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哥，用不用我们现在就……”对纪铎做了个手势，沐枫将手放到脖子上，朝右一划，一脸的杀意，分明是打算派人前往申市，解决了那罗家父女。
“法制社会，想什么呢？”
纪铎平淡回应，将手里的纸张对折，放到自己口袋中。
“日后还会有机会和他们见面的，不用急，下次见面时，大家可以好好聊聊。”
只是这聊天的内容是什么，怎么聊，也只有纪铎说了算。
“两个问题已经问过，现在还剩下第三个问题。”
听着纪铎的声音，楚田阔越发萎靡不振，他以为在自己给出京城赵家的眼线后，纪铎就会善罢甘休。
没想到对方就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一个问题解答完，还有一个两个的问题等着自己。
第三个问题，纪铎并不是为了自己，纯粹是本着自己的职责。
明知道将楚田阔交给战区后，会有更专业的人对他进行拷问，不过在此之前，他心里也有问题，想要楚田阔解答。
“你是什么时候做起的情报贩子，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卖给谁？”
纪铎的这个问题听起来倒是一本正经许多，却让沐枫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这小子一看就不老实，他还以为纪铎会趁这个机会，多问他一些京城赵家事情，再不济，也该问一问和商业有关的消息。
没想到对方话音一转，竟然直接转到他为何做起这门营生？
这和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毫无关系吧？沐枫心里困惑，凭着自己对纪铎的信任，自然没有问出口。
冷不丁地被纪铎这么问，楚田阔也有些意料之外，呆滞的眼神望着纪铎，沐枫看见，恶声恶气道：“聋了？听不见我们在问什么？”
沐枫开口的确有效，最起码让楚田阔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没想到纪铎竟然对自己的过去感到兴趣。
也让他越发弄不懂，关押自己，究竟是纪铎的个人行为，还是说，就由他代表战区来对自己进行拷问。
“我当情报贩子也没几年的时间。”楚田阔深知早坦白免受痛苦这一主旨，嘴里如同竹筒到豆子一样痛快。
“我那年刚高中毕业，在外打工时遇见一男人，他说我天分不错，愿意收我当徒弟。至于我那些消息来源也都是他给的。”
“什么男人？”纪铎追问道。
“就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了。”
楚田阔摇了摇头：“至于提供消息的人有很多，我们通过网上交易，私底下也有一个群。”
“他们得到什么消息就会发给我，由我统一进行处理，到时将卖掉消息的钱进行平分，我也只是抽了一成。”
楚田阔不忘加上最后一句，试图用这句话，减轻自己的罪行。
他既然做了这种事，就早就调查清楚，自己绝对难逃法律的严惩，也是想抱着微弱的希望，能够尽可能地将低自己的刑期。
楚田阔比任何人都知晓，自己现在有着无比美好的未来，只要他想，大可以老老实实地当着单诗雨的学生，日后也成为商业中的一位大鳄。
只是贩卖消息的钱又多又快，在贪婪的推动下，楚田阔实在无法不心动。
哪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有了一次两次的经验，楚田阔时一长，也不再为私底下贩卖消息一事有什么负罪感。
只是被纪铎质问时，仍有些难堪，机械般回答着问题。
“买消息的人有很多，有国外的商人，也有国内的一些私人企业家，就连一些旁门左道的消息，都有人买。”
正常一点的，顶多是将他们当成私人侦探，问自家老公是不是出轨，是不是在感情中做了不忠的事情。
再古怪点的，会问一些更加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什么时候世界末日。又或者什么时候她可以得到升仙。
提出这种问题的，多数是一些有钱的傻子，楚田阔钱收的不少，给出的回答也极尽可能地一本正经。
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将对方哄得开开心心，也让他赚了一笔又一笔。
听完了全程，沐枫虽说一脸的冷硬，心中是止不住地震撼。
他以前怎么没想到这门营生？说白了，楚田阔除了一些大消息是靠着特殊手段得来。
面对普通民众给出的消息，能敷衍就敷衍，分明是个黑心贩子。
说的再夸张一点，可以称他为一个骗子，光靠几句话就能换来这么庞大的一笔资金，也让沐枫心中后悔。
早知道的话，自己开什么地下赌场？就算是私底下买卖消息，也足够自己挣得盆满钵满。
至于更细的细节，纪铎没有再追问，这些也会有专门的人对他进行拷问，自己也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在楚天我身上。
若是自己日后想知道答案，大可以去问章小云兄弟两个。
纪铎说话算数，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叫人专门给楚田阔安排了个房间，也叫了医生，将他的腿和胳膊接好。
自己则是带着沐枫离开了牢房，一出门，就将电话打给了章傲然，叫他选个时间，带人将楚田阔接走。
挂掉电话，一旁的沐枫还有些心动，看了一眼男人脸上明显的躁动，纪铎不紧不慢的加了一句：“怎么？你也打算像他一样，成为消息贩子，有朝一日，想让我亲手抓你？”
听纪铎这么一说，沐枫立刻正了神色，连忙摆手，讪讪道：“不了不了，我刚才也是脑子糊涂，多想了点，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我是万万不会做的，对我而言，国家的利益远于一切！”
沐枫说的一本正经，纪铎也未追究，沐枫这些年来虽说一直开着地下赌场，不过也一直当着守法公民，按时缴税从不拖延。
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对他施以青眼。
回去的路上，纪铎想着名单上的名字，从口袋中将名单取出，又仔细看了一圈，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深。
申市，罗家父女。
这个京城赵家还真是有意思，他原以为京城赵家的眼线，总该是和他们一个姓氏，没想到就连异性人也能被他们收服。
不过这京城赵家是给了他们什么好处，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成为京城赵家的眼睛？
正在开车的沐枫，嘴里还有一遭没一遭地吐槽楚田阔的懦弱言，语中分明是瞧不起。
在他看来，一个男人就算是落入困境，也该有所坚守，不过就以这个楚田阔看来，能做出这种混球事，也代表他心里没什么坚定的信念。
“沐枫，你说，如果我现在把你送到京城赵家门口，让你成为他们的眼线，成功率有多大？”
后座的纪铎忽然出声，也让沐枫手里打滑，及时抓住方向盘。
转了半圈，才心有余悸地透过后视镜，望着坐在后座的纪铎，笑得越发牵强：“纪哥，我，我是又做错什么了吗？这个玩笑不太好笑。”
沐枫一直是将自己放在与纪铎同一阵线上，对于这京城赵家，也是同样的同仇敌忾。
更别提他还曾被京城赵家手下的人狠狠折磨过，对于京城赵家，他恨不得立刻将对方所有人挫骨扬灰。
纪铎的这句话，让沐枫下意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声音里也有些委屈：“纪哥，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就说，我一定改，不过这京城赵家可不是什么好玩意，你送我过去，不就是把我往狼窝里推吗？”
沐枫后半句话，说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自己激怒纪铎，拉动手闸，车也开得越来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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