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对付不了,她也会试试。枪打出头鸟,这话没错,但她也不会点头哈腰的等着别人压榨。
别人不招惹她还好,若招惹了,必须得力争。
时岩转身离开,背影纤弱,身上却似压着千斤的担子。
时岩不在乎,开店,压力是必须的。
墨泉赌坊的掌事,不怕有人在赌坊中搞事,但是人,总归会有弱点。时岩不傻,这种事情,找官府没用,哪怕官府再清廉,冰都划了,没有物证,有人证还是对付不了他们。
想对付他们,必须得找对方的弱点。
时岩回了酒楼,除了做菜之外,便开始找墨泉赌坊掌事的弱点。
只是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个月,期间,冰车又一次被对方逮到。两次被倒冰车,时岩就没再让人去的运冰了,而是一小罐一小罐,多找些人,加一些月银,让他们来回运。
方法麻烦,成本更高,但能挣钱,损失不会那么大。
至于罐子,那些人到时没有逮的想法了。
而时岩,经过一个月,也只查到对方的名字叫做高宁远,年纪三十,家中有一个老婆,两个孩子。
老婆孩子都在边远的城市,他没带在身边,想查他的老婆孩子不太现实。
可是更多的,就查不出头绪了。
这些天,时岩的状态不是很好,因为冰票的事情,挺烦心的。
郑景轩跟楚爵挑了个包间用饭,刚才进屋的时候郑景轩见见时岩的情绪不太好,特意让杂役喊了时岩上菜,在上菜的时候,喊住了时岩,问道:时芸,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儿?
时岩扬眉,吸了口气,摇头说道: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郑景轩觉得不对,眯了眯眸,朝着楚爵问道:你看看她,这眼圈黑的,这精神状态萎靡的,像没事的样子?
楚爵含笑,温和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像啊。
郑景轩:
时岩这段时间跟楚爵相处,发现这个人就是个笑面虎,但看好戏却从不会缺席的类型,多数时间都是面色平静,风骚的摇着扇子,说真的,有点做作,时岩不是很喜欢,倒是更喜欢郑景轩这样自恋的孩子。
没错,在时岩的连理,郑景轩真的只是个孩子。
时岩斜睨了一眼楚爵,朝着郑景轩说道:放心,我真的没事。
郑景轩狐疑的说道:要是有事,记得跟我说,我还能帮你想办法,出出主意。
时岩看着郑景轩,认真的笑了,说道:好,我先提前谢谢你了。
对于郑景轩要求帮忙,时岩觉得自己受不起。
她现在不求任何人,是因为跟周围的朋友关系都没好到能够帮这种忙的地步。
之前的老太太说过,墨泉赌坊中上头有人,还说可能是皇宫中人。
她查过,墨泉赌坊已经在这里开了十年,能开这么长的时间,上头的人,很大概率是皇亲贵胄。
对上这样的人,除非能用硬核手段,打压是打压不了的,这就需要时岩自己找到合适的证据,拿捏墨泉赌坊掌事那人的把柄才好。
若是告知了郑景轩,恐怕这孩子找人去理论,到时候被人抓到了把柄自己也搭里面。
虽说郑景轩没那么笨,毕竟是皇家的人,但她还是怕连累了郑景轩。
此事她自己处理就好。
苍天不负有心人,一周的时间,时岩终于查到了证据。
也是跟踪了很久,才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旋即顺着这条线往下找。
墨泉赌坊掌事高宁远,走私盐,偷税漏税。这事儿若是爆出来了,上头那人恐怕会将高宁远当成弃子。
走私盐上头那人可压下来,但偷税漏税绝对是大事儿。
百姓不知道高宁远上头那人是谁,皇城中的人肯定是知道的,随意一查就知道了。
若真是皇城中人,他这样做,就是偷自己家的钱。那么偷钱为了做什么?不正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谋反么?
坊间会传成怎样,谁又知道呢?
将证据都整理好,时岩再次来了西街。
将近中午,因为是六月中旬,还挺热的。
两名壮汉依旧守在门前,时岩朝着两人笑了一下,将两份文件递给那两人。
两名壮汉看了一下是账本,嗤笑着一丢。
光头那名壮汉狞笑着说道:这位姑娘,这这是又来找事儿了?
时岩看着地上两本被她抄写下来的账本被人扔在地上,一阵头疼,说道:你们看不懂账本?
问了也是白问,看这两人的表情,时岩已经知道了,这两人显然是看不懂账本的。
带着蓝色头巾的男人也是毫不在意,将账本一丢说道:不过是账本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时岩无所谓的说道:这是墨泉赌坊掌事偷税漏税的证据。
蓝色头巾的男人立刻瞪大了眼睛,吼道:胡说八道!
时岩耸了耸肩,说道:我没胡说,这些都是我这一个多月找到了证据。你们咬了我,我总不能咬回来,毕竟不是狗,只能去找证据了。
蓝色头巾的男人狠狠的咬牙说道:你说谁是狗?你别以为我们不打女人!
光头男人也是横着眼睛,周渗透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势。
时岩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看不懂账本,总会有人看得懂的,这张本,你们就放在大街上吧,总有人会拿到这账本,然后,上报给朝廷的。
光头男人跟头巾男人对视了一眼,还是上前将账本捡了起来,没有交还的意思。
时岩眼角狠狠抽了抽,看着这两个憨憨,说道:这两本都是抄的,原版在我那里。你们大可以找人去偷,不过我藏的很好,估摸你们是找不到的。
头巾男人狠狠地磨牙。
蓝色头巾男人意识到手上的不是原版,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岩扯着唇角,在墨泉赌坊门前踱步,说道:不是我想干嘛,而是你们想干嘛,我想你们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想见见你们掌事,你们只需要将这账本带给他,他一看便知道真假了。
蓝色头巾的男子垂眸沉吟了片刻,投给光头男子一个眼神,自己走进了屋中。
光头男子盯着时岩狠狠磨牙, 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时岩打一顿的感觉。
时岩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什么都不在意,泰然自若。
很快,头戴蓝色头巾的男人出门,说道:进去吧。
说完,伸手就要上前来拎时岩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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