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654/509135654/509135676/202004271058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我的头呢?还我头来!”
两排棺材中间,是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女鬼现形。
“你是慕容洇雪,还是颜润兮?”雷醒我放慢脚步。
“嘻嘻……你猜,你猜呀……”疑似颜润兮的人头,忽然一改之前的木讷呆滞,一笑百媚生。
“你是润兮!兔崽子,看我不把你腿敲断!”雷醒我准备冲上去。
女鬼转身,准备跑,脸上仍是媚笑殷殷:
“你来呀,过来呀,我让你敲一晚上,嘻嘻……”
“你疯了,别过去!”盛欢宜死死拖住要发力前冲的雷醒我,“她不是润兮,是真鬼!”
她看得很真切,女鬼把身子转过去了,脸没转过去。
这都不是真鬼的话,她把盛字颠倒写。
“我知道,我还没有鬼迷心窍呢。”雷醒我拉开她的手,“管她是谁,今天这事必须弄清楚!”
“你要去追她?”
“没错。你放心,她害不了我。”
“害不了你,那,那我怎么办?”
“你腿沉,跑不动了,我知道。所以,你留在这里等我。”
“什么?你疯了?留我一个人在这?”
“我没有疯,也希望你不要疯……”雷醒我盯着对方,目光无法定义,“欢宜,你记住,活人绝大多数是死在活人手里,被死人吓死的,少之又少。你呆在这里,相对安全。万一有什么危险,你就大声叫我的名字。大院这么安静,我一定听得到的。”
“这个,给你。”他把火折子递去,“你就把它当成我,这样就不会害怕了。”
盛欢宜接过火折子,眼里的两朵火苗,明亮,镇定。
“你去吧,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胆小的。”她说。
“等着我,别乱跑。”雷醒我转身,朝飘忽的鬼影追了出去。
这间摆满棺材和死尸的厅房,只剩下盛欢宜一个活人。
她举着火折子,一动不动。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转动眼珠,往窗外望去。
外面没有人影,没有声音,她的伙伴颜润兮和雷醒我,仿佛被黑暗的力量吞没了。
她轻轻抱住自己的双肩,感觉自己很快也要被吞没。
唉……
她顾影自怜,轻叹一声。
唉……又叹一声。
咦,后面这声叹息,不是她自己吧?
盛欢宜陡然一惊,后背冰凉。
旁边的一具棺材里,盖子半开,哀叹声又起,喀喀两响,突然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来,抓住盖子,继续向外推。
盛欢宜咬住嘴唇,没有叫出声,后退。
棺材里的尸体,慢慢坐了起来。
“真嫂,你是真嫂?!”盛欢宜叫出了声。
“姑娘,你认得我?”真嫂慢慢下来,双脚落地。
除了脸色苍白,身体有些僵硬,她与以往似乎并无差别。
“别过来!”盛欢宜举剑,“你是人是鬼?”
“姑娘你怎么说话的?”真嫂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我这个模样,当然是人了,鬼不是影子么,怎会有血有肉呢?”
“胡说!我之前明明看到你被人杀死,还被埋在地下的一间密室里,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姑娘,亲眼见到的,也未必是事实。不瞒你说,我此前被人收买,做了她的帮凶,结果露出马脚,事情要败露,我害怕她杀人灭口,就想了个移花接木的办法,潜入义庄,躲进棺材里,总算是骗过了她。”
“是么?那你这一手障眼法,可就太高明了。”盛欢宜镇定下来,回想之前种种场景,半信半疑,“你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做成这等瞒天过海的事情?江湖上多少奇人异士,恐怕都比你不过。”
真嫂道:“姑娘好聪明,知道我这是用的障眼法,看来不在你面前露一手,你是不会相信的。”
“好啊,你想怎么露?本姑娘倒要领教领教!”盛欢宜胆气上来了。
“你去打开后面两副棺材,就可以领教到了。”真嫂往自己的棺材后面一指。
“里面是谁?”
“当然是我的丈夫和儿子。”
“他们,他们是死是活?”大小姐的胆气又灭了一半。
“我既然活着,他们又怎么会死?”真嫂的眼睛在嘲笑。
盛欢宜一哼,二话不说,径直走过去,打开了一副棺材。
“你仔细看看,里面躺着的是谁?”真嫂在身后说话,透着一股阴冷。
盛欢宜鼓足勇气,朝棺材里一瞧——
颜润兮?
怎么会是她?
然而那个闭着眼睛,平静安详地躺在里面的少女,真真切切又是她!
盛欢宜甚至忘了什么恐惧,脑子里一团乱麻,越缠越紧,越缠越紧……
“姑娘,还有一个呢?你不想看个明白?”真嫂戏谑道。
盛欢宜像中了邪一样,颤抖着走了几步,又把另一口棺材打开了。
然后,她两手抓着棺材边沿,眼神凝固,怔怔出神。
躺在里面的,竟是雷醒我……
“喂,姓雷的,你不是出去了么,怎么躺在这里睡大觉……臭小子,快起来,别偷懒,咱们的案子还没破呢,凶手还在逍遥快活呢……你这浑蛋,别吓我,赶紧起来干活啊,至少把我送出这个鬼地方去,呜呜呜……”
回过神来的盛欢宜,叫嚷,晃动,哭喊。
但雷醒我沉睡不醒,恍如长眠……
身后,传来真嫂诡异的怪笑声。
盛欢宜猛一回头,“这不是真的,是你的障眼法,对不对?”
“是真是假,你自己多看一遍又何妨?”真嫂脚步飘忽,在靠近。
盛欢宜又朝棺内看去。
啊——
这回她尖叫一声,往后一退,捂着胸口,里面咚咚乱跳,像击鼓一样。
棺内的尸体,成了她自己。
太可怕了,人命关天,生死事大,怎么可以像变戏法一样,任意操纵?
一片茫然之际,铁钳似的两只手,悄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是真嫂。
她力大无穷,残忍绝情,要像掐断面团一样,掐断对方的脖颈。
盛欢宜一手护颈,一手持剑,往后猛戳。
真嫂却成了刀枪不入的铜皮铁骨,不伤,不动。
盛欢宜拼命挣扎中,心里的绝望却在一点扩大。
“你刚才说自己被人收买和追杀,那个人,到底是谁?”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忘不了怪案的疑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好处?”真嫂如魔鬼一样狰狞,无情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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