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太长,长到身体里药品的侵蚀感渐渐减弱,难受渐渐消散,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松懈。
这一次的瘾,她挺了过来。
一旦放松,舒夏就变得格外疲惫和脆弱。
音乐还在循环,舒夏快要晕厥,又有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拉过。
“你做什么?”舒夏虚弱的问。
所有的痛苦和不舒服消失不见,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睡到天荒地老天崩地陷也不去理会。
但她也清楚,这样的痛苦,还会持续很长很长的时间,这才第一次,或许以后每一次都要比今天更痛苦。
她又是不是每一次都能挺两个多小时就挺过去呢?
舒夏不知道,唯有知晓,她不能认命!
“你一身都是湿的,要睡觉也要换一身衣服。”夏牧容说着,起身就去帮她找了睡袍。
可是舒夏此刻连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一身冰凉的她更是手脚和肌肉麻木,根本做不到换衣服。
她不愿承认自己做不到,于是狡辩:“我没事了,你走吧,我自己一会儿再换。”
“我今晚在这里守着你。”夏牧容道,“你是不是没有力气,我帮你。”
“你过去,不要碰我!”舒夏拒绝,可声音微弱,别说威胁力,就连说服力都没有。
她连声音里都透着虚弱。
夏牧容才懒得跟她商量,直接将他拽过来,不由分说就剥掉了她身上的衣物。
舒夏怒:“夏牧容你王八蛋,你恩将仇报,你不要脱我衣服……”
“我对病号没兴趣,你不要妄想我要对你做什么!”夏牧容不客气的打击。
舒夏:“……”
他岂止是冷血无情不懂怜香惜玉,简直就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最后,舒夏还是被夏牧容剥光了衣服换上了睡袍,夏牧容还帮她换了被褥,将她裹在新的被褥里:“你睡就好。”
舒夏完全不想和夏牧容说话,也没有力气说话。
夏牧容将房间空调调成了制热,随着空气和被褥里的温度增加,舒夏渐渐睡了过去,夏牧容也让廖也去休息,这边没事了。
这一晚,夏牧容在舒夏房里的沙发里休息,直到天亮。
舒夏是生物钟敲响,人先醒来。
昨天被药物折磨,舒夏一身难受,筋骨都是酸软无力的。
她强撑着坐直身体,然后就看到了窝在沙发里还在睡觉的夏牧容。
他躺在沙发里,一张俊彦格外安静,宛如神祗下凡。
这样的夏牧容,比起平日来,倒是要温柔很多。
只可惜,所有看到的表象都是假象,此刻夏牧容温柔,但是之前夏牧容却是让她淋雨不管、让她蹲在他门外等他也不管的无情男人。
舒夏嗤笑一声,要不是夏牧容觉得她这次染上毒是因为救他,怕是夏牧容也不会管她死活。
上一世她就知道,夏牧容这人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手段狠辣,不是一般的好惹。
舒夏起身有响动,夏牧容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舒夏坐在床沿,他却继续躺着,出声问:“醒了?”
又是这一句话,之前她逃命到他房里和他滚了床单,第二天醒来,夏牧容也是这一句话。
“嗯。”舒夏点头,问,“你为什么睡在我的房里?”
“怕你半夜发疯到人尽皆知。”夏牧容道,这才站起身来,“要是让人知道我身边的人染上了那东西,你觉得我能独善其身?”
言下之意,他在这里守着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他自己着想。
舒夏扯开嘴角,这倒是向容少的风格。
“那感谢你。”舒夏道,语调散漫。
“感谢不必了。”夏牧容站起身走过来,在舒夏面前停下脚步,“不过我建议你去修剪一下指甲,你是商场白领,不是在家闲着的妇道人家,留那么长的指甲做什么?又不好看。”
舒夏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抬头朝他看去,然后就看到他脖子上两道长长的红印,一看就知道是指甲抓伤的。
两道伤痕从下颚处延伸到了锁骨位置,很长,血糊糊的,特别容易令人遐想。
舒夏有些尴尬,却还嘴硬:“谁叫你来惹我,我以为有人要害我。”
“那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身上没有装刀子?”不然上次娱乐城那三人的下场就是他昨晚的下场了。
舒夏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怕说得太多会引起夏牧容的怀疑,毕竟夏牧容之前查过她的资料,原来的舒夏是一个弱女子,学的是音乐系,可是她现在做的事情,和原主简直就是南辕北辙,万一夏牧容怀疑起来她不好解释。
“我饿了,想吃东西。”舒夏转移话题,也是提出了要求。
夏牧容睨了她一眼,已经发现她在刻意隐藏什么,他没有多追问,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将早餐送来房间。”
挂下电话,夏牧容道:“你先换衣洗漱,早餐有人送来。”
说完,夏牧容自己也离开回到了自己房里,将身上衣服换掉,简单洗了个澡,收拾一番就又折回了舒夏的房里。
此时,廖也也在,舒夏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见夏牧容坐下,她问:“你为什么要来我房里吃饭?”
“听听你接下来的计划。”夏牧容说,已经开始吃起了早餐。
昨晚他也只是喝了半杯咖啡,此刻早就腹中空空。
舒夏在夏牧容进来前已经喝下了一杯牛奶,身子一下舒服不少。
“上次去玫瑰娱乐城便是听了我的意见被人算计,这一次还是听听容少的意见吧。”舒夏说道。
夏牧容抬头看向她:“感情你那日奋力救我,是觉得自己决策错误心中有愧?”
“大概吧。”舒夏没有否认。
总之不能说她和夏威洪之间的合作,否则夏牧容会赶走她。
骄傲的夏牧容一身本事一脑子的手段,自然是不需要有人暗中帮他,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
她回答得太干脆,夏牧容有些怀疑,却是找不到缘由。
但他清楚,上次娱乐城的行程也不全是舒夏的决策错误,也是他想要一举扳倒李家两方势力的其中一方。
若不是他有想法,舒夏的什么决策和劝说都没有用。
只是此时此刻,他觉得眼前这个二十一的女子,身上藏着巨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