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们一起回城,你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去你家拿钱吧。”
忠叔却有些心虚,不知为何,不想让他见到何乐,就说:“你是不信任我吗?我肯定会给你还钱的,你跟我去我家有些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
“反正就是不方便。”忠叔把心一横,“你要是实在不相信我,就报警吧,把我带去警局。”
“那倒不必了。我相信你。”李子灿打电话叫了个车,“反正我也要回城,我们一起走吧。”
这荒山野岭,忠叔没带手机,如果不坐李子灿的顺风车,可能天黑了也回不去,他只好妥协,上了李子灿的车。
幸好李子灿什么都没有再问,进了城之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忠叔回到家,刚进客厅,忠婶就把吸尘器重重扔到地上,不高兴的说:“这一整天你都跑哪儿去了,手机钱包一样都不带,你还是小孩子吗,你还要玩离家出走吗!”
“我,我出去吃了个饭。”忠叔没胆子把自己喝醉酒差点暴露何乐身份的事说出来。
忠婶冷笑少一声,“你钱包都没带,你哪来的钱吃饭!”
忠叔支支吾吾的说:“碰到了一个熟人,他请的。”
忠婶却感觉出忠叔的不对劲,“你撒谎,你在英国哪儿来的朋友,你老实交代,你到底干嘛去了。”
忠叔头痛不已,他真的不擅长撒谎,可是他也不敢实话实说,所以束手束脚的站在客厅,大气都不敢喘。
忠婶气得不行,想要逼他说话,何乐却在楼上说:“别为难忠叔了,他应该只是出去转了转。”
忠婶可以肆意对待忠叔,却不敢不听何乐的话,所以便捡起吸尘器,路过忠叔的时候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收拾家里去了。
忠叔朝着楼上的何乐鞠躬,“谢谢大小姐。”
何乐微微含笑点头,什么都没说,滑动轮椅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能够感觉的出来忠叔对她的抵触,她也能理解这种抵触,但同时她也相信忠叔,以他的人品和对白家的忠诚,绝对不会把她的秘密说出去,绝对不会置她于危险的境地。
这样,就够了。
何乐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李子灿。
“子灿,嗯,我已经回英国了,吃饭?,好啊好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就明天中午吧。”
何乐还要利用李子灿来找出李子柒呢,所以不可能不殷勤周到。
李子灿挂了电话,心里却很复杂。
他一直觉得郑圆圆的死有蹊跷,他一直觉得是路名做了手脚,却没有想到内里的乾坤竟然是这样。
路名一手遮天,他能查到的资料完全看不出来身份互换这回事,如果今天不是意外的撞见了何乐的亲生父亲,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郑圆圆要冒用何乐的身份?还要改头换面?郑圆圆怎么会又是什么白家大小姐呢?
这其中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太多太多让他想不通的地方,他现在只想当面问问何乐。
第二天,何乐约了李子灿在市中心一家牛排馆见面,坐下之后便说:“这里好吃不贵,我以前经常和我同学一起来吃。”
李子灿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她戏演得倒是逼真,她哪来的同学,同学是真正何乐的不是吗?
他忽然觉得一阵恍惚,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何乐一边翻菜单一边问他:“你要吃什么?”
李子灿根本没有心思吃东西,“随便,你点什么,我跟你点一样的。”
“那好吧。”
点完餐之后,何乐看李子灿六神出窍的样子,便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怎么了?是调查太辛苦,还是工作太辛苦?”
李子灿忍着心里翻涌的好奇,淡淡的问:“你真希望我能调查出郑圆圆的死因吗?”
“当然。”何乐喝了口水,波澜不惊的说。
李子灿点了点头,是啊,她知道路名的能力,以他找的那些小侦探社,恐怕什么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对于她并没有半点影响。
他故意说道:“我查到了一点眉目,郑圆圆好像并没有死。”
这倒在何乐意料之外,李子灿看见她拿水杯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若无其事的说:“是吗?那她现在在哪儿?消息可不可靠?”
“可靠。我听说她金蝉脱壳了。”
何乐这下是真的慌了,迅速低下头去隐藏自己的情绪。
她一再告诉自己,不可能,这不可能,李子灿不可能查得到她李代桃僵的事。
可为什么他说的这么笃定,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你不要再演戏了,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何乐,不要慌,你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怎么能被李子灿这种小屁孩诈一诈就方寸大乱呢?
她重新仰起头,堆出一脸困惑,“金蝉脱壳?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是假死,她用了别人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
何乐惊道,“这怎么可能,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死人复活!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怎么会有侦探给出这么无稽的调查报告!”
“无稽吗?我倒觉得十分有可能。”
“你。你莫不是魔怔了吧。”何乐“善意”相劝,“我知道你很喜欢郑圆圆,但你可千万不要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