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节课的上课钟响结束后,我才提着书包一把拉开了教室的门。果不其然的,同学们早就坐齐了,并且连着班上的老师,一起用着有点受惊的诧异表情望着站在班级前门的我。
“抱抱歉,我迟到了!在路上耽搁了一会。”
边缓着呼吸,我边用着歉意的语气说着。
“迟到事小,不过同学你没问题吗?”
“啊?”
看着老师用着有点担心和为难的表情看着我的动作,我朝老师不解地侧了下头。
“你……你的嘴。”有点迟疑的,老师用自己的手指在嘴边画了一圈。
我的嘴?
照着老师的指示,我自然地将手伸出来,抹了嘴一下,而这自然的心态只维持到了我看到手背上刚刚擦过嘴所留下的血痕。
哎?
在我呆在原地,看着手背上的暗红思考原因时,眼尾的余光瞥到有一位同学自愿举手,向老师道:”老师,我陪林同学去保健室吧!”
在听到班上女同学开始的窃窃私语后,我凭着直觉和说话声音确定了刚刚举手的人是谁。
啧!你是当保健室是你家后院吗?
我去一定需要你陪就是了?没看到班上现在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氛吗?
看着自我推荐的示王子,我感到有点疲惫地叹了口气。
“不用了,我有自备。”婉拒了示同学的好意,我将手放下后,将视线转到了老师的方向:”我可以进教室了吗?”
“可可是你的……”
在老师担心的话语吐出前,我朝老师亮了亮手中的医疗箱,并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可惜上扬的嘴角似乎扯到了伤口,让我的笑容稍稍地变了调。
嘶──
坐到位置上,我将医疗箱往桌上一扔的时候,才看到桌子上的壮举。
我靠!到底是谁?这么没水平的恶作剧!
看着桌上的如同泼洒出来的红色突起,和直直地立在桌面的红色蜡烛,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吐出。
做坏事又忘记收凶器,还留下一个神似诡异祭典的祭坛样。
冷静地将蜡烛拔起倒置一旁,无视桌面上那壮烈的惨况,我将医疗箱将直接放置于桌面,压上了红蜡。
接着熟练地从书包中拿出随身携带的镜子,立于眼前,我开始检查着没被我注意到的伤处。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看着呈现淡紫黑色的嘴角正渗着血丝,我皱起了眉,利落地拿出医疗箱打开,再次地抽出了一块绷,撕开胶膜,对好伤口,按上。
嘶──
按压所造成的刺痛感,让我再次轻皱起了眉。
下一次,棒球场旁边的道路不能走。不然就算隔着铁网,球被用力击到网上,挡球网再轻轻碰触到从旁骑脚踏车经过的我的脸上,球的威力和霸气还是可以侧漏地影响到我的肉体。
收好了医疗箱,将课本拿起来放到桌面后,桌上凹凸不平的红蜡再次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唉……到底是谁?做这么没水平的恶作剧。
上课期间,我一边做笔记,一边用着美工刀的刀片试图将黏贴在桌上干涸的蜡油刮起。
正当努力到一半时,座位前面约略离我相距两个坐位的地方突然传出了碰撞声和女性的惊呼声。
嘶──
被在安静的课堂中传出的过大声音所惊,我手中小心翼翼拿着的刀片,还是这么不经意地从我的左手食指上方掠过,一抹鲜红也在那一刻从指腹迸出。
啧!又怎么了?
抽了张卫生纸按住了指上的伤口,我将视线放到了前方。
看到前方的盛况后,我腾出了一只手推了下眼镜,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眼前这翻桌倒椅的奇景。
跟耳朵预估的位置差不多,前面的前面的桌子整个被往前翻倒,椅子也被往左手边倾倒,而椅子的主人则是坐倒在右手边,面色苍白,没什么血色的唇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同同学,妳怎么了?”
显然也被突然的声响吓到的老师,装出冷静的姿态问着。
被问话的女同学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像是被吓傻一般地用着惊魂未定的表情呆呆地看着老师。
“身体不舒服吗?”没得到响应的老师仍担心地问着。
而被询问的同学仍全身颤抖地盯着老师的方向直瞧。
奇怪她到底是看到什么?
当好奇心作祟,我一手拿着眼镜的镜框,准备要往下将眼镜调低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撞上了我的肩膀,让我的手再次将眼镜按回了鼻梁上。
又是谁?今天碰碰撞撞的事情怎么这么多!
抬头一看,我看到本应坐在我后头的女同学正留给我一个蹲下身去扶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害怕得不能自己的同学的背影。
“你知道她怎么了吗?”站在台上的老师依旧用着关心自己学生的表情问着。
“老师没事的,只是有虫飞过去,她可能反应太大了一点。”
上前去扶起同学的女同学,撑着看起来就有点勉强的笑容,对着老师一笑,试图减轻老师的困惑。
真是好大只虫子!该不会……算了,她说虫子就虫子吧!
将想要把眼镜脱下来好好地看一下她眼中世界的念头打散后,我将手中的卫生纸稍微退离我的手指,看到再度从刀痕中溢出的鲜红,我感到头疼地啧了声。
真是的,每次只要见红,都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而且,班上的气氛虽然慌乱,但其中有几个同学的表情似乎不怎么对劲,大约有两位同学的脸色都莫名地苍白了起来。
怎么?也被虫子吓到了吗?
不然在这个应该要充满好奇心的情况下,不应该是热切专注的表情吗?怎么看起来都跟见……咳!是虫是虫,很大的一只虫子。
甩了甩头,我不再去注意和班上气氛格格不入的那两位同学,转而去注意很可能会造成我手指二度重创的壮观桌面。
嗯……还是用铁尺好了,不然多飞个几次虫进来,我的手指还不被切断。
看了下依旧无法顺利止血的手指,我再度打开了医疗箱,抽出了块万用的绷,眼睛一闭当作什么涌出的血液都没看到地将伤口直接贴了起来。
经过这么大的骚动后,由于班上充斥着要抓虫的热血男子,因此迟迟无法将班上的气氛平静下来的老师,只好孤单地面对黑板上着课,之后淡淡地说了句,希望下节上课时同学们能把心思放在课业上后,便早早地结束了这堂课。
啧啧!这到底是谁?这么没深度的恶作剧。
边用铁尺刮着粘黏在桌上的殷红,我边皱着眉不满地抱怨着。
“喂!妳刚刚到底怎么了?”
“妳不要吓我啊!”
经过刚刚上课的骚动,果然一下课,三两个女孩子,立刻围住了脸色一直不好看的那位女同学关心地问着。
“刚刚刚刚……刚刚我我……”
上课时发出惊叫声的女同学,双手环抱着自己,用颤抖着的双唇,断断续续地说着,久久都无法说出什么完整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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