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君祁衍带着八尾回来,手里还捧着一些从树上摘下来的野果子。
迎面看见黄衣女子解了面纱,他心思不在那,径直越过她去找连翘,方才她一直喊饿,看见吃的肯定很高兴。
果然,连翘看见他手里拿着吃的魂都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同被甩在脑后。
看来我们歪打正着来了灵山。君祁衍方才一路走来,这灵山的雾气很重,能不能找到鬼医还很难说。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灵山?刚才那女掌柜只是为了骗我们胡乱说的,这你也信?凭什么?黄衣女子忽然回头,实际上方才她差点在大雾中迷了路,想想还是回来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走出去。
君祁衍并没有搭理她,目光注视着同样有疑惑的连翘,耐心解释给她听,按之前沈大夫的描述,灵山周遭烟雾缭绕,山上种着很多药草,我想那女掌柜并没有骗我们,只是想不到我们有命活着到这而已。
黄衣女子不屑的扭头就走,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唱起了空城计。
连翘立马将果子奉上,带着点讨好的语气笑道:我这还有些果子,你尝尝吧,可甜了。
我才不稀罕你的东西。黄衣女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君祁衍疑惑的打量两人,连翘神色尴尬低头默默咬着果子。
山上本就多雾,一旦入了夜几乎无法视物,也就代表夜里他们没办法赶路,只能找个地方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浓雾间亮起火光,连翘坐在地上与八尾戏耍,眼角余光时不时打量坐在远处的三名女子。
君祁衍将搜集来的干草给连翘铺了个休息的窝,铺好后担心夜里太冷又起身去找来树枝搭了个挡风的棚子。
黄衣女子脸上闪过狐疑,怎的这两人这么奇怪,明明那不停忙活的男子不论气质外貌都更像主子,为何要一直替那流氓做事,对他简直好得过份,还有那只跟着他们的白狐。
他们身上有太多谜团,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她还是得跟这些人保持距离,但愿哥哥发现她不见后会寻到这里来。
与此同时,在一处不知名的密林中,有两道穿着斗篷的身影骑着两匹骏马飞速奔驰。
紧跟其后的是一帮黑衣人,两人见状勒紧缰绳加快速度,黑衣人眸光一沉,使出暗器割断了其中一匹马的脚筋。
骏马仰头嘶鸣忍痛坚持到最后一刻,坐在它背上的男子回头看了眼他们与刺客之间的距离,转头对另一名女子道:姒姬。
女子点头驱使马儿靠近,男子在马儿倒下之前借力跃到女子那匹马的背上。
峻哥哥。女子拿出弓箭递给他。
男子寒眸微眯站在马背上瞄准目标,松手嗖一声,紧跟其后的黑衣人瞬间人仰马翻,他们摆脱了黑衣人的追捕后转进另一条岔路消失不见。
影疾死了,峻哥哥跟它感情最好,会难过么?两人共骑一匹马,烈风灌进斗篷里冰冷刺骨,女子如夜莺般的嗓音在夜里有些空灵。
男子缓声道:它死得其所又怎会难过。
为何那些黑衣人要沿路追杀我们?女子对此不解。
男子指尖微凉,冷道:唐守礼那狗贼,趁我爹病重夺走了兵符,既然我们已经出了北辰的国境,他自然要痛下杀手不留后患。
若这次有命回去,我定在父王面前告发那狗贼的罪状。女子咬牙握拳。
唐守礼那奸佞,竟然栽赃陷害虞王一家叛兵谋反,虞王当场吐血昏迷不醒明显是中了剧毒。那小人满口仁慈却包藏祸心,他让父王饶了虞王全家株连九族的大罪,将他们貶为庶人,却在暗地里赶尽杀绝,连她这公主也不放过。
男子眉峰一皱,语气严肃道:当下最要紧的是找到羚儿,她一个人带着两名侍女,若在途中遇到唐守礼派来的刺客怕是应付不来。
而被人挂在嘴上痛骂的唐守礼这会却出现在羽族皇后的寝宫中。
近来安分守己鲜少出宫门的唐紫寧几乎让人忘记了她的存在,而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所有人都以为她失宠了欲昄依归佛时,她却一直暗地里替唐守礼出谋划策。
唐紫寧遣退宫人,一名穿着紫色斗篷的人从屏风后面现身。
爹,猎场一事您怎么看。唐紫寧的脸隐在滚滚茶水升起的白烟中。
听罢,唐守礼又岂会猜不出她那点小心思,道:不管你信不信,那批刺客都不是出自我手。
唐紫寧轻扯嘴角,柔声道:爹爹见外了,您说的话紫寧又怎会不信,只是,君祁衍若就这么死了,这对您往后的计划可不利啊。
这不用你操心,你只需给我稳稳坐好皇后这个宝座就行了。唐守礼捋了捋胡子,蛇毒般锋利的眸子光芒流转。
是。唐紫寧敛眸看不出喜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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