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允还在说:“海如兰为了替我救你,不惜惹怒了她爹海国深,我不想欠她人情,便承诺可以许她一个心愿,谁知……”
“谁知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要嫁给你?”后面的事,不用他再说,程素素也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了。
方少允低下头,宛若犯了错的孩子般。
“难道你答应她入门之时便丝毫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吗?还是那时的你已经认定我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坏你的好事?”程素素越听越觉得失望。
一直以来,她难过的从来都不是海如兰对她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而是方少允对待此事的态度。
现下听完了他的解释,她心中那股执念不但没有被他亲手解开,反倒拴得更紧了些。
“不,我虽答应许诺她一个心愿,但我没有答应她嫁给我。”他再次解释道:“我拒绝她以后,实在没有料到她竟有如此大的本事找到了皇上跟前,还许诺会全力协助直到找到海国深为之,皇上为她的大义灭亲所感动,这才下旨将她嫁入了将军府。”
“对不起……”方少允说完蹲身伏在了她的腿上,“我知晓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但自从她入府以来,我便从未留宿过她的院子,一日就算见上了也绝不会多说几句话,我之所以容她留下,为的也是尽快寻找到海国深的下落。”
“只要找到了海国深,我便是亲手给她一封休书,皇上定然也不会再管。”
方少允说完,随即将脸迈进了她的腰间。
她下意识地伸手推了推,直觉得一股沉重的呼吸,带着灼热感,透过单薄的衣料,摩擦着她的小腹,带起阵阵酥麻。
“那倘若日后我看她不顺眼怎么办?”她用手隔住他的鼻口,骄纵问道。
方少允微微抬起一些脸,毫不犹豫的说:“那我便瞒着皇上,想个法子将她送出府去。”
“当真?”
“当真。”
话刚说完,方少允再次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的微小响声。
“紫鸢呢?”他忽然问道。
程素素看了眼床榻后的墙壁,“我让她到隔壁休息去了。”
原来是紫鸢,方少允放下心来,再次将脑袋对准她冰凉的掌心呵气。
“别闹。”程素素一出声,竟是带着一丝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娇媚。
方少允握住她的手心,“素素,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
她浑身像是被人施了点穴术一般定住,实在不知此情此景,又该配合着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来才是。
只好干愣着。
直到一个庞然的身子向她压来,那温热的唇齿轻轻将她覆盖。
很快,她被拦腰抱起,双脚离开地面的她不由紧紧抱住了他的脖颈,头上传来沉闷的笑声,方少允抱着她朝着刚刚精心布置过的床榻走去。
想来是许久没有亲密过了。
他们二人此刻间就好似一把火点燃的干柴,迅速且猛烈的燃烧起来。
短短一个吻,已远远不足以满足二人间的渴望。
方少允喘息着直起身来,“素素,帮我把衣服脱了。”
她微喘着伸出手去,带着几分战栗抚上他的衣领。
看着那雾蒙蒙的眸子透出一丝无措与羞意,方少允低吼一声,一把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将身上的衣服仍开,俯身吻住她被蹂躏得发红的唇。
房中春色蔓延。
然而就在隔壁药房之中,海如兰双眼瞪如铜铃,两行清泪顺着面庞无意识地流下。
她双手贴于墙面,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到墙上去。
隔壁程素素与方少允的话,一字不漏的传来。
海如兰心如刀绞,更如死灰。
她一直都知道方少允对她无情,却没曾想过会无情到如此地步。
若不是因为程素素,他何至于如此对她?
程素素,我与你不死不休!
……
“张管家,这灯笼挂哪儿啊?”
“张管家,你看看这红绸贴正了没?”
“张管家……”
整整几个时辰的功夫,张管家被下人唤来唤去,唤得头都疼了,一抬首,见墨兰苑的芳华神态异常的走过,提声将人叫住,“芳华。”
芳华闻声停下,抬起一张泪眼肿胀的哭脸。
张管家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张管家,将军呢?我要找将军!”芳华哭着说道,脸上带着几分决绝。
“将军啊。”张管家咳嗽了几声,“将军白日累极了,现下已经在相思苑睡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旁边的下人闻声,发出一阵窃窃私语的笑。
“也不知道咱们这个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这才刚来咱们将军府不到三日,就把将军迷得七荤八素,不仅餐餐都搬到相思苑去陪着,现下竟是连觉也在哪儿睡了。”
“嘘!仔细你的脑袋,不要命了吗?竟然敢在府中嚼舌根,不知道将军最讨厌搬弄是非的下人吗?”
“是是是,奴婢知道错了,可是春华姐姐,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论样貌身世才学,夫人可有哪一样能比得过墨兰苑的那位,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位无德无才还无貌的女子,竟然能把咱们京都第一美男——方将军给迷得……”
“闭嘴!”春华训道,“你以为夫人真如你所看到的那样简单吗?你一个下人,是谁给了你这份豹子胆,竟然敢在私下编排主子的不是,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张管家!”
那丫鬟一听要捅到张管家那,登时吓得失了色。
“春华姐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春华被抱住了大腿,挪动不得,唯有冷着脸呵斥道:“我告诉你,夫人远没有咱们想的这么简单,你若是不怕死,就尽管在底下胡言乱语,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