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敢和毒药抗衡,有胆量有魄力,有手段有谋略,这倒是又像极了港城苏家的那位小姐。
“舒夏,你当真是苏倾夏的徒弟吗?”夏牧容忽然问起这事。
舒夏手中筷子险些没有拿稳,她看向夏牧容,疑惑问:“有问题吗?”
夏牧容看到了一个在强行狡辩的女人,他放下筷子,淡声说道:“你十八岁学业忽然终止人也从海城消失,是和萧家订了婚,被萧家关押着,三年关押不见天日,你连萧家的大门都没有出过,你是什么时候拜了师傅的?”
这便是最大的一个漏洞。
而且夏牧容查过舒夏的资料,十八岁之前,她在海城舒家的日子并不好过,生活拮据处处受阻,还要时刻做舒颜的药引,她举步维艰处处小心,哪有精力去学赛车?
可是偏偏,她就是赢了冠军袁凯。
他后来有看过赛场的监控,舒夏那日展现的技术和技巧虽然不及苏倾夏熟练,但是确实是和苏倾夏风格相似,若说她不是苏倾夏的徒弟,仿佛也说不过去。
而且苏倾夏和袁凯之间还有一封神秘的信件,舒夏若不是苏倾夏的徒弟,又怎么会知道?
可是,苏倾夏赛车赢了袁凯是两年前的事情,也是那个时候两人才认识,而两年前舒夏在萧家被关押,她是如何联系的苏倾夏?如何得知苏倾夏留了信件给袁凯的?又是如何知道信件留在了什么地方呢?
更何况,上次舒夏赢了袁凯后,并没有离开桐城,难道信件就留在桐城的某个地方?
时间上的矛盾,可是事件却吻合,以至于夏牧容实在是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舒夏埋头吃着东西,不让夏牧容看到自己的神情,怕被泄露。
许久,她没有言语,夏牧容追问:“你怎么不回答?”
“你是我师傅的敌人。”舒夏淡声道,“夏牧容,你和我师父是仇人,你现在这么追问我,是不是因为我师父不在了,所以打算在我身上报复?”
夏牧容:“……”
这个女人的脑洞开得比较大。
“我如果要报复你,那日知道你是她徒弟,就应该将你赶走!”夏牧容冷冰冰的说。
舒夏道:“那是因为我帮了获得了袁凯手里的股份,又有合约在,你不好反悔。”
此时此刻,舒夏将女人蛮不讲理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可偏偏有没有什么逻辑不妥的地方。
就连廖也都抿嘴笑,怕是容少第一回被女人这样怼得无言以对。
夏牧容看了一眼廖也,廖也马上止住笑容,默默用餐。
“舒夏你要搞清楚,我若是想要毁约不认账,很简单。”夏牧容没好气的说,但也只是一时气话。
舒夏却是有些被吓到,她马上抬头,目光直勾勾盯着夏牧容,立即服软:“容少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跟你讲话,你不要不认账,我现在都这样了,桐城我惹了李泉兄弟,海城还有萧家想要捏死我,要是你不认账不管我,我可能真的会死。”
她故作可怜,刚刚还蛮不讲理,现在又楚楚可怜,再想想她对付李泉兄弟的计划,还有她拿刀扎人的狠劲,夏牧容觉得这个舒夏大概是百变的,能屈能伸,能刚能柔。
这女人果然是个危险的物种!
他不说话,舒夏又开了口:“苏倾夏的确是我师傅,我师父学赛车比较早,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是车神了,那个时候我还在学校念书,有一次我去一家俱乐部打工,遇见了我师父,我觉得她穿赛车服的样子太飒了,她发现了我,得知我和她名字很像,问我想不想赛车,我点头,就这样她成了我的师傅。”
“那段时间,她长时间在桐城谈生意做开发,我每天都过去,她每天都教我赛车技巧,我学了五个多月,然后她回了港城,我就没有再学了,再后来我因为替舒颜跟萧泽帆订婚,被萧家记恨关了起来,我师父用她的手段联系过我,我也是这样知道了她和袁凯的事情。”
“苏倾夏在海港两城名声不小,你既然是她徒弟,为什么她不帮你逃出萧家这个魔窟?”夏牧容沉声问,这是很明显的一个漏洞。
就港城苏家当时的背景,还有苏倾夏的势力和手段,想要对付一个萧家,还是能做得到的。
舒夏犹豫了一下,转而说:“是我自己不愿意。”
“为何?”夏牧容迷糊了,这女人脑子有泡吗?被折磨也不愿意走?
这是什么受虐体质?
“因为我是真的爱萧泽帆。”舒夏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夏牧容会不会相信她的胡说八道。
其实从原主舒夏的记忆可以探知,自从被萧家关押了后不久,原来的舒夏就已经对萧泽帆绝望了,什么爱不爱的,要不是被看管得紧,恐怕舒夏早和康旌阳跑了。
当然,那个时候舒夏不知道康旌阳也是一个骗子。
舒夏小心翼翼的,好在夏牧容相信了,他重新拿起筷子,冷冷吐出两个字:“女人,弱智!”
竟然深爱一个人到了这种地步,受折磨也甘愿,不是弱智是什么?
舒夏礼貌的笑了笑:“人嘛,总有眼盲心瞎的时候,以后不会了。”
重活一世,她的前世经历,舒夏的爱而不得反遭报复都让现在的她明白一个道理,爱情就是一坨狗屎,又难闻又不好吃,恶心到不行,往后余生还是好好搞事业搞自己喜欢的事情吧,男人什么的,爱情什么的,有多远滚多远。
她宁愿自由孤独到老,也不要去找虐爱上任何男人。
早餐过后,夏牧容问舒夏:“李泉给你的药,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种东西一旦处理不干净,那就是祸害。
“我留着。”舒夏将那个透明袋子拿起来,看了看里面的白色物体,笑了笑,“这东西还真的是诱人,昨天我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吃了它。”
听到她说这么危险的话,夏牧容立即伸手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袋子:“你想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