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回到宅子,发现白桦也在。
“你娘终于把你放出来了?”
这小子从京城回来后天天被白夫人逼着在家读书,听说过年这段时间逼着相看,受不了家人的行为,常常晚上溜出来找初冬喝酒诉苦。
白桦仍是一身骚包红,风情万种的斜倚在堂屋椅子上,“我给你们通风报信来了。”
初秋看向初冬,后者解释,“李芸希的哥哥去了白府,他爹娘答应帮忙找李芸希的下落,来通知一下她哥可能也会来找咱们。”
白桦还不知道阿寒就李芸希,李芸希也不准备告诉她,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初秋:“你爹娘真够热心的。”
白桦嗤了一声,“热心啥,多管闲事。”
初秋还想说话,门口突然闪进一人,是毫不起眼的阿寒姑娘来了。
她朝摊在椅子上的白桦剜了一眼,拉着初秋便往她屋里走。
白桦被她瞪得莫名其妙,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诶!这小丫头咋回回看我像看仇人似的!”
初冬捂嘴偷笑。
“啥玩意儿!我不满意这人,你明日就把她给辞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掌柜,明明知道他是东家之一还敢对他这么无礼,太过分了!
“不用你辞,人已被三姐挖去做盖私塾啊。”
白桦顿时不屑,“就她那样还盖私塾?啊!谁打我?”
初冬一看门口站着的李芸希,默默流汗——
正背对着门口的白桦转身,看见门口站着那个不起眼的女掌柜,气休休的捋袖子,“死丫头,敢打你白爷爷——啊!”
话没说完李芸希又往他身上失扔了块石头。
眼看两人又要开战了,初秋匆忙赶来劝架。
“白少爷,她手误手误。”说着硬是把李芸希拉走。
“手误!?我信你个鬼!”白桦大步追上来,边挽袖子边道:“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本公子的注意是吧!本公子注意你了,快出来受死!”
初冬跟在后面,笑嘻嘻的看着他:“你不是说你不打女人的吗?”
这时李芸希已被初秋拉进屋里,把门锁了起来。
白桦对着门口大吼:“她是女人吗?!她就是个莫名其妙的母老虎。”
“母老虎也是女的……走走走,别跟她一般见识。”初冬把人拉走了。
隔了一扇门的李芸希气得咬牙切齿,推开初秋要出去干架。
初秋小声劝道:“你有病啊?惹火他对你有什么好处?别忘了你哥还没走。”
“听听他爹娘答应我哥干些什么?!趋炎附势的人家,我呸!”
初秋把她拉到炕床坐下:“这跟人白桦有什么关系?白桦不是这种人。”
外面的白桦吵闹了几句也被初冬拉走了。
*
初秋发现李芸希做事雷力风力,行动力特强,她把县丞的意思转达给她,隔天一早
便开始干活。
只是这活干得真不咋样。
她到街找来一帮蹲街上找活干的男人。
回来一问才知道,人家是搞丧葬的丧葬队。
被初秋训了一顿。
她还不服气,鼓着脸颊怪人家:“他们不对,应该在面前挂个板子写明是干啥活计,这样请人的人就不会请错。”
“你没见人手一根大扁担吗?!还有吹锁呐的大爷吗?这些都是抬棺木的标配!”
李芸希瞅了眼初秋,呐呐道:“我哪知道……”
“还怪人不标清楚,你以为人人像你识文断字?”
李芸希被初秋说得不耐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行了行了,唠叨半天,你累不累啊!?”
初秋见说得差不多了,总结了下,“做事不要冲动,先规划好,就说你请人这事,你得事先想好要找什么的帮工,找几个,工银价位如何,包吃住否………”
李芸希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请人罢了,咋这么复杂?”
“你以为呢,做事情哪有这么容易,我家的茶园经过三年的打理去年才有了收成,这过程得耐心用心,若以你现在这种冲动又毫无计划的做事风格,茶园早变草原了。”
说着友好的拍拍她的肩,“既然选择过这种生活,那就把以前的性子都改改,以后不会有人为你铺好康庄大道,得靠你自己开劈新的路。芸希姐,一起努吧!”
李芸希斜眼看她,眼神里没有不耐,倒有种醍醐灌顶的样子。
论生活经验她确实没有初秋多,所以应该听她的。
李芸希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是该改改以前的性子了。”既然选择了另一种生活,那就应该努力经营自己的新生活。
李芸希是个聪明的姑娘,初秋带着她忙了几天,从请帮工,订购沙石、木料到正式启动开工。从毫无讲价银的概念到与对方熟练杀价。
初秋见证了这姑娘快速的转变和成长。
“师傅,你这尺度量了没有?我咋觉得跟图上画的差了一截呢。”
“姑娘,量过了!不信你自个再量量看。”
李芸希把图纸上往怀里一塞,拿了量绳又亲自量了一遍才放心。
那边,初秋正与卖家清点完木头数量,边陪着卖家等初冬送银子来清帐,边看李芸希在工地上‘指点江山'。
“银子来了。”马车刚停下初冬便匆匆走来。
“辛苦四妹了。”初秋接过装银子的袋子,当场跟师傅们结清账。
来时没想过会这么快就盖私塾,初秋没带多少银子,只好先从初冬这边划账。
不过初冬财大气粗,她和李芸希从胭脂铺各捐了五百两,因是公益私塾,以后用银子的地方还很多,两人还把白桦拉上了。
李芸希是个不知柴米油盐
酱醋茶的人,她决定把自己在胭脂铺的银子全投入到私塾里。从另一方面来说她是个豁达又乐施善举的人。
初秋跟她亲近相处后发现这姑娘还不错的,相比三年前初次见面,火爆的性子收敛了、人变得随和,不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许多事都愿意去偿试和亲力亲为。
初秋正想着那姑娘,人就走来了:“回去吃饭了,饿。”
初冬笑嘻嘻的替她捏捏手臂,“辛苦了辛苦了。走走走,看看婶子今日做了什么好吃的。”
为了省时间,她们几个在洪文寅家搭伙,工人们也是包吃住,洪夫人空出两间屋子给他们临时住着,工地门口架了两口大锅,请了个伙夫做饭。
饭吃了一半洪文寅匆匆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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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