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不熟,要不是知道他别有目的,光听他说的话,光看他这个态度,她怕是会以为他是在吃太子的醋呢。
安雨昕完全不明白赫连烈在想什么,也懒得去猜,只瞪着他据理力争:“总之,今晚你不能睡在这里!”
“你的什么计划需要去勾引他?”
赫连烈直接无视她的最后一句话,只关心他关心的问题。
安雨昕鼓眼,气得想咬他。
可惜,赫连烈并没接收到她的怒气,仍然盯着她等答案,甚至还换了个姿势,坐到床上,和她面对面:“说啊,不说别想睡。”
这样欺负一个受重伤的人,他可真有气度。
僵持半响,安雨昕无奈地叹了口气,败下阵来:“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想知道为什么皇上一定要通过太子来控制我。”
“而且据我所知,这桩亲事是原……是我娘亲自去求皇上得来的,我想知道这之中有没有什么关联。”
“还有,最近的很多事貌似都是因珍珠令牌而起,偏偏我对它一无所知,会好奇也很正常吧。”
“但是我也没想勾引他好吗,我只是想套几句话而已。”
她有系统任务,要找到原主失踪的师父,目前看来,珍珠令牌是唯一的线索,可是这块令牌各种透着神秘,她直觉这里面有故事,想一探究竟。
而突破口,她暂定在了太子身上,所以才会改变态度,想曲线救国,却不料才刚开了个头就被赫连烈打断了。
赫连烈盯着她,像是在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
片刻,他忽然前倾把她压在了床上,俯身看她:“以后你还想知道什么,直接告诉本王,不准再接近他,任何理由都不行。”
“你……”
不得不说,这张脸真的完美如妖,这样忽然放大在她眼前,即使心里不喜欢他的性子,可还是拒绝不了视觉的诱惑。
特别是,很不巧地,安雨昕还是一只资深颜狗。
“你你先起来,不,不管怎样,你,你都不准睡在这里!”
幸好,她的理智没有完全罢工,哪怕结巴吧,也好歹还是表达清楚了。
赫连烈皱眉,感觉到她在用力挣扎,怕她加重伤势,只好放开她站起来,撇嘴:“走就走,坏脾气的女人。”
说着他当真往屋外走去,让安雨昕松了口气。
“烈王。”
他刚走到门口,安雨昕又叫住了他。
赫连烈站住,但没有回身:“怎么,现在又想留下本王?本王偏不乐意留下了。”
放心,我就算脑袋进水了也不会做那种事。
安雨昕轻咳一声,无视他的话:“我想给奶娘捎个信,报个平安,这几天她肯定担心坏了。”
赫连烈没有说话,没有回头,但也没有走,不知在想什么。
以为他不同意,安雨昕正想再努力说服他,却听他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你想回去住也可以。”
安雨昕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他刚才不还强硬反对么?这人果然多变。
赫连烈回过身来,深邃的黑眸直盯着她:“只要你不是为了见他,啥都好说。”
又来了,这种疑似吃醋的言行。
看他直盯着她,像是在等她的保证,安雨昕赶紧竖起三根手指头做发誓状:“我保证,我绝对没往那方面想,以后也绝对不会有想嫁给他之类的念头。”
“我一定时时刻刻谨记,他是我的仇人。”
似乎对她的态度很满意,赫连烈点点头,嘴角微翘,转身出去了。
门外立即传来丫鬟和侍卫的行礼声,还有赫连烈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便四下皆静了。
安雨昕呼出一口气,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当年原主的亲娘挑中了太子,定下了这门亲事,可她只是安清平的一个妾,是怎么让皇帝点头答应的?”
“而就算她死了这么多年,皇帝仍然没有变卦,甚至直到现在也还坚持要我嫁过去。”
“而赫连烈这边又这么严防死守的不让我嫁。”
“兜兜转转都围绕着一个‘嫁’字,想不让我多想都难,这其中恐怕不止是珍珠令牌这么简单。”
“但是赫连烈防得这么紧,想找机会试探太子这个办法行不通……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思前想后了一通还是得不出结论,安雨昕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小姐,你醒了。”
第二天一早,安雨昕才刚睁开眼睛,掀开被子想下床,守在门外的两个丫鬟听到动静立即走了进来,恭敬地伺候她。
丫鬟是昨天那两个,但是称呼却变了。
安雨昕看她们两眼,没问,任由她们伺候着起床梳洗。
昨天睡了一天,她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根据系统计算的时间,还有十多个小时她就能痊愈了。
“小姐,王爷说以后奴婢们就跟着你了,你若要离开,请带上奴婢们。”
等安雨昕吃过了早餐,两个丫鬟跪在地上,磕头认主:“奴婢们愿终生追随小姐。”
于是,安雨昕明白了。
赫连烈这是安排她们来监视她呢?
不过无所谓,她本来也没打算要和太子怎么样:“起来吧,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青叶。”
“奴婢叫翠竹。”
两个丫鬟站起来自报名字,青叶比翠竹高一些,看着也沉稳一些,之前一直都是她在代表发言。
安雨昕看不透她们的修为,也懒得过问,只说道:“那我现在可以回左相府了么?”
倒也不是真的那么在乎名誉啥的,她只是单纯地不想呆在这里,而且也确实担心奶娘。
青叶点头:“王爷已经交代过,小姐要做什么都行的。”
要做什么都行?
想起他昨晚那句“只要不想着见他,啥都好说”,安雨昕撇嘴,没有多说,让她们带路走出了烈王府。
门口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安雨昕也不为难自己,带着两个丫鬟上车,由一个不认识的侍卫驾车,送她回左相府。
安雨昕本想让侍卫送她去左相府侧门,可远远地,她就看到,奶娘被人从左相府大门里推了出来,狼狈地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