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了。我怕老人误会，赶紧摆手，这里面的行情您比我懂，二十万已经是高价了，不过
老人急切地问了句不过什么？
这佛头要是买来自己玩的，卖给您也无妨，不过刚才您也听见了，是对面那姑娘买来送给他爸做礼物的，在里面转悠一上午才挑着这么个合适的，所以请您见谅。
老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语气里流露出遗憾，这样的话，那就算了。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您说。
小伙子，你眼力好，而且又是开店的，以后要是再见着类似的好佛头，麻烦联系一下我。价钱之类的都好说，我就喜欢收集这种东西。
答应下来之后，老人叫我存了一下他的号码，我顺势递给他一张名片，说您以后要是碰见什么古董奇货，也可以联系我。
老人哈哈一笑，说了句好，你们先坐，我再去里面转转。老人起身告辞。
陈意兰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宁哥，你这手广告打得好。
我也不单是打广告，多发展一下人，日后收货也好收一点，再说，还得帮着张敬陵收十二奇物呢。
自己店里没什么奇货靠卖古董也能开得下去，不过张敬陵那十二奇物，我总得想办法帮他置办齐。
我拨开石桌上的空袋子，好家伙，四个肉饼你是吃得连渣都不剩啊。
陈意兰拍拍肚子，说吃得好饱，又道出她那句口头禅，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我调侃说你这一堆东西吃下去，几餐都不用再吃了吧。
那可不行，我只是现在吃饱了，到点又会饿的。陈意兰扒下眼睑朝我做个鬼脸。
把石桌上的塑料袋快餐盒扔进垃圾桶后，陈意兰提着佛头说了句宁哥，咱们回去吧。
等一下，你的礼物是买好了，我的货还没挑着呢。上午看见过一些好东西，可要么就是价钱开得太高，利润太小，要么就是半真半假，拼凑起来的。
陈意兰敲敲脑袋说怎么把这事忘了，那咱们再进去一次呗。
我叫陈意兰先把佛头放进车里，再跟我一块进去。这佛头虽说不大，但还是有点分量。
又在里面转悠半天，淘到一只农泉窑的瓷碗。这碗是真品，价格也开得不高，略一思索还是有些赚头，我便掏钱买下。
再逛了逛，时间也不早了，陈意兰直逛得两腿发酸，不住地揉腿，只想找个地方坐一坐。
行，今天就到着吧，咱们回去。
啊？可你才买着一只瓷碗呐。
我说你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回去吧，改天我再自己过来看看。
陈意兰是真累着了，没再推脱，慢慢跟着我往出口方向走。
路上，陈意兰抱着佛头念叨个不停，一直在问怎么给陈老板看这个大惊喜。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在这方面不是最有主意嘛。
陈意兰又絮絮叨叨地说离陈老板过生日还有两天，不能被他提前发现这个佛头，不然就没有惊喜了。宁哥，先把佛头放你那，明天我找个时间去拿，不能被我爸发现了，我爸现在就在家呢。
行，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把车开到奇货居，我把佛头和瓷碗提下去，陈意兰和我说了几句话，也没进去坐，就开车回去了。
宁知，你说去马家园去了，这是淘了什么好东西啊。张敬陵悠然自得地在里面喝着茶。
我打开袋子给他看，一个佛头，一只瓷碗，也没别的。
看见那佛头，张敬陵来了兴趣，放下茶杯说能不能给我看看。
师傅你这客气什么呢，当然可以了。我把装佛头地袋子递过去。
张敬陵双手接过，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把佛头取出来。
师傅，你干嘛这么小心？
张敬陵说宁知，对佛一定要持敬畏之心，不可对佛做出不雅之举。
师傅，我又不信佛。我把小瓷碗搁在茶几上，咱们得相信科学，这世上哪有什么牛鬼蛇神之类，佛也是不存在的。
张敬陵制止我，说信佛不是信这世上有佛，而是信你心中有佛，佛自然是不存于世的，但佛教传播地那种为人处世，修身养性之法，是永传与世的。
我点点头，确实，佛教自两汉时期传入中国，能流传至今，自是有它的精神内涵所在。
张敬陵那么小心，想必是对佛怀有敬畏之心吧。这么一想，到觉得我有点不太礼貌了。
在张敬陵观察佛头的时候我补充说这是陈意兰买来送给陈老板都礼物，暂时先放在我们店里。
张敬陵赞同地说了句这东西用来送陈老板正好，宁知，这佛头是你挑的吧。
诶，师傅你怎么知道。
张敬陵笑了笑，说能从细微处看出这种好佛头来的，也只有你了。
得了夸奖，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师傅过奖了，我也就是凑巧，凑巧而已。
张敬陵缓慢而郑重地把佛头放回原处，说你这谦逊的态度是不错的，切不能因为自己出众的能力而骄傲自大。
是，宁知谨听教诲。
张敬陵的三观和为人处世的那种方法，让我觉得这个师傅没有认错，得之我幸。
师傅，那我先做饭去了。我一瞟墙上的挂钟，已经五点半了。
张敬陵说不用，玉儿在厨房呢。陪师傅喝几轮茶吧。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都不言语，只是默默地喝着自己杯里的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是一种很舒服的状态。
喝着喝着，我才想起来，这么晚了，还没给付一回个话呢。
他约的局，我到底要不要去。
话说，为什么他会那么在意别人知道他约我的事？还非得签个保密协议。还有那个胭脂盒，宝贝成那个样子。拿在手里怕磕了，含在嘴里怕掉了。
想弄懂这些，就要挑他在意的点下手。
师傅，我出去打个电话。
张敬陵没问为什么，轻点一下头后继续喝茶。
走到巷子中间，我拨下付一的电话。
几乎是瞬间就接通了，付一急切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宁先生，你考虑好了么？估计已经等我很久了。
那个，不好意思啊，明天走不开，要开店。这叫欲擒故纵，要是直接和他说白了，他肯定不会同意。
付一在那面说就约谈一会，店里的损失由他来承担。
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不太方便。要不这样，你直接到我店里来，我把地址给你。
对面脱口而出，不行！
那我就没办法了，你另找他人吧。我顺着往下说。
别！您让我想想。
付一沉默着，没再说话，半晌才问我你们店里都有谁？
没外人，就我两个家人，我可以保证他们决定不会往外说。而且我们这店也偏得很，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你或者中途跑过来。我知道他很在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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