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星月迅速穿上衣服,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了,随手抓了抓头发就出门了。
星光下,停着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
车窗摇下来,一张仿佛上帝之手描画出来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一幕,何其熟悉。
只是,曾经她是在走投无路的状态下,满怀欣喜地投奔他。
而现在,短短几个月过去,竟然有了物是人非的沧桑感。
颜星月叹了口气,上了副驾驶座。
顾焕侧过身来帮她系安全带。
他的面容有几分憔悴,而这无损于他的容颜,反而让他多了种“战损”的美感。
他真好看!
他的脸,简直就是给她这种颜狗的大杀器。
但是,她决定不再做肤浅的颜控了。
颜星月,坚强一点,不要再为她心襟动摇了。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边,而她,努力克制住了心悸。
很好,颜星月,干的漂亮!
你看,你可以的。
你可以对这个男人免疫的。
“怎么了?大半夜的,去你家老宅干什么?”颜星月的脸上堆起程式化的笑。
顾焕的身体僵了一下,“星月,别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
“这是小事,别介意了好吗?”
“我都说过了,给我时间给我时间。”顾焕咬牙切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往外推吗?”
“对不起,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顾焕被气笑了,“我保证,经历过今晚,你会后悔把我往外推的。”
颜星月一愣,“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完美的男人了。”
颜星月哑然失笑,“你,要不要这么自恋。”
“这不是自恋,是事实。颜星月,过了今晚,我就不打算讨好你了,换你来讨好我吧。”
颜星月要晕了,“我干嘛要讨好你?”
坐在驾驶座上,稳稳地开着车的顾总邪气一笑,“宝贝,别着急发问,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欠抽?”
“那是因为你对我有成见,放心吧,过了今晚,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又来了!
今晚到底有什么特别啊?
颜星月在心里哀嚎,但她不打算再跟这个“邪魅霸总”上身的男人说话了,反正说也说不明白。
既然他说的那么神秘莫测,那就让她拭目以待吧。
车子驶进陆家大宅,然后,顾焕带颜星月去了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口。
这里,颜星月从来没有来过。
“这是他们的房间。”顾焕说。
他们是谁,颜星月心知肚明。
“嗯。”她点了点头。
她还在思考大半夜来陆克礼和杜梅子的房间干什么,就从大开的门里看到了让她瞠目结舌的场景。
杜梅子穿着超短裙,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
陆老爷子老夫人齐齐拉着脸,坐在沙发上。
而陆克礼则铁青着脸站在一旁。
这个时候,陆克仁从另一头过来了。
三个人在门口相遇。
顾焕恭敬地叫了声,“大伯。”
颜星月也赶紧跟着叫了声“大伯”。
“大半夜的,辛苦你们了。”陆克仁淡然地笑着。
还不等顾焕和颜星月说话,门里的陆克礼听到动静,一下子窜出来,揪住了陆克仁的衣领。
陆克仁那双一向闪着“佛系”的光的眼睛,瞬间锐利了起来。
“你干嘛?”顾焕一把抓住他父亲的手腕。
“小兔崽子,平时你向着他也就罢了,今天的事,你要是敢向着他,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求之不得,你要登报发布断绝关系的说明吗?赶紧的。”顾焕冷冷地说。
“你究竟是不是我的种?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六亲不认的东西?”陆克礼伸出手,就要打顾焕。
“拿下!”陆老爷子暴喝一声。
两个保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人一边,在陆克礼的肋骨部位点了一下。
“哎哟!”陆克礼惨叫一声,两条胳膊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三少爷,您还好吧?”两个保镖一人一边,架起他的胳膊,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们,你们……”陆克礼又疼又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老实实坐着。”陆老爷子怒喝,“阿仁,小焕,星月,你们进来,把门关上。”
“是!”三个人答应着,走进门去。
“爸爸,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偏向他?”陆克礼指着陆克仁,气得浑身都在抖。
“你闭嘴!我说什么了我就偏向阿仁了?现在,你们都不要说话,我问什么,再回答什么。”
“是,父亲。”陆克仁说,“不过,在讨论事情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陆老爷子问。
陆克仁走向趴在地上,衣不蔽体,狼狈不堪的杜梅子的身边,然后,脱下了自己白色的中式棉麻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大哥!”杜梅子忍到现在的泪,一下子喷涌而出。
她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陆克仁的胳膊,痛哭失声。
“你们这对狗男女,当老子是死人吗?”陆克礼弹了起来,准备扑过来打人。
两个保镖出手,一人按住他的一边肩膀,生生将他按回到了沙发上。
“爸,你看看啊。当着我的面,当着你和我妈,还有小辈们的面,这对狗男女还敢这么放肆,鬼知道他们私底下是怎么肆无忌惮的。您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说法,不然我就不活了。”陆克礼哀嚎。
陆克仁缓缓站了起来,严肃地说,“三弟,你在说什么啊?弟媳这是又被你打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怎么能让自己的老婆以这种样子在长辈和小辈们面前出现?别说她是个女人了,就是你这个大男人,你愿意让家人看到你这么不体面的样子吗?”
“哈哈哈!”陆克礼发出鬼一样凄厉的笑声,“爸爸,妈,你们听听你们的好儿子在说什么?他这样子,好像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干过一样。他仍然是那个自视清高,不近女色,跟和尚一样的陆家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