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凤洛天也忍不住心头一抖,目光复杂的再看了看凤鸾歌。却未再多说什么,忽然身形一动,如一道幽影般,极快的消失不见。
见凤洛天走了,白子煜又才低头去看怀中的人,眼中寒意忽散,只剩些许无奈。
拿锦帕将她脸上残留的血迹轻轻拭去,微微叹息,“不听话的丫头,你说,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全身犹如被碾压过一般,到处都酸泛疼痛的紧,就连翻个身都感觉很困难。
凤鸾歌微微的侧了侧身,却没睁眼,把裹在身上的被子再抱的紧了些,只觉得这床好像比平时更柔软舒服一些,让人舍不得起身。
她喟叹一声,又动了动鼻尖。
唔,兰花的香味,轻轻浅浅的,真好闻。
咦,她房中怎么会有兰花的香味,一直以来她房中都只有蔷薇啊?
这样想着,小鼻子就又抽动了两下,深吸口气,那香味就好似又更浓郁了,莫不是白子煜那厮又跑她房里来了?
这样一想,她顿时有些来气,刷的睁开眼,然后,眨了眨。
这床好像不是她的床?
凤鸾歌一惊,也顾不得周身疼痛坐了起来。
左右看了看,完全陌生的环境,房间布置简洁却不失华丽,处处透着刚毅,家具均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所制,三面墙上均挂着名家书法。
也是这时候,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白子煜正站在门口,端着食盘,提了衣摆准备进屋。
凤鸾歌心中咯噔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白子煜的房间。
“醒了?”
白子煜推门进屋,看到的就是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傻傻看着他的样子。
清寒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他将手中的食盘放在屋中的紫檀木小桌上,随后又走到床边坐下,柔声问道:“好些了么?”
凤鸾歌一直没动,脑海中有巨浪翻天,一片混乱。
刚醒的时候她还迷糊,可现在她却想起了。
她应该是在南山禁地,她在那里遇见一个怪老头儿,那老头儿将她丢进了血池之中,说只要她撑过去,功力就能增益。
可是她却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出现在白子煜的房里,那中间发生了什么,她竟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许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白子煜有些担忧的又看了看她,修长好看的手抚上她的额头碰了碰,“怎么了,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你……”
凤鸾歌张嘴,才发觉得嗓子干哑的难受,顿了顿,哑着嗓子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不记得了?”白子煜眯着眼凝她。
凤鸾歌摇摇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甚至都怀疑,禁地之行都只是她的一个梦而已。
白子煜眉心微蹙,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忽然有些黯沉,“你此番倒是大胆的很,竟敢往那禁地里去。你可知,稍有不慎,又或者我再去的晚些,你这条小命怕就交代在那禁地中了?”
若不是他派人跟着她,也不会知道她竟这般大胆,一个人就敢随意往禁地里去。
好在凤洛天那老头儿识得她是凤陌渊的女儿,没有直接杀了她,否则……
这般一想,他就有些后怕,语气也不自然的重了两分。
凤鸾歌呼吸一窒,这么说,那不是梦了?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此次是有些鲁莽了,可她实在是对那禁地太过好奇,还有那七色兰和那蛇。
确切的说,她对白子煜,很好奇。
白子煜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话太重让她不高兴了,无奈的轻叹了叹,手指抚过她的长发,放柔了声音安抚般道:“罢了,如今既已无事,你便也不要多想了。不过,以后你要记得不可再冲动了,知道吗?”
凤鸾歌抬眼看他,满心满眼都是复杂,“是你带我出来的,你见到我时我在那血池里么?”
白子煜微点了点头,似知道她心中所想,又补充道:“那血池叫幽冥血池,池中放入了九十九种极为珍贵的药材和九十九朵七色兰,可解百毒,也可助人增进功力。但也因那药性太过强烈,一般人是受不住的。”
“原来竟是真的,那我在里面呆了多久?”
凤鸾歌闻言眸中一亮,她刚才感觉不到自己体内内力的变化,还以为那老头骗她,可连白子煜都这样说。
她又忽然想到白子煜中毒的事,难道说,他也是靠着那血池解毒的。所以,他才会对禁地那么了解。
七色兰没了也是因为都放进了池中?
“五个时辰。”
其实这丫头能在血池中坚持五个时辰,不只是凤洛天没有想到,连白子煜也是很惊讶的。
当他急急赶到之时,她已经在血池中了,所以他才不敢打扰,只想着看她有不对劲的时候再动手。
“是么?”
凤鸾歌眼中带着疑惑,“可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傻丫头,什么东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那血池再好也不是泡上几个时辰就能行的。”白子煜有些好笑,这丫头莫非还真以为泡上几个时辰她就能成绝世高手了?
“哦。”
凤鸾歌似有些失落,这么说,她若想变强,还要泡很多次那东西?
可她对那东西,实在很抗拒。
“那为什么练功解毒不用其他方法,那药和七色兰也可以放在其他的泉水中来泡,为何一定要弄个什么血池?还有,那些人是被谁杀的,是那个老头子吗?”
凤鸾歌问题越来越多,或许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对于白子煜,她少了开始的戒备。
看着她亮的如猫儿眼一般的杏眸,白子煜心中微动,却并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从昨日到现在都未吃过东西,先用膳吧。”
凤鸾歌一怔,昨日?
随即反应过来,她竟是在他这里歇了一夜么?
只顾着问他那血池的事,她竟忽略了自己还在他的床上。
突然又想到什么,她猛的低头一看,不对啊,她昨日不是穿的这衣服。
而且,她泡了那血池,身上怎么可能如此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