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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夜半杀手

    这我一时竟无法回答,等我找到东西就回去。

    就那只土碗?我给你买一只行不行?在这里面待了这么多天,陈意兰也腻了。

    我笑了笑,那东西你可买不着,好了,快去睡觉吧,过几天咱们就回去。

    李立和小梅说他们待会再睡,就一直在屋子里坐着。小情侣嘛,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我则早早进房在床上躺下。

    翻来覆去一阵,还是睡不着。

    老马走了,床一下子宽敞不少,这家伙平时睡觉四仰八叉的,常常把我挤得没一点位置。

    但没了他那震天响的呼噜声,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倦意才慢慢覆盖上来,身子也愈发沉重。

    迷迷糊糊的,我听见门开的声音。老马这房门和他名字一样,都挺老的,所以每回开我们都小心翼翼。按老马的话说,得让它再多活几年。

    而现在这个人,明显不知道这事,所以他不老马。

    我的头皮唰地一下绷得紧紧的,睡意全无,从床上一跃而起。

    一句你是谁还没说出口,黑夜中白光一闪——这是利刃发出的光,一把菜刀朝我脖颈处劈过来。

    若不是我躲闪及时,今天命就得搭在这。

    这人,好歹毒的心,竟想一刀要了我的命!

    来不及有过多的思考,我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往下拧,要去夺他手里的菜刀。

    这人蒙着面,看不清样貌,只闻得身上有股怪味,就是螨虫尸体的味道。

    令我意外的是,这人力气出奇的大,竟一把挣脱开来,挥手连砍几刀,刀刀冲我要害处砍。

    但都被我躲过,菜刀砍进床垫,嵌在里边。得此机会,我一掌劈向那人手臂。

    几乎是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那人却哼都没哼一身,但手一松,刀哐啷一声砸在地上。

    在我伸腿踢开菜刀的当,那人抬肘往我眼睛上戳,我往旁边闪去,他得了空子撒腿就跑。

    站住!我大吼一声,一是要震他一震,二是想借此把陈意兰她们叫起来,孤军奋战不是办法。

    那人跑出门就直往巷子里钻,似乎知道我对这边不熟。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死死咬着他,但因为对这一块确实不熟,里面的路错综复杂,又不知道他往哪个方向跑,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跑了一阵,直听得耳旁呼呼风响。他没能甩开我,我也没能抓住他。

    但是,我的优势很快就体现出来了。

    那人的体力逐渐不支,速度很明显地慢了下来。

    在一个分岔路口,我离他仅有几步之遥。就是现在,我暗一使劲,朝他扑过去。

    那人似乎早有预感,往右一转。我扑了个空。

    右边是去北边那座山的路,我倒要看看你往哪逃!

    那人慌不择路地往前蹿,蹿进了那座废弃大棚。

    绝不能让他逃了!一咬牙,我跟了进去。拨开一人多高的茅草,死死跟着他。

    见在废弃大棚里还是没把我甩掉,那人稍显笨拙地翻过断裂的围墙,往北边那座山上跑。

    一个撑手,一个起身,我紧跟着翻过去。

    追到半山腰,那人体力不支,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一个飞身猛扑过去,在控制住他的同时一把扯下那人的面罩。

    他别过脸疯狂地挣扎着,一个跃身,扑向深不见底的山谷。

    这半山腰虽不算太高,但这么毫无保护措施地掉下去,起码得折半条命,况且又是深夜。

    不行,不能再追下去,这里还是棕熊的领地,进去恐怕凶多吉少。

    我拿着从那人身上取下来的黑面罩,定定地望着那寂静的,偶有一些虫鸣鸟叫的山谷。心里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感,更多的疑惑,是不解。

    这人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下此毒手!在桃林村,我人都没认齐,又怎么可能得罪人?

    双腿似全力跑完五个八百米一般疲软无力,胀痛感一抽抽地从两腿传来。

    我仰卧在泥地沙砾间,望着天上零零散散挂着的几颗星星,大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着。

    也不知躺了多久,疲劳得几乎要在这坡上睡过去。

    山谷下再无动静。

    我双手撑着地坐起来,手掌上因为嵌了一颗小石子而稍有疼痛感。

    就是这么点疼痛感让我觉出点危险来。

    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午,万一那人有同伙呢?以我现在这个状态,绝对敌不过他们!

    这么一想,一刻也不能在这多逗留。我蹬动两腿,随手扯住一根树枝,从地上起来。

    两腿的酸胀疼痛感不住地传来,我只能缓慢地往山下走,或者说是移动。

    后半夜的天愈加黑了,仿佛泼了一桶浓墨上去,把仅有的几颗星星也染成黑色。

    走到那废弃大棚前,已经完全看不见路。出来得匆忙,也没想着要带上手机。

    于是,我只能更加缓慢,一步一挪地往前走。

    走到平房边就好多了,我可以摸着墙,顺着村外的那条土路回去。

    老马家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灯光,陈意兰她们也没醒。

    我把屋里的灯打开,将门从里边拴上,搬了吃饭的那张木桌过去堵着门。

    奇怪的是,方才那么疲倦的我回来后却异常的清醒。

    回去睡是不可能了,我心没这么宽,况且那菜刀还嵌在床垫上。

    想了一阵,我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屋里。我要等天亮,再出去一探究竟。

    砰砰砰。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将我惊醒。

    我猛一抬头,发现自己斜靠着墙,昨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谁!我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句。

    敲门声戛然而止,还能有谁啊,我,老马。

    好,你等一下,我来开门。坐久了腿有些发麻,突然站起来后差点没直接跪下去。

    缓了几秒,我才继续朝门口走,等一会哈,马上来开。

    把木桌搬到一边,我把栓子移开开了门。

    怎么啦这是?咋还用木桌把们堵上了?老马一进门就看见旁边的那张木桌,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我开门的速度这么慢。

    还没回答,老马又立刻接着问,还有,你这黑眼圈怎么回事?脸色也有点发白,咋的了?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只觉得喉咙干的厉害,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没回答老马的话,完转过身准备去厨房喝点水,再好好和老马解释?

    你这是去哪?老马拉住我,我这么早回来找你是有事,大事!

    你说。我回转身,沙哑着嗓子挤出这么两个字。

    老马眉头一皱,拐子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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