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愿望是希望遇之叔叔恢复记忆。”
祁宴臣神色一怔,她倒是没想到年年会把她放在她的生日愿望里。
悄然间,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异样在心脏穿梭。
“第三个愿望呢?”夏婧又问。
“希望干妈找到一个能够很爱很爱很爱她的人。”
年年稚嫩的话语叫夏婧一个没忍住,两行泪水就那么流了下来。
“沙子进眼睛了。”夏婧一边说着一边用纸巾擦着眼泪,又冲年年问:“三个愿望都给我们了,那年年自己的愿望呢?”
年年笑着看着夏婧说:“我刚刚许的那三个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呀,爹地回来了,年年病就好了,爹地妈咪、年年就可以在一起;遇之叔叔恢复记忆,就知道自己是谁,就可以找到自己的家人;干妈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那样就不会再受伤了。”
夏婧听完已是泪流不止,“这餐厅设施真差,沙子真多,我去下洗手间。”
夏婧说完,狼狈离席。
顾今想说些什么,但是心里刺痛的厉害。
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给年年编织的那个其父亲是伟大军人的谎言,似乎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么干净无瑕、纯洁善良的女孩,如若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她们母女又该如何面对?
这一刻,顾今的大脑混乱到了极致。
虽然顾今的表面很平静,但顾今的情绪涌动坐在他对面的祁宴臣是看得出的。
他看着快要燃尽的蜡烛道:“年年快吹蜡烛,再不吹蜡烛愿望就没法实现了。”
“妈咪、遇之叔叔我们一起吹,一口气吹灭,这样愿望就可以实现了,好不好?”
顾今摸着年年的头,点了点头。
祁宴臣说:“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吹,一、二、三!”
随着祁宴臣‘三’字的落下,三人同时朝蜡烛吹去,五根蜡烛全部熄灭。
年年兴奋的手舞足蹈,拉着顾今道:“妈咪妈咪,你看到了吗?五根蜡烛同时灭的,我的三个愿望一定可以实现的。”
顾今心疼的摸着年年粉嫩的脸颊道:“妈咪有看到,切蛋糕吧。”
年年从顾今手中接过蛋糕刀,跪在凳子上认认真真的切起了蛋糕。
她将蛋糕分成了五份,一份份的分给了顾今、祁宴臣、夏婧和自己。
顾今看着独留的一份问:“年年,那一份是给谁的?”
年年扬着小脸冲顾今回到:“给爹地的。”
“等你爹地回来蛋糕就坏了。”顾今说。
“不会的,我把蛋糕冷冻起来,这样就不会坏了。”
顾今张口,想说些什么时候,年年已小心翼翼的将留给她爹地的那块蛋糕放回蛋糕盒。
顾今心里酸胀的厉害,甚至这么一瞬间都有破口而出告诉她真相的冲动。
但理智终究是压制住了冲动。
夏婧从洗手间回来,见蛋糕已切好,卑微的请示祁宴臣:“老陆,我能吃了蛋糕再走吗?”
祁宴臣清楚,年年这生日过这样,如若夏婧再走了,气氛将变得很是沉重,而夏婧在至少起个缓解的作用,所以他点了点头。
夏婧开心的跟个孩子一样,吃了一大口蛋糕问年年:“好吃吗?”
“好吃。”
“这可是干妈找了好多攻略才找到的一家蛋糕店。”
“干妈辛苦了。”
在夏婧跟年年对话时,顾今也机械化的将蛋糕往嘴里送着。
只是这甜香软糯的蛋糕此时在她吃来,实在是食之无味。
祁宴臣见她这般模样,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手机先一步发出‘叮’的声响。
睿睿:小叔不道德啊,泡妞连侄儿生日都不管了。
祁宴臣抬头看去,看到不远处穿着一身小西装靠墙而站的睿睿。
叔侄对视的刹那,他勾勾唇,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按动。
祁宴臣:道德了,就给找不了婶婶了。
睿睿:看在你送我闪电的份上,原谅你了,不过……
祁宴臣:什么?
睿睿:小叔挺慷慨的。
祁宴臣:?
睿睿:给我找个婶婶还顺带找个堂妹。
祁宴臣:……
大家族的孩子自幼早熟,而睿睿的心智又要比这些早熟的孩子还要早熟一些,所以祁宴臣早已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
祁宴臣他抬头朝睿睿再看去,他粉嫩的唇角勾了勾抬脚朝包间走去。
一顿饭结束,跟夏婧临分开时,顾今冲夏婧叮咛:“佛跳墙的原材料和炉子都准备好了吗?”
夏婧拍拍胸脯道:“当然,群演也已经找好了,就等着看你明天唱什么戏。”
顾今笑笑:“明天就知道了。
夏婧驱车离开后,祁宴臣开车送顾今、年年回家。
年年玩了一天,也是累了,所以回去的路上睡着了。
年年许愿时的一番话,让顾今的心一直很沉闷,上车后,她就将眼神投到车窗外。
祁宴臣知她也心情,也没说话,只是放了一首舒缓的钢琴曲。
车子一路前行,直至驶入顾今家地下车库。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发信息。”
顾今冲祁宴臣说完下车,开后车门去抱年年时,被从驾驶位下来的祁宴臣抢先抱了起来。
顾今看向他时,他问:“怎么了?”
今天祁宴臣有说今晚去她家,原本她还是有期待的,但是今天年年那三个生日愿望让她对这事不再感兴趣,道:“改天吧,今天不太有心情。”
“我知道。”
祁宴臣说完伸手拉住他的手,朝电梯走去。
顾今以为他跟先前一般从地面走,但进电梯后他只按了三十层。
“陆遇之,我……”
顾今张口话还未说出,祁宴臣做了一记嘘的手势。
顾今不知道祁宴臣要做什么,也没那个心情去管。
他如果想在这过夜就过吧,反正以前也不是没过过,但她今天是真的没什么心情做那事。
二人回到家后,祁宴臣轻车熟路的将年年放回他自己的卧室,顾今直接去洗澡,洗完澡后她便上床了,随后她听到祁宴臣去洗澡,她以为祁宴臣洗完澡就直接回自己房间睡了,但没想到他竟进了她的房间。
顾今不想面对他,索性就没睁眼。
他以为祁宴臣也就看看她,然后离开,可谁知他进进屋,绕过床位,从另一侧上了床,掀开被子将她紧搂。
顾今以为他会有别的动作,但他只是就这么紧紧的搂着她。
就在顾今暗自纳闷时,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道:“以前你是一个人,伤心难过就独自缩圈起来舔舐伤口,现在你有我,你可以尽情的在我怀里哭,这是你的权利、我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