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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亲人相见

    在这诺大的皇宫里,谁也不会在乎一个小宫女,更不会关心她的死活。

    这事就如昙花一现很快便恢复平静,连翘有点心不在焉,就连那两名宫女也绷紧头皮生怕下一个死的是自己。

    叔翎依旧平易近人对待下人从不抬架子,而他的真面目连翘却是知道的。

    连翘端着贡品从叔翎身边匆匆走过,叔翎见她拿得有些吃力,便追上去替她分担一点,宫人们从未见过叔翎这般对待过一个下人,不禁两眼放光满脑遐想。

    你伤口尚未痊愈,这些重活就交由别人去做吧。

    连翘敛眸不想跟他有眼神接触,淡漠道:宰相大人还是把东西交给奴婢吧,这些粗活怎能劳烦您来做呢。

    叔翎淡淡一笑,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坚持要帮分担重量。

    连翘不禁斜眼打量他,提醒道:宰相大人,奴婢是带罪之身,您还是别跟我走得太近为好,以免惹人非议。

    叔翎眼角一挑,笑道:这回廊就那么大,你不让我跟你一起走,难道要我淌水过去?

    连翘一怔,这回廊两边都是湖畔,叔翎这是在跟她开玩笑?

    她忙低头回道:奴婢不敢。

    叔翎察觉到她在疏远他,便自觉的将东西归还,勾唇淡笑道:如此便不打扰你做事了,待会记得去太医院换药。

    连翘点了点头加快步伐拉远两人的距离,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他对她好定是存在着某种目的,她还是留个心眼离他远点好。

    叔翎站在原地眼看连翘一瘸一拐的快速消失在转角,嘴角随即勾起一抹玩味。

    他转身离去,当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西城别院,这里远离外界的尘嚣,依山傍水风景别致,湖中心的凉亭里坐着一个人,她正是不久前被劫走的太后,只是现在一改往日的疯疯癫癫,仪态雍容华贵好似换了个人似的。

    太后坐得不耐烦了,扭头对身边的人怒道:你家主子怎么还不现身,要哀家等到何时?

    她身后之人不紧不慢的安抚道:太后娘娘稍安勿躁,我家主子有事耽搁正往这里赶来。

    太后拧眉道:哼,最好是!

    她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正往这边走来,提拔的身姿温文尔雅,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笑。

    侄儿参见姑母。宛如暖玉的声音响起,太后愕然一愣,看着眼前之人半晌说不出话。

    你刚才唤哀家什么?

    叔翎又走近些,缓声道:姑母被关押数年,自然是不再认得侄儿了。

    太后杨眉一怒,拂袖道:胡说,兄长一家早已被满门抄斩,哀家的侄儿又岂会不认识。

    姑母,你再看真些,侄儿是容郅。

    太后一怔,忙仔细辨认他的脸,除了那双淡泊的双眸相似之外,找不到一处往日的模样。

    她激动的拿起叔翎的手一看,连他指缝的那颗痣都不见了。

    你你真是郅儿?可那天哀家明明亲眼看着兄长一家被满门抄斩,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叔翎扶她坐下,似回忆往事蹙眉道:那日侄儿在熟人手下得救逃出地牢,一路躲避追杀被逼坠崖,大难不死后遇到高人相救才有今日。

    太后伸手抹去眼角泪光,对他的遭遇心疼不已,声音颤巍道:那你的容貌

    叔翎勾唇苦笑,如实道:坠崖后我的容貌尽毁,吃了些苦头才缓慢恢复,只是恢复不到以往的模样了,如此也罢,正好方便我行事。

    太后抚上他的手,满眼怜爱的看着他,不仅容貌变了,身形也瘦削了许多。

    容郅是兄长最小的儿子,亦是众多侄儿中她最疼爱的一个,他知书达礼聪明过人,假以时日必定大有一番作为,只可惜最后她和容家都栽在了君祁衍手里。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年他吃了多少苦头,君祁衍如此痛恨她,又怎会轻易残留容家余孽,如今郅儿安好无恙又位高权重,背后付出的辛酸可想而知。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太后忍了半天终忍不住问他,你如今已是当朝宰相,为何还要冒险救哀家出来,万一惹起君祁衍怀疑岂不前功尽弃?

    叔翎笑道:姑母有所不知,前段时间猎场内闯进一批刺客,之后君祁衍便不知所踪,如此大好时机侄儿怎能不加以利用,更何况侄儿也不忍心姑母再在宫里受苦。

    太后点头,更关心的是如今的境况,忙问道:那现在情况如何?

    叔翎敛眸一笑,起身背对她目光不知望向何处,狠厉道:侄儿知道姑母心中所想,那也是侄儿所希望的,可这血海深仇又怎能如此便宜了他,我会慢慢将他身边所拥有的一切都夺回来,再亲手血刃仇人祭奠那惨死的一百七十口人命!

    太后欣慰一笑,不亏是容家的后人,她当年果真没看走眼。

    这西城别院位置隐秘,太后藏身于此是最好的选择,这里一砖一瓦都是按照之前容府旧时的模样布置,叔翎还特地空置出一个别苑命人每日打扫,太后认得那是兄长生前居住的南苑,如今一看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叹。

    叔翎不准下人跟着,独自来到后院的西厢房,推门而入,滚滚灰尘扑面而来,他捂鼻子挥了挥衣袖,房里积满尘埃,房檐上结着一层白花花的蜘蛛网。

    他进屋打量周围,还是旧时的模样,人却不在了。

    走近镜台,积满厚尘的桌面上有个暗红色的木匣子,拍掉上面的尘土打开一看,一块玉佩静静躺在里面。

    拿起玉佩握在手心细细摩挲,一个挂着鼻涕的爱哭鬼浮现在脑海里,他嘴角浅浅扬起,双眸浮起淡淡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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