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睡一觉,次日就到了江家宴请王嬷嬷的时候,魏莞凝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跟江语莲说了晚宴事宜,末了还不忘提醒她若有朋友也可叫来赴宴。
江语莲之前的那些朋友都是何人?王公贵族之子,名流大家之后,纵然没有靠山的,那也是年少成名,魏莞凝叫她宴请友人,图的也不过是将此事传扬更广。
婉吟知她心思,暗地里不晓得翻了多少白眼,偏偏婉清毫无觉察还在劝:“小姐就叫上几个朋友来吧,从咱们搬到江家,还没让那些公子小姐们来认过门呢。”
江语莲挑眉看她,“你既说是公子小姐,便该想到大家族的规矩,凡遇家族宴请,哪回不是提前三五日下帖子以作尊重?眼下还有四五个时辰便开宴了,你叫我上哪儿请人去?”
听她语气明显不对,婉清泱泱不安,赶紧替自己解释。
“婢子也想着江府都是江家人,小姐不熟悉,有一两朋友相伴在侧也不尴尬。是婢子想当然了,还望小姐莫要生气。”
说完这话,她眉目微垂,似是十分委屈。
江语莲点到即止,摆摆手,“行了,我没怪罪你的意思。但有一句话你大错特错。”
婉吟心里咯噔一下,忐忑问:“婢子说错什么了?”
“我姓江,便也是江家人,这看似挑拨关系的话你以后少说些,免得叫伯娘伤心。”
被训斥虽不好受,但婉清本就是魏莞凝的人,此时看似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懊恼,其实早便忍不住想去魏莞凝院中报喜邀功。
婉吟瞧见她这急不可耐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当真是白眼狼一个,往常小姐待她可不薄,这才出事几天,她便将新主子都找好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会想着另谋出处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以后我和她的多年情谊也到头了,她害我,我也不会对她心慈手软。”
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却无疑是给婉清下了重刑。
婉吟轻叹一声,正感慨人心易变,却听江语莲又道:“你去忠思堂给我请个人。”
……
当晚申时中旬,王嬷嬷的马车便停在了江家门外。
魏莞凝深知她是长公主的乳母,不敢怠慢,直接将她迎到了江家正厅,又吩咐人去西苑请人。
等江语莲到时,魏莞凝正满脸堆笑地与王嬷嬷攀谈,反观后者却是神色淡淡兴致不高。
“王嬷嬷近来可好?”江语莲走上前去,眼见着对方要给她行礼,赶紧扶了一把。
王嬷嬷也没坚持,拉着她的手坐在自己身侧,便寒暄起来。
“这些年老奴住在木华观,除却伺候长公主起居,便是种种菜养养花,这日子自然可快活地很。倒是郡主如今换了地方,住得可还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