过,缓缓将她拉开距离。
陌弦歌自尊心受挫,以为他心里还牵挂着素瞳今日在宴席上的表演,又忍不住问他,那你就不能为了我将那素瞳送回魅族吗?
君祁衍敛眸半晌,对她叹了声气,我既身为帝王,日后这种事你要学会适应。
陌弦歌充满期待的小脸瞬间暗淡,她甩开君祁衍的手跟他置气。
君祁衍胃疼得厉害,额间开始冒冷汗,他看了眼她赌气的小脸,知道自己不能纵容,便没去哄她。
陌弦歌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说话,眼泪一擦就径直离去,留给他一个孤寂的背影。
君祁衍任由她离去,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能含糊,有些事既然避免不了,就不要给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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