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衍正在审阅今早大臣们呈递上来的奏折,最近各方势力纷涌四起,看似太平的盛世怕是又要掀起惊涛骇浪了。
主上,绯夜回来了。绯影进来通报。
君祁衍握笔的手顿住,缓声道:让他进来。
属下参见吾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山涧涌泉般清润的嗓音至门外响起。
来人一袭白衣翩翩出尘,温柔缱眷,仅一眼就能使人沦陷。
绯影黑着脸开口道:你何时才能不这么骚包!
绯夜收回内力,原本衣袂翩飞的外袍忽然像失去生命一样垂了下来。
这叫营造气氛懂不懂!土鳖,快去给我倒杯水,渴死了!
绯影咬牙切齿出了大殿,臭小子,等会你就知道错!
鲛族那边有何动静。君祁衍搁下笔问道。
绯夜一改玩世不恭的神态认真禀报,鲛族二皇子不知所踪,属下已派人查探。另外,公子的药已经到手了。
君祁衍脸上出现少有的喜色,快呈上来!
装药的是一个古老的檀木盒子,打开隐隐传来淡淡的花香,内镶的药丸如鲜血般渗红。
凝魂丸,世上仅此一颗,传说能起死回生,活人蜕骨。
主上,属下还有一事需立马向你禀报。绯夜从袖口拿出书简递呈给君祁衍。
属下回来时在西苑截落了一封密函,看来是有人想向北辰通风报信。
君祁衍摊开书简看了一眼,蹙眉后嘴角微微上扬,看来猎物已经按耐不住了。
看完后将书简合起来掷给绯夜,目光越过窗外的荷花塘意味深长道:把鸽子放了,派人暗中确保密函要万无一失落到他手中。
这是为何?绯夜不懂。
打过猎吗?君祁衍若有所思的勾起嘴角,捕猎最大的乐趣并非一击致命,而是慢慢将它玩弄于鼓掌之中,先是给它逃生的希望,然后再出其不意使出致命一击。
绯夜恍然大悟后咧嘴一笑,遵命!
殿外,绯影拿着下了毒的水正准备进去却被横空伸过来的手夺走。
这鬼天气热死了!连翘一口气喝完,将杯子还给发愣的绯影然后自顾自走进去。
连翘仔细想过,心不狠站不稳,想要在两方势力之间存活,必须得抱大腿!
今日,就是她大义灭亲之时!
前脚刚踏入殿门,狠厉的剑气扑面而来,连翘举高双手惊呼道:猪上,偶要打义捏秦!哦豁,着急得连话都说不顺畅了。
绯夜以为进了刺客用剑指着连翘,看清她脸上的异样后忍不住哈哈大笑,好性感的嘴唇啊!
连翘下意识摸了摸嘴唇,估计已经肿成了香肠嘴,连舌头都麻了
君祁衍淡淡瞥了一眼,只见连翘的嘴像被毒物蛰了似的又红又肿相当惊人。
绯影低头走进来,君祁衍冷冷扫了她一眼,她顿时觉得背脊骨发凉,赶紧掏出解药给连翘服下。
服下解药缓了会,红肿虽未完全消退,但话勉强能说利落了。
连翘捂嘴瞪着绯影满肚子气,那水有毒你怎么不早说!
绯影跪在一旁并不想搭理她。
君祁衍举起棋子缓缓落在棋盘上,沉声道:对主子无礼,自己去外面领罚三十杖再回来。
是!绯影二话不说出去领罚,连翘没想过会是这么收场,张嘴想替她求情,君祁衍却在这时开口,爱妃方才来寻孤有何要事?
啊!这个差点忘了正事,连翘旁敲侧击提醒他北辰如今动荡四起不太平,各种厉害关系和影响都说了个遍,就差说出我爹里应外合要造反,你小心点。
君祁衍静静听着,忽然觉得自己跟自己下棋乏味了些。转而看向连翘,问道:爱妃会否下棋?
啊?似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连翘忙点头,会!
坐吧。
连翘起身坐到君祁衍对面,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靠他自己意会了,反正她今天已经表明了立场。
棋盘左右,两人各自手执黑白子展开对弈,一时间竟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君祁衍挑眉露出难得的笑意,遇上一个不会故意输给自己的对手真好,莫名让他重新燃起了胜负欲,突然想认真起来。
屋里两人的注意力全倾注在棋局里,完全遗忘了外面正在发生的事。
绯影跪在大殿外任由棍棒如同雨点般落在背上,纵然武功再好这身体也不是铜墙铁壁,鲜血淋漓的后背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绯夜在一旁眼看绯影脸色苍白就要昏倒,他咬牙翻了个白眼怪责自己多管闲事却还是走了过去推开行刑的人,径自脱下外袍替她挡住烈阳,快要晕过去的她被他小心翼翼抱在怀中。
打!绯夜眼中满是坚定,行刑的人不敢抗旨只能继续打下去,只是这回打的却是护在她背后的他。
烈日当空,棍棒无情的落下,绯夜脸颊两边的汗水滴撒在外袍上,炽热的温度从背后传来,绯影紧紧攥住拳头不让自己哭出来。
最后的二十棍绯夜独自一人熬了下来,杖刑结束后,绯夜拦腰抱起绯影往东苑走,自己背上的白衣全数被血染红。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抹了应该不会留疤。绯夜将药扔在床头便离去,绯影突然醒过来抓住他的手。
难不成你还想我替你上药不成,我对你这种发育不良的女人不感兴趣,放手。绯夜还是一如既往的嘴欠,只是这回,绯影没有还嘴,只是道句谢谢便松开了手。
出了门帅不过三秒,绯夜腿软差点瘫倒在扶他的人身上,下手真重,你小子这个月的俸禄全数上缴!
啊!不太好吧。
两个月。
大人,我
什么都别说,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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