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攥紧衣袖心噗通噗通狂跳,抬头只见君祁衍嘴角微翘,眼中清风微澜蕴藏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这狐狸又想玩什么花招?她才刚惹怒了他,这三百六十五度大转变是怎么回事?
就在连翘出神这会功夫,君祁衍已经抱她回到寝宫。
来人,给孤宣太医!话音未落,门外的宫人便急忙去请御医。
连翘被放躺在床榻上,两条手臂被她抓得通红,君祁衍眸光一暗,出手制止住她不安分的爪子。
别挠。低沉好听的嗓音瞬间掳获了耳朵,连翘身体僵硬得像条咸鱼,脸颊却浮起可疑的红晕。
太痒了,连翘被摁住的手死心不息想变法用指尖偷偷挠。
啪!
疼!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疼得她眉头皱得老高,扭头看向君祁衍,某人正一本正经的低头审阅奏折,腾出的手紧紧摁住她不让她乱动。
周围安静得可怕,呃好诡异的气氛啊!
连翘扯嗓子咳了几声,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却不老实的转悠。
主上,你还是放臣妾下来吧,这样会弄脏被褥的。原来君祁衍抱她进来时鞋子也没给她脱就扔在了床榻。
无妨,脏了扔掉便是。君祁衍继续审阅奏折眉梢也没抬一下。
连翘知趣的闭上嘴,由他掌心递来的温度有种酥酥麻麻的错觉。
殿外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一名头发鬓白的老医正匆忙赶过来下跪行礼,确认君祁衍没事后脸色缓了缓,可当他看到连翘脸上的红点时嘴张得合不起来,眼底快速闪过惊恐和惧色。
主上,在确定病症之前你不能靠近她啊!
这症状跟已故的宸妃娘娘所犯的天花太相似了,此病会快速传染给身边的人并且无药可医,是迄今为止最厉害的一种瘟疫!
废话少说,倘若医不好她,你们便通通去给她陪葬!君祁衍横眉怒道,扫过来的目光如同冰锥扎得众人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老医正腿骨一软立马上前准备诊治,底下还有不识趣的人向他递来纱巾让他蒙住口鼻避免传染。
混账东西,滚开!扬手推开他,眼瞅着君祁衍的脸色越发昏沉,老医正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忙拿出银针为连翘诊治。
连翘瞪着他手中细长的针大声制止,别过来!
她不怕蟑螂不怕老鼠就怕针,患有尖锐物体恐惧症最看不得像针之类的东西。
老医正面露难色不知所措,君祁衍打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连翘盯着那银针扎进肉里还没来得及喊疼就晕厥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床榻顶端垂满紫色的纱幔韵味十足,嗅了嗅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起身打量周围,这是哪儿?既不像君祁衍的寝殿,也不是她的冷宫。
醒了?
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循着声音这才注意到有人坐在屋里。
君祁衍合起奏折,身上早已换上了朝服,眼底熬出淡淡的黑眼圈。
连翘看向窗外,这都五更天了,那她岂不是昏迷了一整晚。
昨晚孤担心了一夜,所幸你并无大碍。君祁衍来到床榻旁坐下,执起她的手柔情似水。
连翘被他吓起了鸡皮疙瘩,她本来就没事,只不过吃错什么东西皮肤过敏了,现在最奇怪的是狐狸对她的态度大转变,换了别人她或许能信,可君祁衍这阴晴不定的性格就说不准了。
这是哪儿?
星鸾殿,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孤会给你安排侍女。
不住冷宫了?这句话连翘自然不会蠢到当着君祁衍的面说出来,只是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十分蹊跷,实在想不通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妹妹可有好些了?人未到先闻声,如银铃般悦耳的嗓音好像在哪听过。
两名宫女走在前头一左一右扬起内殿的珠帘,随后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向她们走来,身后还跟着三名婢女。
来人身着一袭绛紫薄纱裙,抹胸样式的裁剪恰到好处将她傲人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涂上红蔻丹的玉手戴着金护指,妩媚又不失庄严。
女子走进内殿发现君祁衍也在此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下跪行礼。
臣妾惶恐,竟不知主上也在此,请恕罪。
免礼,孤要上早朝了,你就留下来多陪陪宛妃吧。君祁衍起身离去,对女子的态度十分冷淡。
女子待君祁衍走后方才站起来,精致的眉眼似蒙上一层灰霾只一瞬便恢复如常。
妹妹,身体可有好些了?女子来到床榻前关怀备至令连翘有些不适应。
对上眼前这张妖冶的脸,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视线在她脸上游移,忽然定在眼角那颗泪痣上,想起来了,昨天在密林里幽会小白脸的女人就是她!
我我没事,不过是长了些疹子。连翘将手从她掌心里抽回,神情有些不自在,毕竟窥探了她的秘密,自然有些心虚的。
那就好,如今妹妹因祸得福重获主上的盛宠,真是可喜可贺。女子满脸欣慰,接下来说的话谨防隔墙有耳,她使了个眼色屏退宫里所有侍女。
侍女走后,诺大的星鸾宫只剩连翘和她,女子迅速换起凝重的神色急促开口道:小妹,爹爹交咐的任务你可还记得,切记莫要对那昏君动情,你我都是身不由己!
连翘闻言视线从女子丰满的事业线中抽离,一脸似懂非懂的点头。
怕她不长记性,女子不厌其烦又重复一遍刚才所说的话。
连翘闻言暗自思付,小妹、爹爹?细瞧两人长有几分相似的脸,莫非这女子是唐婉的姐姐唐紫寜?
不对啊!唐紫寧应该被许配给烛原国的太子才对,书中并未提及她有改嫁或是陪嫁,那她怎么来了羽族?
连翘只觉自己被巨大的谜团笼罩着,内心开始泛起慌乱,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脱了她的掌控。
唐紫寧又与她寒暄几句才道天色不早了起身离去。送走了唐紫寧后,连翘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头还没顺利脱身,又来了个唐家,而且从唐紫寧的话语间隐约觉得她们应该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紫辰宫。
哐哐哐!
啊!
桌上的东西被全数扫落,唐紫寧半撑在台面上,胸口因为情绪激动上下起伏,额间满是青筋。
每每想起君祁衍临走前眉眼里对唐婉的宠溺还有对她的不屑,她就忍不住想手刃了唐婉这个贱人!
凭什么这个什么都不如她的臭丫头能轻而易举得到他的心,她努力了三年,他却还是视而不见!空许她一个帝后之位那又如何,每夜独守宫闺不比凌迟好多少。
唐紫寧合眼冷静了一会,再睁眼情绪早已恢复平静。
指尖轻扣台面,敛眸下的阴影狠厉锋芒,似做好了决定,她抬头缓缓开口道:命人飞鸽传书,局势有变,那边可以开始了。一直隐在房梁上的黑影得令后飞速消失不见
芍药端着洗好的衣物推门而入察觉殿内遍地狼藉,她吃惊跑到唐紫寧身边只见她的左手被破开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哎呀都流血了,娘娘你没事吧?
唐紫寧没有回应,低头看了眼地上溅落的鲜血突然仰头大笑,不明所以的芍药自然被吓得不轻。
嚯!
矫健的身影飞掠而过迅速捕下一只灰鸽,男子瞧了眼鸽子腿上绑着的书简,突然嘴角微翘肆意一笑,绯影这家伙办事越来越不靠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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