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654/509135654/509135676/202004271058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这么说，吕宅和熊府中的密道，都是翁皓愚修建的？”雷醒我问。
颜润兮：“那是当然。他建的密道，会在出口处留下特殊的标记，外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我可以。若不是这样，之前你已经死在熊恩豪剑下了。”
“熊恩豪，这老小子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取我性命？”雷醒我恨得牙痒痒，“亏我还做了那么事，帮他洗清嫌疑。”
“你那么卖力帮他，还不是因为看上了人家的镇宅之宝？”盛欢宜又拿他打趣。
雷醒我没理她，理另一人：
“润兮，熊恩豪的脑子和涵养你都亲眼见过了，现在你还觉得他就是幽府四鬼的老大么？还觉得他就是令你仰慕的那位大哥么？”
颜润兮听了，心绪不觉又被扰乱，憋了半晌，扔出一句话：“管好你自己，这事不用你操心！”
“对啊，人家颜姑娘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不赶紧把事情分析清楚，给我们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盛大小姐见风使舵，两头敲打。
雷醒我忽然陷入沉默。
他若有所思，若有所视，眼前仿佛正闪过无声的画面。
颜润兮没有出声打扰，在雷醒我面前，她一向很安静。
盛欢宜本来也不想打扰，但等了片刻，她还是沉不住气了：
“大侦探，你到底在想什么？有结果了么？”
“我在想一个人。”雷醒我道。
盛欢宜：“想谁？”
雷醒我：“庄夫人。”
盛大小姐一愣，“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去想她，而且还大大方方说出来，你的脸皮是不是城墙做的？”
“也许你是对的。”雷醒我不苟言笑，另有所指。
“我什么是对的？”盛欢宜问。
“你对庄夫人的直觉和判断，也许是对的。”雷醒我叹气，“目前看来，这个女人确实嫌疑最大。”
“何以见得？”盛欢宜虽然平时对庄婉心颇有成见，此时却态度严谨。
“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们。”雷醒我决定把真实的情况和想法说出来：
“之前我进了庄夫人的卧房，里面根本没有真嫂，只有她自己，而且她性情大变，跟我眉来眼去、勾三搭四的。我这人小事随便，大事稳重，怎能遂了她的意？可我正在严辞拒绝的时候，忽然就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在昏倒之前，我以为肯定是庄夫人对我动了手脚。”
“刚才我醒来的时候，听你们说她也昏倒了，这想法曾经动摇过，但后来又一想——既然润兮能用解药把我救醒，那么制造这种毒药的，多半就是润兮的师父翁皓愚，而庄夫人大概就是从翁皓愚的手里得到这种毒药，原本是用来对付我，却由于使用不慎，结果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熊恩豪回到家中，看到这一切，自然是非杀了我不可。可咱们逃进密道之后，他居然不肯追来，可见这条密道他既不知道，也不熟悉，此时不敢冒险涉足。而翁皓愚给熊府修建这条密道，肯定得经过主人的同意。熊府的主人就两位——熊恩豪、庄婉心，找人修建密道的既然不是熊恩豪，那就只能是庄婉心，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为何要瞒着丈夫修建密道？这条密道修成这种规模，到底又有什么用途？”
说到这里，雷醒我已经眉头紧锁。
盛欢宜却猛地想起：“第一个紫衣人，还有杀死真嫂的那个凶手，都是逃入熊府之后就神秘消失了，难道……”
雷醒我点头，“如果他俩是同一个人，并且一回来就躲进密道，然后再以另一个身份出现，那么这人很可能就是庄婉心——即便凶手不是她，她也应该是个知情人，撇不开与此事的干系。”
“大侦探就是大侦探，经你这么一分析，条理就清晰得多了。”盛大小姐难得这么由衷地表示赞赏。
“说半天，反反复复，绕来绕去，庄婉心到底是不是凶手？”颜润兮有些不耐烦。
“你担心什么？”雷醒我看着她，“是不是担心庄婉心真成了凶手，夜娘这个当姐姐的就会很难受，同时你也不好过？”
“我看你是跟夜娘有仇吧？”颜润兮直来直去，“查个案子，不是怀疑她妹夫，就是怀疑她妹妹，她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雷醒我没吭声。
这样的问题，他解释不了。
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地面上那些小土包。
“看什么？又有什么发现？”盛欢宜好奇。
雷醒我在一个土包上踩了踩，“我们得把它挖开。”
盛欢宜：“为什么啊？”
“我闻到了尸体的气味。”雷醒我鼻子动了动，“你们没闻到么？”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盛欢宜也在皱鼻子。
雷醒我拔出匕首，眼神凝重，“挖吧！”
三个人，各朝一个小土包下手，谨慎地，慢慢挖开。
往下挖了大概三四尺，盛大小姐突然尖叫一声，扔掉手里的匕首。
雷醒我和颜润兮看了她一眼，沉默着继续，只是更加小心谨慎。
过了片刻，两人各自挖上来一颗人头。
人头已经开始腐烂，但腐烂程度不同，可见埋下的时间有一定间隔。
雷醒我举起人头，端详其面容，不由叹息：“可惜了，这女子想必生前年轻又漂亮，却落个身首异处、死于非命的下场。”
“你怎知一定是女子？”一旁的颜润兮也揪着人头在观察。
“她们既然作了女子的梳妆，那就应该是女子的身份。汤圆小妹，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连自己是男是女都要搞得神秘兮兮？”雷醒我看了看对方手里的人头，“看来你挖出来的，也是个美女。”
“欢宜，你不想把你的人头挖出来，瞧瞧是男是女，是丑是俊？”他又说道。
“什么叫我的人头？”盛欢宜翻了个大白眼。
她不像这两人见过许多残酷场面，所以着实被吓一跳，放弃了，此时好胜心上来，低头又往坑里掏了一阵，抖索着也拎起来一个腐烂人头，刚认真瞧上一眼，哇的一声，立即吐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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