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景文这么说,柏泽面露喜色。
那可真是巧了,不知傅世子是否方便告知?
傅景文倒是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柏公子是打算问过之后马上去么?
今天去怕是唐突了。柏泽想了想道,我打算先派人下了拜帖,然后回去向家父商量一下,估计明日就会去。
柏公子这么安排倒确实妥帖。
接下来傅景文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把地址告诉了他,柏泽谢过之后,这才告辞。
送走了柏泽之后,应陶忍不住感慨道:这京城也不知道是说大好呢,还是说小呢?这样居然都能碰到。
倒不如说,这位顾举人倒是时运颇佳。
嗯?应陶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意思啊?
柏瑜在朝堂上颇受皇上器重,其儿子柏泽在京中也颇有才名,而柏慧更是柏瑜的掌上明珠,顾文生一下结识了这样的人,对他自然是颇有好处。
你说的也是,这人的际遇还真是有意思。应陶想了想,眉头蹙起来,不过,顾大哥不是攀附权贵之人,我想对他来说,这些并没有放在心上吧。
哦?傅景文语带调侃道,你倒是对他很有信心。
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了,我对他还是多少了解的,哎呀,不说这些了,你说我什么时候喂!
应陶正想问傅景文什么时候去看顾文生的,谁知一扭头就见傅景文转身走了,应陶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最后还是忙追了过去。
柏府——
柏泽回来之后先见了父亲,这才回到自己的院落,还没进门,就听说柏慧在等着他。
柏泽愣了一下,随后了然的点点头,眉宇间却透着几分忧色,不过这些忧色在见到柏慧之后就全部被隐了去。
怎么来哥哥这儿来,是有什么事么?
柏慧推了一下桌子上的糕点,道:我今日专门做了些点心,给哥哥尝尝。
哦?柏泽仿佛很感兴趣的拿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尝着,还是妹妹知道心疼为兄,正好饿了呢,嗯,味道确实不错。
见柏泽仿佛真的就是专心品尝点心,柏慧试探道:哥哥今日去哪了?
唔,就随便逛逛。
哥哥可有打听到?
打听到什么?
哥哥!柏慧手指绕着丝帕,嗔道,你明知道的!你还没打听到顾举人的住处么?
哦,打听到了。
听柏泽这么一说,柏慧眼睛一亮:真的?在哪里呀?什么时候去?
具体什么时候去,我已经同父亲商量过了。柏泽擦了擦手指上的糕点碎屑,云淡风轻道,这些你不用管。
我怎么能不管呢?柏慧有些急了,不管怎么说,顾举人是我的恩人,我怎么都要登门拜谢,以显诚意啊!
有父亲和我代替你过去,已经很显诚意了,你去反而不好。
有何不好的?
你一个未嫁人的姑娘,去外男家,对你名声不好,对顾举人名声也没什么好的,这些道理你不是不懂吧?
对上柏泽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眸子,柏慧有些心虚的撇来目光,但是态度依然坚决。
哥哥这话就没有道理了,我又不是一个人过去,我是和你们一起过去,能对名声有什么不好的,你若是实在不想让我去,我去找父亲说去!
柏慧说着就准备起身,柏泽就在这时后叹了一口气,道:你是真的就是想去道谢,还是有其他想法,嗯?
哥哥哥这话什么意思,我自然就是想道谢。
这儿就你我兄妹二人,你还隐瞒我做什么?再说,从小到大,你心里的那些小心思有几个能瞒得过为兄的?柏泽没好气道,我劝你不要想了,你和那个顾文生没可能。
为什么?
看着柏慧这个样子,柏泽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还真是女大不中留,不过是救了你一次,你就一颗心扑了上去,别忘了你的身份。
哥哥这是嫌顾举人的身份不够了?柏慧反问道,之前哥哥不是夸他才华出众么?再说,只要他这次考中了,不就也是朝廷命官了?即便是品级小点,可顾举人还年轻,焉知以后不会有好前程?哥哥可不能瞧不起人!
你呀你!柏泽苦笑的摇摇头,罢了,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也不妨全给你说了,那顾文生确实是个可造之材,可是和你没什么关系,因为人家早已娶妻。
什么?柏慧脸色一白,他他已经娶亲了?你没骗我?
我骗你这个做甚?
他妻子很美么?
他妻子美也好,丑也罢,那都是他的妻子,所以你不要有不该有的念想了。
说罢看到柏慧失魂落魄的样子,柏泽柔声安抚道:你也不要胡思乱想,说穿了,你们不过才见过一面,你对他更多的是感激,为兄现在和你这么说你可能不理解,等你年纪大些,就明白为兄的意思了,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着就要叫人把柏慧送走,可刚开口,就听身后传来柏慧的声音。
我要去见见他的妻子!
柏泽皱眉,道:你去见她做什么?
哥哥说的对,或许我也只是感激罢了,但是我就是不服气。柏慧咬着唇,态度却很是坚定,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去见见他们夫妻二人,这样或许我还能看的更透彻。
你这又是
那就去吧。
柏泽还没说完,就听到柏瑜的声音,扭头一看,果然就见他站在门口。
父亲?柏泽很是惊讶,您何时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柏瑜走到女儿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慧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既然你认为见过之后对你更有益处,那就见吧。
柏慧闻言感激一笑,而柏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
这几天顾文生依然是在房中苦读,仿佛那日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叶举人这几日总是唉声叹气。
方氏忍无可忍呢,低声斥道:行了!你现在唉声叹气有什么用?当时你没向那位贵人多说话,如今人都走了,你后悔也没用!
你当我不想啊?叶举人没好气道,可到底我那天就帮忙说了一句话而已,真正帮人家姑娘的是顾兄,人家顾兄都没说什么,我却上赶着往上贴,你让人怎么看我?
说穿了,你还是舍不得这面子!还好意思说人顾举人,我看你和他半斤八两,都只看重面子!方氏恨铁不成钢道,这面子才值多少银子?舍不得孩子还套不着狼呢,如今你连面子都舍不得,也别想结交权贵呢!我看呀,你也就是个死读书的,没那个走运的命!
叶举人被自己老婆这么数落,自然是心理不痛快。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你懂?你
方氏还想数落,这时候听到有敲门声,和叶举人对看一眼,都好奇跟了出去。
顾文生和李舒儿也听到声音走了出来,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男子恭敬道:请问这里是住着顾举人和叶举人吧?
顾文生也叶举人二人有些迷茫,但还是礼貌的回答了。
中年男子闻言便笑着道明来意。
原来他就是柏泽派来送拜帖的人。
叶举人夫妻二人见此都在彼此眼中看到喜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讨论的贵人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而顾文生则是皱着眉,李舒儿更是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方氏见这两口子的脸色,忙拉了拉自家男人衣袖。
叶举人会意过来,忙热情的接了拜帖,并要勤来人进来喝杯茶,不过来人却说家中等着,不敢多留,叶举人见此也没强求,亲自送了他出去。
等中年男子走了之后,叶举人转身看着顾文生抿唇不悦的样子,忙把拜帖藏到身后,嘴上不忘劝道:顾兄,不是我说你,你这人样样都好,就是太不知变通了,人家都派人专门送来拜帖了,足见其诚意,你若这般还不愿,未免太不给人面子了,将来入了官场,这人情世故是少不得的,你还是尽早习惯吧,再说,我看那位公子是个知礼之人,明日咱们就随便同他聊聊,也没什么,你不用想太多。
是这个理。方氏也跟着劝说,并看向李舒儿,嫂子也劝劝,这对咱们来说,不是坏事呢。
李舒儿扯了一下嘴角,语气有些干涩道:放心,我会劝他的。
叶举人和方氏见此便不再多说,接着二人喜滋滋的回房商量明日怎么接待贵客,而李舒儿见顾文生补发一眼的回屋,咬咬唇也跟了过去。
你就没什么话和我说么?
顾文生捏了捏眉心,见妻子一脸不悦,便把那日的事说了,最后解释道:这件事我没放心上,便没和你说。
那陶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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