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岩的视线略过小二,说道:陆尚,你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喊么?
陆尚很有灵性,很快便反应过来,说道:狗。
时岩轻笑了一声,说道:狗多可爱,你说人家是狗,是对狗的侮辱。
陆尚胸口的怒意一扫而空,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问道:那是什么在喊?
此时的时岩,才正眼看向了小二,也是将下巴抬高了一些,说道:哦,我听错了,那东西不是在喊,是人在说话,可是说的话,跟鬼叫似的,你说为什么有的人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去做那不人不鬼的东西?
陆尚虽然想笑,还是憋着,说道:可能有的人不喜欢当人。
屋内有人听着时岩这番话,也是忍不住事不关己的咧嘴笑了笑。
小二听出了时岩是在骂他,指着时岩的鼻子说道:你们竟敢骂我?我奉劝你们,赶紧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说这话的时候,小二咬着牙,眼白都翻出来了,画面很美。
时岩勾唇,笑了笑,说道:哦,原来你们这家茶楼,都是这样对客人的?不怕传出去不好听?
小二丝毫不怕时岩的威胁,说道:那也比你们西园酒楼地面名声好!
时岩移开视线, 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西园酒楼,是被人打压,否则西园酒楼的掌柜一不卖烂菜叶,二不以次充好,怎么可能沦落至此?倒是这家茶楼,交税交应该很开心,用不合理的银两数量换来安逸,真是一笔好买卖。
交税这件事,是多数交税铺子老板的痛处,贾显晟自从开始收税之后,这些铺子每日的盈利就少了将近三分之一!对小店铺来说,这是一大笔钱!
小二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隐去,说道:那又怎样?总比你们西园酒楼快要关门强!交税那是我们孝敬贾老爷的!
时岩嗤笑了一声,不再理会小二,往屋内走。
小二眼疾手快,伸手一拦,将时岩拦住,又是抬高下巴,眼睛朝下盯着时岩,翻出了眼白,说道:这门,今天你进不了!
时岩神色微冷,气场骤开,直直的盯着小二说道:哦?喝茶都不行了?你这是要造反啊。
小二被时岩身上的气势镇住了,但也不过十秒,立刻用不屑的神色掩盖不自在,说道:你们会喝茶?谁信?不过是想以喝茶为借口,拉食材供应罢了!不过今天你们惹到我了,想拉食材供应,先过我这关!
陆尚微眯了一下眼眸,想要上前将小二推开,被时岩制止。
陆尚说道:岩姐!
时岩投给陆尚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不再跟小二周旋,朝着屋内喊道:郑修远,我知道你对贾显晟多有意见,我这里有一笔交易,如果有兴趣,我们可以谈谈。
听闻早些年,你是山匪出身,但是这个山匪做的挺憋屈,听闻贾显晟做了一些事。想来这件事情,一直是你的心结。
时岩没说什么事,而这番话的意思,不仅仅是想说服郑修远给她一个谈生意的机会,也同样是威胁。
现如今的郑修远,身份尊贵,家财万贯,有少人羡慕,多少人追捧,可谓是名利双收。
而时岩知道的那件事情,若是曝出来了,那便是一则丑闻。虽然不至于影响郑修远挣钱,但他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会多一则污点。
郑修远极其注重名利,想来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若是不怕这事儿传开,也不会故意对外称自己曾经是秀才。
这事儿,很少有人知道,甚至有人还不知道郑修远以前是山匪这件事。
时岩这话一出,屋内一片哗然。
郑修远,以前是山匪?
不可能吧?他身上可没有一丝的山匪气,他说自己以前是秀才啊。
是啊,这女子一定是在胡说八道!
时岩看向了屋内这些不明所以的人,说道:西玄城东边有一座孤狼山,孤狼山另一边,曾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山匪窝。言尽于此,更多的,你们自己去想,去打听,我先走了。
哦,对了,郑修远,若是想与我谈食材供应的事情,便来西园酒楼。
说完,时岩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没等来郑修远的回复,眸中透着一股冷意,说道:听闻你曾认识一位貌美如花的富家千金。
时岩最终说了这样一句,便转身离开。陆尚一头雾水的跟在身后,喃喃道:原来郑修远以前是山匪?
此时的屋中,二楼,郑修远的脸色不是很好,但是正在与人谈生意,只能陪着笑脸。
其实,郑修远一开始听时岩说自己是山匪的时候,根本不怕。至于时岩口中说他有心结的事情,他不认为她是真的知道。
却在时岩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郑修远的手一抖,酒水从杯中洒落在桌上。
时岩回了西园酒楼,在门口跟孙学舟碰上了。
时岩想了想,还是行了一个礼,毕竟孙学舟是读书人,礼数还是得做到位的。
孙学舟眉眼之间带着笑意,也是还了一礼。
陆尚不懂什么规矩,见孙学舟,有些好奇,问道:孙哥,你今日怎么有空出来?平日里不是常在书房么?
孙学舟:
时岩斜着看了了一眼陆尚,翻了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这问的是什么话?人家想出来便出来了,这是自己家,还能问人家为什么在屋外的。
陆尚却不是真的情商低,是真心觉得奇怪,因为他在这里做厨子这么久,还是第三次见孙学舟这个点不看书出来!
整整五年时间,孙学舟只出来过三次,陆尚心底形成了这样的一个概念,也难怪会奇怪。
时岩见气氛尴尬起来,开口说道:孙公子,我先进屋了。
孙学舟眨了两下眼睛,说道:时姑娘,此次多谢你,日夜奔走,为了西园酒楼
时岩并不隐瞒,实话实说道:不是为了西园酒楼,是为了我自己。从一开始便是,毕竟我与掌柜的非亲非故,自己拿银子帮西园酒楼,没有自己的心思才说不过去。
孙学舟笑了笑,黑眸中也染上了笑意,说道:时姑娘直言不讳,乃真性情。
时岩不喜欢文人墨客的那套客套话,摆了摆手说道:孙公子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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