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小师妹你等等我啊。”
阿秋越喊，程素素拽着有悔在前面便走得越快。
以至于原本要一个时辰才能下的山，他们三人竟是不到半个时辰就跑完了，来到山脚，二人皆是气喘吁吁。
“我，我不逗你了，歇会儿吧，让我先喘口气，我实在走不动了。”阿秋摆手示意。
程素素看了眼忍耐不发的有悔，白净的面庞烧得通红，额头冒着大汗。
怎么她就一点事没有？
感觉还能再来几个时辰也不见得有他们这么累？
不对劲，这副身子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阿秋喘了几口气，还是想不通的问道：“你到底是使了什么法子让师傅同意的？”
“没什么，就说大家都快没饭吃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阿秋摆明了不信。
程素素心道：有这么简单才有鬼了！
她可是承诺日后以十倍的数量偿还于宁无常，他才堪堪同意拿出那一堆宝贝来给她暂时借用的。
想到这儿，她不由捂紧了怀中的药瓶。
这几颗好不容易从宁无常手中求来的清宁丸本是不值几个臭钱的，但宁无常不肯给别的药，她也没辙。
清宁丸本是润肠通便之用，还在鱼村时，宁无常还曾将此药拿出来给她通过便。
所以程素素此次目标明确。
要想将这几颗清宁丸卖个好价钱，只怕要对症下药才是。
一到集市，她便左右将阿秋和有悔分开，“你们俩，还记得我刚才跟你们说过的症状吗？你们一个从左边走，一个从右，中间这几户人家就交给我，找到有类似病症的人就做好标记，记住方位，然后来找我，听到了没？”
“听到了！”阿秋与有悔整齐划一回道。
她握紧药瓶，“好，出发！”
三人分头行动，从集市一路挨个寻找到名为乐岩村的村民家中，见人便问，“老伯，请问您家中有面部生疮生痘，口内溃疡嘴臭之人吗？”
乐岩村的村民们纷纷摇手，不做搭理。
找了一圈下来，竟是没有找到一个符合程素素描述的病症患者。
“阿秋，你哪里怎么样？”
“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
整个村子十几户人，难道就没有一个得了上火之症，口舌生疮之人？
宁无常之所以拿出清宁丸，想必也是早已想到了这一点。
清宁丸不似一般的毒药，甚至算得上是一味良药，因为它既有治病润肠之效，又能让人排泄不止，肛肠剧痛。
只要用法得到，症状合适，此药便也称得上是解药。
没多久，有悔拖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回来了，“小……小师妹，我找到了！”
程素素满心欢喜地看去，发现他身旁拉着的竟然是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者，当下泄了口气，“有悔，我方才忘记跟你说了，此药不能给老者吃。”
那跟着跑来的老者的确面部长了不少发红的脓痘，不仅如此，一张口呼气便传出一股恶臭。
他的身上，明显有两个方面完全符合程素素的要求。
“老者怎么了？你们不是治病吗？难不成还分救什么人？不救什么人？”那老者一听程素素的话，当下气从中来。
“并非如此，您误会了，只是这药剂量过大，药效过激，怕对你的身子有所不利，所以……”
“呵！小小年纪，说起慌来简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我今日倒要看看你们几个卖得是什么灵丹妙药，竟还有我申某人不能吃的！”申老七是个火爆的脾气，最要面子。
方才分明就是这白面小儿拉着自己，硬求着他来的瞧瞧，说是能治他多年以来的生疮之症，他才勉为其难跟来。
来了竟又说治不了？
申老七在乐岩村是出了名的胡搅蛮缠，村民们一见他与几个生面孔吵了起来，一时间东西也也不卖了，竖起耳朵的聚了过来。
“申老七，你干什么呢？”有人问。
申老七一声吆喝，“刚才有个小娃娃说能治俺脸上生疮的病，让我跟着来，这会儿我来了，这女娃娃又说治不了，这不是摆明了耍我玩吗？”
“哎唷，申老七，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跟几个小娃娃计较什么？家里的马喂草了吗？哪来这闲功夫陪他们在这儿折腾！”一个路过的妇人说道。
申老七“嘁”声，“怎么地？我爱在哪儿就在哪儿，你管得着吗你？也不看看你那鬼样，若是这几个小骗子的药真的管效，我倒觉着你也该趁早买点吃吃，免得你男人晚上睡觉时都得吹灯。”
一番话，说得大伙哈哈大笑。
妇人闻言立马抬袖挡住脸，跺了跺脚跑开。
看来，他们今日是需要了一个泼皮无赖。
那倒也正好叫他尝尝这清宁丸的厉害。
程素素淡笑着，朝申老七招了招手，“这位大叔，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们师兄妹好不容易偷摸着从山顶上下来，途径贵村，要不是口干舌燥，又恰好身无分文，我们也不会舍得拿出门派中好不容易炼制出的药丸来给各位换些碎银子。”
众人一听，哦，原来是峨眉峰上的五毒门弟子啊。
那五毒门搬来有些年头了，倒也不至于是什么骗子。
申老七听着收了一脸赖样，“换银子啊？好啊，你们要多少银子？”
她伸出一根手指。
申老七哈哈一笑，从怀中摸出三个子，“给，赶紧给我拿一颗来，我正好试试这药有没有你们吹的那么神。”
看申老七的样子，这是摆明了想要砸场子。
只怕这药吃下去有效也会被他说成无效吧？
到时候没准还要趁机骗他们几个子？
程素素望着申老七的样，脑中不自觉地想到。
“这位大叔，你误会了，此药一两银子一颗。”
“什么？”申老七不敢相信，“你这药难不成是天上的神仙做的吗？竟然敢要一两银子？”
寻常人家，三两银子便够一家三口一年来的开销。
她竟然敢张口就要一两银子？
哎呀，终究是年纪太小，不知天高地厚啊！
程素素不慌不忙，从怀中拿出药瓶，“此药唯我五毒门有，对十五到四十五岁尤为起效，大叔你今年得有五十了吧？倒也不是不能吃，我可以卖破例卖给你一颗。”
“你脸上的痘疮我可以帮你消，不仅如此，就连嘴臭也没问题。”
“但，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