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水里出来,月光洒落的水面波光粼粼,水藻般的墨发飘散在水面上美得如破水而出的水妖,君祁衍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精瘦的腰身浮出水面。
连翘捂嘴一惊,只见君祁衍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触目惊心,有一道竟生生从肩膀划过脊梁,看上去都是一些旧的伤疤,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会添得这一身疤痕?
看够了吗?君祁衍挑眉转身,轻扯嘴角笑了笑,月光下的他不可置否更具杀伤力,更何况还是什么都没穿的情况下。
连翘忙转身,谁稀罕看你。
身后忽然响起水声,似乎是他正朝这走来,连翘心下一紧急声道:你不要过来!
我不过来怎么穿衣服?君祁衍眸光粼粼,唇角扬起一抹戏谑,连翘几乎怀疑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耳畔传来悉悉率率的声响,迅速穿戴完毕后君祁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闷声道:你醒后对我几乎不理不睬,我很难过却不知该怎么办。
连翘敛眸看着他规规矩矩安放的手,蹙眉道:你的心上人不是我,倘若等你恢复记忆,你定会后悔今日所言。
君祁衍强忍落寞将脸埋在她颈窝,答非所问,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连翘从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更何况是一个曾经逼迫过她的人。
君祁衍抬头那一瞬脸上恢复如常,松开手之际又忍不住戏弄她,不喜欢我为何要心跳加速?
连翘像被人揪住了小辫子,脸一红斜眼瞪他:大半夜的被一个男的这般戏弄任谁都会有这反应,实属正常,你你莫要再胡说。
噢?那这样呢?君祁衍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流氓!连翘拍打他的胸膛,连连控诉。
夜深了正是那些野兽出来觅食的时候,你这么强烈要求我便如你所愿吧。说罢作势要放她下来。
草丛里不时响起虫鸣声,夜里微风拂过河面有着说不出的阴深。
连翘忙抱住他脖子不愿下来,这位兄台,你说得对,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君祁衍挑眉嘴角浅浅噙笑,还是别了,你下来自己走吧。
连翘立马扶额道:啊,不行,我头晕快些抱我回去。
君祁衍一副听不懂的模样,眼中清风微澜静静看着她各种作妖就是不愿下来,内心好像有些什么东西正在融化暖至心底。
待两人嬉闹声远去后,坐在河畔远处树上的人影喝了口酒,眼角余光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几日,村里人都忙着准备篝火宴会的东西,仿佛昨日的不快都烟消云散。
王莲将灵儿接了回去好生休养,陈青破天荒没有跟她争吵,两人还一左一右扶着灵儿回家。
溪儿忙着绣自己的及笄信物,村里有个习俗,凡一年一度的篝火宴会是为了给孩子们举行成年礼,在那天有心仪的人选可将自己的信物交付给对方,这样便算是定亲了。
连翘闲着没事带着八尾四处看看,出门一大早就没见君祁衍的踪影,听李婶说他跟李叔到祭台帮忙去了。
她坐在河边看着八尾抓鱼,两眼出神发呆中,不知君祁衍何时才能恢复记忆,行程就这么搁置下来,羽族那边应该方寸大乱了吧。
自从君祁衍坠崖失踪后,绯夜和绯影兵分两路,绯影回宫宣称君祁衍微服私访暂时代由宰相摄政。绯夜则不间断搜查悬崖下的每一处角落誓要找到人为止。
在君祁衍失踪期间,宫里闯进一帮刺客径直杀进太宸宫劫走太后,根据刺客熟练的手法可以断定其中必有内奸接应,不少人暗地里揣测定是太后族氏残留的余孽回来兴风作浪了。
君祁衍许久未归,宫中谣言四起,绯影为了压制谣言,命人逮一个杀一个,一时间宫里人心惶惶,气氛紧张。
御花园
陌弦歌静静坐在亭子里,那日她险些被刺客抓走,幸亏半路杀出个替身为她挡去了麻烦。
不过君祁衍突然微服私访是否与那帮刺客有关?越往下想越心烦,欲起身离开,突然一个做工差劲的锦囊从她身上掉落。
陌弦歌看着锦囊上扭扭歪歪绣着的笑脸顿时怒火中烧。
连翘!怎么哪都有你!这次连翘并未回宫,听说是被刺客挟持一同带走了,陌弦歌想罢嘴角微微上扬。
她敛眸看了眼锦囊,欲将它踢走眼不见为干净,却不小心将君祁衍送她的玉佩一同甩了下去。
环视周围空无一人,弯腰也够不到,玉佩连同锦囊一同沉到湖底了,都怪刚才她说想静一静便遣散了所有侍女,现在怎么办。
这时,树下闪过一个身影替她将锦囊和玉佩捡起来,身手敏捷快如闪电。
来人银面覆脸,绾起的发丝夹杂着一缕银发。
姑娘,下次不要再这么粗心大意了。他将东西递给她,在看清锦囊上的诡异图案后瞳孔猛缩。
是你救了我?
陌弦歌听不懂他说什么,看他对这锦囊的反应,莫非是与连翘相识的人?
银面男子拱手感激道:多谢姑娘相救,日后若有需要在下必定鼎力相助。
陌弦歌敛眸嘴角轻扬,原来如此,这男子是将她当成他的救命恩人了,不如她就将错就错,这恩她就不客气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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