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硬着头皮,疾步进去,“王爷,未搜到凶器,凶器定是被人犯藏了起来,依下官之见,还得从人犯身上找到突破口。”
这番说辞好,是要对洛花月用刑。
离亦城昂首望天,“嗯……啊……”
朱元一阵的眼珠子转,近一步,“王爷,还不升堂吗?”
再不升堂就说不过去了,离亦城望寒风。
寒风瞟眼朱元,抱拳道:“王爷,该升堂还得升堂,至于怎么问案还是你作主。”
“也对!”离亦城一拍腿,嬉戏望向朱元,道:“朱大人,我若是再不升堂,你是不是就要禀报圣上了?”
朱元虚虚笑道:“王爷,说笑,下官怎敢!”
“不敢就好!”
皇宫
今日休朝。
书房
坐在几前的离筹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蜜桔,一边道:“苏柏,今日可与昨日的天不一样?”
苏柏抱拳,“禀皇上,卑职觉得,今天的儿一定是不一样的。”
离筹点下头,接过大太监燕宠递来的锦帕,一边擦试着手一边道:“这酷暑的天啊,再怎么不一样不过就是突地暴雨突地艳阳,变不到哪儿去。”
“皇上所言不差,但也不排除会有难遇的六月飞雪。”
离筹望向窗外,他记得,古沂荷中箭的那天就是六月飞雪。
那是一个百年难遇的日子,更是铭心刻骨的日子。
“但愿能有点惊喜吧!”
“卑职记得,大雪来临时阴云笼罩,狂风大作,大雪也不是突兀就来,有一个时间段。”
“是啊,也不能就凭这次就否定一个人。”
“皇上圣明。朝夕皇上在天之灵一定会铭记皇上恩情。”
离筹高深一笑,复拿一个蜜桔在手。
——
慢慢梳洗,日头当空,离亦城这才随朱元出门。
堂上,他正襟危坐,堂下,她凄凄跪着,两人皆是面无表情。
他恨她,恨她开口求离一夫。
她只想不连累他,只想让他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堂内久久死寂,朱元向离亦城揖一礼,“王爷,该问案了。”
离亦城摸摸卧在公案上的小雪狼的头,薄唇轻启,“堂下跪的何人?”
紫苏大大咧咧地冲离亦城喊道:“王爷,你们认识啊。”
洛花月无奈揉揉太阳穴。
朱元厉吼,“住嘴!”
紫苏撅嘴,“瞧你人模狗样,你说住嘴就住嘴吧!”
朱元大恼,正待说话,离亦城轻摆手,朱元咽下恶气,代离亦城问,“堂下跪的何人?”
洛花月回,“洛花月!”
离亦城继续抚摸着小雪狼的头。
她一开口,他就恨不起来,接下来,该怎么问案?
又是死寂,朱元提醒,“王爷,该传证人了。”
离亦城嬉戏的目光斜斜锁住朱元,“什么证人?”
朱元虚笑着回,“证明人犯案发当晚不在府的证人。”
倒要看看这证人是谁?离亦城恍然大悟一般地道:“哦,好。”
朱元大喊,“传证人。”
证人带到,却是肖姑。
没出意外,洛花月苦苦一笑。
离亦城又在抚摸小雪狼的头,朱元望肖姑端起官威,“本官问你,你是何人?”
肖姑福福,“小妇肖莲,是洛府二夫人房中下人。”
紫苏直起身,“肖姑,明明是二姨娘,怎变成二夫人了?你一大把年龄,难道不知道大北国二房不能叫夫人吗?”
肖姑气愤撇眼紫苏不言,朱元气极败坏指着紫苏厉声道:“你这丫头,胡言乱语,是不是想掌嘴?”
紫苏一副不买账的样,“说得是事实啊!”
“来人,掌嘴!”
差役未及过来,寒风近朱元一步,“朱大人,好大的官威!”
身后冷气‘嗖嗖’,朱元打个寒战,朝离亦城拱手,“王爷,你来审。”
离亦城斜睨着朱元,用一种耐着心肠的语气道:“朱大人,你官威这般的大,就你审吧。”
朱元忙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了。”
离亦城勉为其难一笑,“好吧!那本王就审了。”
言罢,望寒风,“寒风,这与人见面该说什么?”
寒风面无表情地道:“该说,吃了吗?”
洛花月一愣,差点没笑。
“吃了吗?”离亦城自言自语罢,“不对,这是公堂,对方是证人。且是一个把‘妾室’说成‘正室夫人’的证人。”
寒风接过话,“既然如此,想来是一个满口胡说23书网p;rdquo;
“高!”离亦城恍然大悟朝寒风一竖大拇指,大喝,“来人,掌证人嘴。”
肖姑吓得大叫起来,“王爷饶命……”
洛花月垂首,生怕让人看到在笑。
紫苏捂住嘴,‘咕咕’地笑起来。
差役上来,互视一眼,拱手异口同声道:“王爷,多少下?”
离亦城耸耸肩,“就一百吧!”
朱元再也忍不住,朝离亦城揖礼道:“王爷,这一百下岂能再说话?还是先记着。”
离亦城突然冷脸,“那可不行!”
寒风高喝,“掌刑!”
‘啪啪’的掌嘴声在公堂内响起,血珠飞溅。
看得紫苏缩着身子。
一百下掌嘴还没完,肖姑就晕了过去。
这正合离亦城之意,他道:“证人晕了。退堂,明日再审。”
“王爷且慢!”朱元高喝一声,随后朝一个差役使个眼神。
差役抱拳后跑下去,没会儿端来一盆冷水。
冷水浇面,肖姑悠悠地醒来。
离亦城笑望寒风,“寒风,刚才多少下了?”
“回王爷,五十八。”
“那就接着吧!”
朱元苦脸揖礼,“王爷,这若再执刑下去,证人就真不能言。”
离亦城淡淡地道:“她不能言总比她满嘴胡说23书网p;rdquo;
朱元抽一下眼肌,“王爷,你初涉如此大案,若皇上知晓,你一升堂就把证人打得不成人形,皇上会如何?王爷,下官这番话不好听,但实在是设身处地为王爷着想。”
这是逼自己定洛花月的罪,思及此,离亦城扬声道:“多想朱大人如此设身处地为本王着想。但本王问案,自有主张。”
朱元无言以对。
肖姑得这会儿休息,已是魂魄归来。她努力地抬头,牙齿已无,嘴麻木,含糊不清地道:“王爷、大人,小妇能写。”
尽管已听清,离亦城装得未听清,一脸迷茫,“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