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素已经在门外站了将近有一个半时辰了。
此刻的她,双腿发麻,完全失去了直觉。
出门太早也尚未来得及吃早饭的她,脑袋也站得有些晕眩,不由闭上眼想要撑到最后。
谁知一只暖洋洋的小手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指,一个趔趄,程素素半个身子摔进了门槛。
小公主开心地拍着手叫道:“哈哈,她进去了,她进去了!”
闻言,程素素挣扎着起身,怎奈全身许久没动,早已使不上劲儿来,她就这么狼狈的用手拄着门槛里的地毯,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很快里面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
程素素一咬牙,撑住身子的手一个不小心滑落,整个人重重向门槛内倾斜栽去。
只听“咚”地一声,额头在地上砸得空响。
她顺势晕了过去。
小公主还在欢呼,“母后,母后,她进去了!”
皇后连忙使了个眼色名人将小公主和小皇子抱走,大声宣道:“来人!快传太医!”
完了,这下可真坏事了!
本意装晕的程素素一下被几个宫女七手八脚地抬到榻上,没多久,竟是真的睡了过去。
待她睁眼醒来,却见自己不知不觉中回到了王府。
“小姐,你醒啦?”丫鬟彩云凑近了叫道,“王爷,小姐醒了!小姐醒过来啦!”
侯在屋外的魏轩一脸紧张的推门而入。
眼眶竟然有些通红,“你们都下去吧。”
待到丫鬟退下,魏轩才按住要起身的素素,心疼道:“是不是那欧阳丹为难你了?”
“欧阳丹?”
“就是皇后。”听着她爹咬牙切齿的声音,素素咧齿一笑,“我也不知究竟是谁为难了谁,应当是我为难了她吧。”
听到素素这么说,魏轩很是意外,“为何这么说?”
她又将回到凤祥宫的事一一道来,说完,魏轩哈哈大笑起来。
“你倒也真是随了我这倔脾气,难怪下了正宴后,皇后娘娘的小宫女脸色白得跟什么一样来唤我,还当真吓了我一跳,你啊你!”
“爹,女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啊。”她撒娇道:“幸好出门前彩云同我无意间闲聊了几句宫里那些莫名其妙的规矩,否则按照我的脾性,岂不是想也不想就踏门而入了。”
“唉,是爹思虑不周,如今你冠姓之礼已成,往后便也不用再到宫里去受罪了,好好在家待着养养身子。”
“好。”她笑嘻嘻应下,心中温暖肆意。
下午魏轩给她找的两个内外功师傅到了,素素换了身装束去前厅拜过,习武之人大多性格直爽,只是潦草喝了杯素素倒的敬师茶,这认师的礼仪便算是成了。
内功讲究阴阳调和,需要慢慢来,所以每日素素要辰时联系两个时辰的内功心法,午时与亥时再个联系一个小时的剑法与拳法。
今日才是第一日,教习素素拳法与剑法的曹师傅见她兴致正浓,本只想教授一个时辰的剑法,硬生生被程素素缠得多教授了一个半时辰。
程素素还想练习。
曹真却摇头拒绝道:“练武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切不可操之过急,郡主需知欲速则不达也。”
闻言,程素素收了剑。
“是,谨遵曹师傅教诲。”
下午拜师时程素素就说过,她只是想要找个人教她一些防身之术,并非想要认师,所以不能对两位行拜师大礼,还望见谅。
二人看了眼魏轩,见他没有反对,当即应下。
曹师傅走后,素素捡起地上的长剑来又舞了起来。
她今日刚学,总觉得连握起剑来都有些费劲儿,更别谈拿这剑去防身了,她想早些学会。
“刷刷刷。”
忽然树下钻出一道黑影,手中一把银光剑使得眼花缭乱,三两下便串走了空中摇摇欲坠的落叶。
看着那锋利的剑面上居然挂了一连串的树叶,且均是刺得中心位置,不偏不倚,就连叶脉也没有伤到一些。
方少允带着笑意的声音随之响起,“娘子想学剑,早说啊,我可以教你,何必费着功夫去请一个三脚猫的剑客来教?”
他竟然如此狂妄的诋毁父亲给她费尽心思才找来的剑客师傅!
程素素收了剑,转身就走。
方少允足尖一点,转瞬落在她的面前,面上带了些蛊惑之色,道:“娘子想不想学轻功,为夫这轻功可是师承天山缥缈派,当今世上,无人能与之匹敌。”
她隐隐有些动心。
“这轻功学起来不仅可以保命,还可以节省不少赶路的时间,远可比那些拳法剑法内功什么的,实用得多得多。”
“你偷听我说话!”她怒目瞪去,方少允笑道:“昨日娘子不是有事同我商量的话,话都还没说话为夫便累得先睡着了,这不,今夜不待娘子写信,为夫便主动前来负荆请罪,只是好似不巧的撞见了娘子的拜师礼。”
她背过身去不再搭理。
却又想起昨夜找他来的正经事,当下之后推开门,“你进来。”
方少允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还一边感叹道:“今日终于能正大光明一回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她骂了一句。
他不仅不恼,还一反常态的跟到桌边,又想抬起她的茶杯喝茶,却被素素先一步夺过,一把将茶杯里的茶水泼了。
“你不是想找杀害曹氏与凌香的凶手吗?”他突然问了一句,素素抬眼看去,“是有如何?你不是说没有办法找到人吗?亏你还是堂堂一阁之主,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今后还如何服众?”
方少允拉着圆凳挨过来了些,“多谢娘子担心,为夫倒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只是……咳咳,口有些渴了。”
她一愣,咬着牙倒了一杯茶水。
方少允摇头,“我要用娘子的茶杯。”
她嫌弃的瞥去一眼,“这里有干净的茶杯,你为何要用我的?”
“因为,这样便可以亲到娘子的嘴巴。”
听着他油腔滑调的打趣儿,素素心中憎恨却还是没忍住脸上一红,将着衣袖便把茶杯的杯沿仔仔细细地擦了个遍儿。
接着,示威似的将茶水倒满,往方少允的面前一放,说道:“喝吧,喝完快点说!”
方少允懒懒抬起眼皮,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的笑意,低声道:“不行,为夫又改变主意了,我要亲自尝尝娘子的嘴巴。”
“唔……”她瞪大眼,竟也忘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