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治疗之后的聂蕊身体虽然没有往常那样迅速恢复,倒也是恢复得不错。
她从迷迷糊糊之中清醒过来,发现身边已然是空无一人。
今天早上的检查医生只是提醒了一句近期就可以出院了,就让她兴奋了好一阵。
自从上次死里逃生之后,聂蕊越发地害怕失去了,也越发地惧怕医院。
正当她在黑暗中摸索着起身,打算走动松松筋骨的时候,病房的门却突然推开了,走廊的光束通过门缝的射了进来。
她本能地呼唤出了瑞琪的名字,可是却没有任何地回应,她只得误以为大概是风吹动了房门。继续在墙壁上面摸索着开光。
当她已经触摸到开关,还没来得及按下,头顶的灯光射进了她的眼睛里面。
她全程都是背对着出口,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只手支撑在墙上,另外一只手本能地握紧了拳头。
她知道从刚刚推门而入,到现在打开开关必然不是瑞琪。
只是她的鼻腔之中莫名地传来了一股熟悉的古龙香水的味道,那是顾弘深经常喷涂的香水,并且味道中独特的前调是需要私人订制的,一般人是无法买到这种等级的香水。
是他?聂蕊的脑海中已经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可也很快地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她已经提醒过所有的人,千万不要能够告诉顾弘深自己生病的事情。
不过几日未见,她内心又有些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直到那一声充满着磁性嗓音萦绕在她的耳畔,让她瞬间热泪盈眶
聂蕊?
是他的声音,自己没有听错。可这个男人说好了要将初恋的事情解决清楚之后再来见自己的,难道是成功了吗?他们又能够恢复到从前了吗?
太多地疑问在她的眼前漂浮着,始终寻找不到答案。
顾弘深放慢了脚步轻轻地靠近着,从聂蕊的身后,围绕着腰间将她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他将轻轻地搁在了聂蕊并不宽阔的肩膀上面,似乎在嗅着她头发上面独特的洗发水味道,好闻极了。
他的气息在聂蕊的肌肤上空氤氲着,反而让聂蕊不禁屏住了呼吸,将所有的心酸藏在了心里面。
好似在见到他,或者感受到他的气息时候,所有的埋怨、委屈都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她将手搭在了他温暖的手臂上面,轻声询问着,“你怎么来了。”
“对不起。”顾弘深三个字瞬间戳痛了聂蕊最为柔软的神经,以至于一滴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顾弘深的手臂上面。
病房里面是如此安静,安静地让人都忍不住地破坏。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原地,深情相拥着。
顾弘深并没有开口多说一句其他的,只是那一句对不起依旧还在聂蕊的耳边回荡着挥之不去。
她不愿意在继续多问一句,因为她担心接下来所听见的所有答案都是与这三个字脱不了关系。
大概是累了、倦了,聂蕊只得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钻进了被子里面,不再多看他的一眼。
她本以为两人的爱情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之后会变得坚不可摧,但是突然闯入他们世界之中的初恋,便能够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甚至是乱了分寸。
“红姐在催促我们领证,按照现在的情况要不在缓缓吧。”这是聂蕊做出的最大让步,她不知道缓缓之后是多久,也许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也许他们之间还能够有未来。
她期盼着未来,所以不忍心说分手。
“没必要,还是按照往常的时间来,你做好准备就行。”顾弘深口袋里面的电话一直在震动着,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于许暖。
他一只手摩擦着自己的大腿,内心十分地忐忑。
聂蕊毕竟是侧着身体也不必担心被他发觉到任何地异常,所以讯速地擦掉了眼角泪流不止的眼泪。
“还是算了吧,我看来没有那么容易做好准备了。”
她怎么会没有做好准备呢?她甚至在求婚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成为顾家的媳妇,成为顾觅的名正言顺的母亲。
只是她知道,还没有做好准备的人是顾弘深。他始终还没能够放下对于许暖的那份感情。
大概是顾弘深不知道,他口袋里面的每一次震动和果断地挂断都在刺激着她的内心。或许是许暖来催促了,他也该走。
看着天色已然漆黑一片,就连对面住院楼栋房间里面的灯也在一盏盏熄灭。她也开始催促着,“时间不早,你该走了。”
“等你睡着,我就走。”顾弘深贴心地帮她盖好了被子,拉过了一个椅子直接坐在了她的身边。
聂蕊紧闭着双眼,呼吸开始变得均匀起来。
在顾弘深确认她已经睡着,离开病房之后。聂蕊马上睁开了眼睛,月光射在了她早已经被眼泪布满的眼眶之中,长期憋在心里面的情绪瞬间爆发了出来。
她身体从起初的轻微抽搐,到痛哭流涕,情绪完全地不受控制。
“你这是何必呢?”原来瑞琪一直都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本不想打扰到聂蕊发泄情绪,可是医生毕竟交代过必须保证病人心情地愉悦,所开始忍不住地打断了。
当瑞琪想要开灯,与她好好聊一下的时候,聂蕊有些激动地制止了。
“别开灯,他会怀疑的。”
瑞琪钻进了被子里面,搂住聂蕊柔软的腰段,狭小地病床睡两个人着实有些拥挤了,但是却是十分地温暖。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没有那么快解决那个前任呢?”瑞琪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很显然聂蕊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
聂蕊只是在不停地自欺欺人,“不会的,他马上会解决好的,等那个时候我们就是最幸福的一家人了。”
“真的幸福吗?那你为什么要说推迟拿证呢?你知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瑞琪情绪渐渐地高涨起来,她并不愿意看着聂蕊受到任何地委屈,可现在却是一副无能为力,束手无策的模样。
“我只是想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聂蕊再度哽咽着。
“时间?亲爱的,你是选择了放手。还没有尽力争取过,你就已经选择了放手,你知道吗?”
瑞琪想要尽全力地唤起聂蕊的斗志,不是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