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放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大汉朝皇帝和蛮子首领的盟约?”
血泊旁,他高举匕首,猛的扎进淤夫罗的肩膀!
淤夫罗发出一声痛苦哀嚎,看向王涛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你是大汉朝的臣子!你若敢杀我,大汉皇帝就要治你的罪!”
王涛一口唾沫吐到他的伤口上,抓住他的脑袋,将匕首猛戳进他的眼睛,狂怒道:
“治老子的罪?他敢治老子的罪?如今整个天下都是老子救回来的!谁敢治老子的罪!”
他状若疯魔,口中喃喃自语:“蛮夷兽面人心,虽日杀万人,不足为愧也!今日上党变死城,死了多少汉人百姓,我便杀多少蛮子,以平汉人同胞之怨!”
就在他想要抬起匕首,再次猛插淤夫罗眼眶时,一个吼声由远及近,很快来到他耳边。
“王大人手下留人!”
王涛根本不管这个声音,抬起来的手臂猛的戳了下去。
一道亮光飞来,撞在他的匕首上,竟是将他的匕首撞飞!
“操!”王涛霍然起身,怒视着飞奔而来的一骑。
只见那人竟是个文官,看起来已经垂垂老矣,竟还能策马飞奔。
那老者到了王涛面前,做出一副义正严辞的神态,对王涛说道:“老夫乃是上党军的行军司马,廖远程!”
王涛记忆里瞬间跳出这个名字,廖远程,何进派驻在上党,协助张杨进行根据地统治的行军司马。
廖远程的身份很特殊,明面上是行军司马,暗地里还有一个禁军司马的职衔,是大汉朝最顶尖直属部队的正牌长官,按照中枢比地方高一级的规矩,廖远程可以说是王涛的非直属长官!
王涛之所以对此人印象如此清晰,是因为在历史上,此人是何进之死有着直接的联系。
而现在,廖远程则是何进埋藏在上党城的最后爪牙!
上党城发生的一切,都会被他告诉何进。
若是杀了他,就相当于和何进在明面上彻底撕破脸皮!若杀了他,一定会招来何进的毁灭性打击!
“王大人!淤夫罗乃羌渠帐下大王子,南匈奴单于的继承人!万万不能杀他!”
王涛明知道此人话语权非常重,但依旧不想给他半分薄面:“老子真不想跟你废话。”
廖远程瞪眼怒道:“王涛小儿!你可知道杀掉淤夫罗的后果?淤夫罗若死去,羌渠便有了南下为儿报仇的借口!匈奴南下,势必屠无数城!”
“这种后果,你一个小小颍川郡守,承担不起!”
王涛怒极反笑,指着废墟和汉人的尸体:“你想让我放了他?好啊!你去问问那些死去的百姓!问他们答不答应!”
廖远程并没有因为王涛的话而心生退却,反而再进一步:“愚蠢!妇人之仁!我们现在只失了上党一城罢了,若你杀了淤夫罗,匈奴南下,被屠的可就不是上党一座城市了!”
被王涛踩着脑袋的淤夫罗哈哈大笑:
“是极是极!你叫王涛是吧?早说过让你放了我!我是草原上的鹰隼,而你只是大汉朝皇帝养的家犬而已!家犬或许牙尖嘴利,可怎么能夺走鹰隼的性命呢!”
王涛横眉冷竖,一脚跺在他脑袋上,只把他的耳朵跺的“嗡嗡”作响,血浆沿着耳朵就流出来了。
“我要是不放呢?”
廖远程惊怒道:“你若杀了他,便是破坏匈奴和大汉两朝的友谊,连陛下都护不住你!”
王涛哈哈大笑。
“友谊?你说我大汉朝和匈奴蛮子之间有友谊?”
“我大汉朝自开国之日起,无时无刻不受匈奴侵扰,匈奴野性难驯,每攻一城,必屠一城!”
“他们把我们的汉人同胞当作牲畜,随意宰杀,他们杀了男性,把女性当作繁衍的工具。”
“廖远程,你可知道,匈奴每屠一城,除了杀绝男人,淫辱女人之外,还把身高不及车轮的孩子留下来,把他们抚养长大,将他们当作最前线的士兵,去攻击下一座汉人的城池!”
王涛说的这些,廖远程都知道。
可他心中更是清楚,即便如此,淤夫罗依然不能死,因为淤夫罗是单于羌渠的儿子,是草原上的雄鹰,是南匈奴的顺位继承人,如果杀了淤夫罗,匈奴势必要趁火打劫,大肆南下。
到了那时,被屠城的,就不止上党一城了。
到了那时,朝廷又要大费周章,又是赏赐,又是和亲,总要想办法让南匈奴安定下来的,到时候必将大费周章,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就在王涛再次举起匕首的时候,又一骑赶到。
这一次来的,竟是护送杨夫人回中原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快马加鞭赶到廖远程身旁,拿出半枚虎符,高声道:“何大将军虎符令在此!命尔等速速撤军!”
廖远程看到此人,心中顿时大喜,何进的大将军虎符可号令天下大汉朝士兵,这样以来,淤夫罗的命就保住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王涛竟然冷笑了一声,满脸不屑。
也是在此时,颍川重骑齐齐向前一步,踏的地面颤抖,人为之胆寒。
廖远程大惊失色:“王涛!你竟敢不从大将军令!你想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