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654/509135654/509135676/202004271058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雷醒我捡起那颗人头仔细看过,放回坑里,又对着一行行排列整齐的小土包思索片刻,对颜润兮说:“咱俩随便再挖几个,看看情况又如何?”
两人于是又挖了六七个小土包。
“好了,现在可以得出初步的结论了。”雷醒我拍掉手里的泥土,往地上一坐: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些小土包下面应该全部埋着女子的人头,而且个个年轻漂亮。”
“这么多死于非命的年轻女子,她们都是些什么人?”吐得脸色苍白的盛欢宜问道。
“很可能是美人头怪案的受害者。”沉默过后,雷醒我回答。
“原来那些受害者消失的人头,是被埋在了这里!”盛欢宜几乎要叫起来,脸色更白了。
“嗯。”雷醒我点点头,看着在另一边低头不语的颜润兮,似乎想问些什么,但终于还是没开口。
“把人头埋在这里的,肯定是怪案凶手本人了?”盛欢宜道。
雷醒我:“这个可以确定无疑。”
“凶手肯定不希望这些人头被人发现,对吧?”盛欢宜又道。
雷醒我:“这是绝对的。”
“那他为何要在地面上垒起小土包,这样不就惹人注意了么?”
“首先,凶手大概没想到如此隐秘的地方也会暴露。其次,他是陆陆续续埋下人头,垒起的小土包相当于标记,避免下次弄混了。”
“依你看,所有怪案受害者的人头,都在这里了么?”
“应该是吧。”雷醒我估计了一下小土包的数量。
他又瞥了颜润兮一眼,还是什么也没说。
“你表姐李梦珠的人头,在不在这里?”盛欢宜瞧着他。
“应该不在,她并非怪案凶手所杀。”雷醒我悄然叹气。
盛欢宜:“那么,怪案的第一个受害者慕容洇雪的呢?”
“你终于问到一个关键点了。”雷醒我指着最后一行最右边的那个小土包,“那应该就是慕容洇雪的人头。”
盛欢宜朝那边盯了一会儿,“要不要把它挖出来?”
“你去吧,敢不敢?”雷醒我笑了笑,“那颗人头,应该只剩骨头了,不会再让你吐一地的。”
“有什么不敢?狗眼看人低!”盛欢宜大步过去,很利索地挖了一个白森森的头骨出来。
“给我。”雷醒我伸出手,“这头骨千万要藏好,因为我们根本惹不起吕啸颠。”
盛欢宜把头骨递给他,又坐在对面,“雷大侦探,现在可以确定一个事实了吧?”
雷醒我:“什么事实?”
“这密道是庄婉心找人修建的,这么多受害者的人头又在密道中被发现,再结合庄婉心此前的种种反常举动,不正说明美人头怪案的凶手,就是庄婉心?”
“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因为她每一个值得怀疑的地方,都没有直接而充分的证据来证实——但目前她的嫌疑最大,这个是没有疑问的。”
“要证据,而且要直接而充分的证据,对吧?”盛欢宜朝刚才她挖过人头的那边一指,“你再去那边挖一挖,看看地下有没有证据,够不够直接和充分?”
雷醒我带着疑惑过去。
在埋着慕容洇雪人头的那个土坑旁边,地面依旧平整,但土色有异,似乎被人翻动过。
雷醒我又吸了吸鼻子,没有迟疑,拔出横刀,努力向下挖掘起来。
即便他武功高强,体力超群,这一挖也令他颇为辛苦,而且后来是在盛欢宜和颜润兮的帮助之下,他才完成了任务。
地面以下两米,埋着一个女人的尸体。
身首俱在,完整尸体。
这个女人既不年轻也不漂亮,但她出现在这里,却完全合理。
盛欢宜有些疲惫的脸上,露出奇特笑意,“雷大侦探,真嫂的尸体,算不算一个直接而充分的证据?”
“也许吧……”雷醒我语气无奈。
说实话,现在他的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
喀嚓,轰隆——
这间密室的石门后面,传来沉闷巨响,震得整个密室都在抖动。
“干什么,熊府的人想撞开石门?”盛欢宜着慌。
“不像。”雷醒我认真听了听,“这声音,更像是他们在封堵石门和整个暗道。”
“封堵?”盛欢宜有些疑惑,“这大概是熊恩豪的意思吧?”
“大概是,现在的庄夫人,在家里可能说不上话了。”
“姓熊的为什么要封堵暗道,难道他不想进来看看究竟,查明一下内幕?在他看来,这条暗道应该关系着一家老小的安危。”
“熊恩豪两次行动失败,不仅差点自身难保,还给全丕派和孙敬瞻惹了一大堆麻烦。他是个忠心护主之人,如今刚刚得到自由,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赶紧集中精力保护孙掌门,至于自己一家老小的安危,倒在其次了。封堵密道,目前不失为兼顾两头的一个好办法。”
“他倒是兼顾两头了,那我们怎么办?石门封死了,我们怎么出去啊?”盛欢宜叫起苦来。
雷醒我道:“这就要问润兮了,我们能不能出去,希望全在她身上。”
“你们别指望我。”颜润兮幽幽回应,“刚才我看了一遍,找不到这间密室的出口。”
“什么?没有出口!”盛欢宜只感觉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颜润兮嘴唇动了动,不再回答。
看起来,她精神不太好,情绪低落。
“也许是有出口的,只不过翁皓愚这老家伙没有做出标记,所以润兮也找不着北了。”雷醒我走到墙壁旁边,“欢宜,不如我们自己找找看。”
说完,他这里拍一拍,那里敲一敲。
事到如今,盛欢宜只得跟着做——
三个大活人,总不能什么也不做,活活困死在这间密室里吧?
他俩来来回回,像瞎子摸象一样,把四面墙壁每一寸都摸遍了,直到口干舌燥,心浮气躁,恨不得抡起磨盘大的锤子,把这泥墙土壁砸个稀巴烂……
没有意外,没有惊喜。
没有出口。
颜润兮看着两位伙伴折腾,自己蹲在角落里不发一语,幽寂的目光不时扫过那些腐烂人头,身上偶尔会发出冷到骨髓里的那种颤抖。
“看来我们今天是出不去了。”雷醒我一屁股坐在她旁边。
“今天出不去,明天就可以么?”盛欢宜有气无力坐在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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