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来是贵人多忘事,莫不是忘了女儿可是当今圣上亲封的慈悯郡主,论品阶您还要向本郡主下跪叩首,您可想好了,这一巴掌下来您这个乌纱帽还保不保得住。”叶初薰看着脸都气绿的叶诚止不住一阵欢喜。
“女儿还是奉劝你一句,认清本质不要以卵击石最为重要。”叶初薰从始至终用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语调与叶诚说话。
如今见围观的人多了起来,她立即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很是心痛的看着叶诚。
“父亲,难道在您眼里女儿是个没教养之人吗?女儿一直有认真的和教习嬷嬷学习礼仪,难道就因为没听您的话女子无才便是德,您就要说女儿没教养吗?”
叶诚对叶初薰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给听懵了圈,这小蹄子在说什么呢,为何如此驴唇不对马嘴。
可有一点叶诚是明白的,这丫头是要当这么多百姓的面前让自己难堪。
一时间周围一片嘈杂。
“这叶大人真是顽固,白夫人是怎么看上他的?”
“是啊,想当年白夫人可是咱京都有名的才女,千挑万选最后却选了这么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老顽固。”
“我远房的表哥在叶家做帮佣,听说叶老爷刚来京城时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意外的救了丞相府的小姐,便平步青云了。”越来越难听的话被大家说了出来,听进叶诚的耳朵里很是刺耳。
他如今恨不得直接晕过去,一了百了。
魏从袖看着这一幕,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何初薰他们父女间会有如此之大的仇恨。她的父亲为何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说教,若是她定会一番委屈。
初薰的父亲不是个好父亲,不似她父皇,父皇最为疼她了。想至此她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但也只是一瞬间。如今初薰已经够委屈了,她可不想再给初薰添麻烦。
叶初薰见效果达到了,便一脸委屈双眼通红的转过身去对着魏从袖说道。
“从袖,你待我收拾收拾,我们这就回白府。”下午白翼来大闹了一番后,便将白偌英接回了白府。此时就等着叶初薰回来大闹一场后,找个理由一同回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晌午二表哥来前她就派人知会心婧了,早就将所有行装收拾好装车,朝着白家走去。
这一幕看得魏从袖一愣一愣的,难道初薰能先知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要不怎能将东西都备好了,就等着她们回来取。
“初薰,不要难过,这种父亲不要也罢!”魏从袖身为公主向来都是只有别人安慰她的时候,此时的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眼前这个才艺双绝的女子。
待两人又上了马车朝着白府走去后,叶初薰这才换了副表情一脸笑意地说:“傻丫头,不用如此,况且我并不难过呀。”
魏从袖被眼前这个翻书比翻脸还快的女子所震惊到,此时的她不是应该躲在她的怀里痛苦一场,然后难受委屈得找她倾述吗,怎感觉初薰与那普通女子尤为不同呢?
叶初薰怎不知这丫头心中所想,笑了笑道。
“若是你了解叶家,就知道为何我与普通女子的反应不同了。无碍,此事不能影响到我的心情。”
魏从袖看着初薰如此看得开,不由得松了口气,天知道她刚刚有多为这个坚强的女子紧张。
“本公主交的是你这个人,至于叶家是什么玩意,我一点也不想了解!”魏从袖说着还不忘挑挑眉,咧着嘴一脸嫌弃的说道。
这副表情看得叶初薰哭笑不得,这丫头哪里像个公主,倒像是那被家里人宠坏的邻家丫头。
白府门口,此时已是一片热闹,白家上下全年轻的一辈全都出来迎接表小姐及公主的到来。而老一辈在正厅里张罗着一些相关事宜,比如说准备今晚的吃食,以及安排公主的院落,忙得那是真的不可开交啊。
如此热闹的场景堪比除夕了,白家因着家规一生只娶一人而人口稀少,不过白振国的几个兄弟只与这白家只有一墙之隔。
墙与墙之间都开有小门,平时有什么重要日子一家人都会通过这小门走至丞相府正厅,偌大的一家人一起用膳,白家的家风较为正统。
“来了,来了。”这时一个颇为兴奋的男声响起,此人正是白家二老爷的小孙子白祁,刚刚垂髫奶声奶气的指着前方大姐姐的马车兴奋的道。
当马车停下,白家几个小辈马上凑上前去。魏从袖最先从马车上出来,被突然围上来的人吓了一跳,这白家不是一生只娶一人嘛,为何兄弟这么多?
身后的叶初薰这时一脸嗔怪的道。
“你们几个小伙子可别把公主吓坏了,到时大哥定不会饶了你们。”听了这话魏从袖那白玉般的脸庞更为羞红。
初薰下了车后,一一给魏从袖介绍着面前的几人。
“这是二爷爷家的……”逐一介绍完后,魏从袖这才明白原来白家也是个庞大的家族,虽然一生只娶一人,但是旁支多,关系也都颇为要好,这使从小在宫中长大看尽人心险恶的魏从袖心中又燃起一丝温暖。
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父皇要她远嫁他乡了,原来是想让她能过上这般幸福朴实的日子。
几人有说有笑地朝着府内走去,见识了叶家的冷酷无情如今再到白家又是另一番景象,结合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魏从袖很是怀疑这初薰是故意的,与那厚颜无耻的叶诚吵上一家,便借机收拾东西回白府。
若是她当然也是喜欢这温馨无比的白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