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韩耀灵才知道,原来,娶北齐和亲公主的摄政王,姓叶,叫叶承云。
易阳前脚出去,怀扣后脚就跟了上去。
一把拽住走的飞快的易阳,你给我站住!
易阳习惯性的快步走,怀扣拉住她的衣服差点被拽倒。
易阳转过身来,稍微对怀扣一点不悦,何事?
还下着雨,怀扣连伞都没有打,整个人还淋着雨,衣袖一甩,怒气冲冲的问:你刚才给她看什么了?
她应该看到的。
怀扣翻了一个白眼,简直恨不得把易阳撕了,什么叫她应该看到的?
她是主子,我等是主子的奴才,主子该知道的,我等自然要让她知道。易阳面无表情,整个人就像木头人一般,没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怀扣脑袋嗡的一下就麻木了,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声音说:不是先开始都说好了嘛,慢慢告诉她,她前几个月才小月,万一身体受不了,受了刺激,你我担待的起吗?
易阳一双毫无波澜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怀扣带着怒气的眼神,往前说,她是少主,现在,她才是主子。你以后,不要自作主张,否则,我也不会饶你。
说罢,易阳脚下生风,一溜烟便没人了。
就怀扣剩在原地,指着易阳的背影,想破口大骂,但是在韩耀灵帐子不远处又不敢出大声。
只是气的自己咬牙切齿,胸口一阵烦闷。
最后气的只得甩了袖子钻到了帐子里。
韩耀灵拿着那一叠纸捂着狂跳的心口,缓了半天,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这次,到是没有什么眼泪了,平静的吓人。
战败,和亲,贡银,摄政王,奉旨娶亲,这些字眼刺痛了韩耀灵的心口。
算时间,和亲定下来的日子,是在自己成亲之前。
也就是说,和自己成亲之前,叶承云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要娶谷雨公主,却还是瞒着自己成了亲。
韩耀灵气的心口直疼,她的思想并不和这里的人一样,就算是当时怀了孕,但是叶承云都不认或者不娶都没关系,大不了自己把孩子养大,她也是可以的,但是他一面求着自己,对自己好,自己确实是心软了,没这个时代的思想差距,没有贵贱之分,想着他人还可以,又有了孩子,感情的事也可以慢慢来,有些事她不问不查,她以为他会老实说,但是,太荒唐了。
韩耀灵走到了火盆边,把羊皮纸一张一张的丢到了盆里。
天都黑了,清素铺了床准备睡,山里冷的她的手直打颤。刚躺上床就听见韩耀灵在叫她。
清素急急忙忙穿上鞋子,哎,来啦。
跑到韩耀灵的帐子里,只见韩耀灵手底下不知道在写什么。
写好后韩耀灵拿信封装了起来,一共五封信,拿火漆封口。挑几个得力的,把这封信送到萧城老家去,给韩盛。
是。清素上前接了过来,已经转身了,又回过头问道:姑娘,现在送吗?
现在就去。安排完把怀扣叫进来。
清素握着信说道:是,姑娘。
清素去找怀扣的时候,怀扣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怀扣姐姐,姑娘找你呢。
怀扣的笔尖停顿了一下,连头都没抬,没说什么事?
清素摇摇头,没说。
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怀扣草草写完一叠纸,站起来整理了半天,用皮口袋包住,才拿了伞去韩耀灵的帐子。
站在帐子外踌躇了半天,怀扣才憋了一口气进去。
韩耀灵已经翘着二郎腿在等她了。
怀扣急忙从皮口袋里掏出自己写的东西,双手呈给了韩耀灵,关于,叶家,所有的田产地铺,人脉往来,我都写下了,已经连夜吩咐了人下去了,我会把韩家择干净的。叶家的人脉往来,该做的,都已经叫人去做了。
韩耀灵粗略翻看了一遍,看着发虚的怀扣,说道:你早就知道了。
怀扣颤颤巍巍的说:是。随后两腿一软噗通就跪了下去。
韩耀灵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笑了一声,下不为例,但是要是还有下次,我可就把你交给易阳了。
怀扣紧紧的跪缩起来点点头。
每天原路返回大杨关,改道南下。
管家,姑娘来信了。门房的小厮一天跑进来送了五封信,五封信都是一模一样的。
小厮将信封放到韩盛的桌子上,便转身退了下去。
傍晚间,韩府的厨房做了饭菜,一整盆一整盆的退了回去。
厨房的婆娘打听前院的事,只听说是管家带了不少人出门有事,也没有事先说,所以饭菜没人吃,便剩下了。
韩府的人并不知道,在他们睡的香甜的半夜,这宅子地下发生了什么。
上好的新茶泡出了,清香异常,韩盛以前饮茶总是如牛饮水,这次难得一点一点的品,不远处整整一排的木头桩子上捆得都是人,旁边上刑的人,布底的鞋子都湿透了,踩着血水在空荡安静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哭的,喊得,咬舌的,韩盛就像没听见似的,又给自己到了杯茶,但是又想起,好茶到第二杯,便是只喝水了,又端起茶杯倒在了脚下,眼神中有难得的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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