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明老夫人忙问道。
“仓家的人似乎也参与其中，奴婢今日询问那些乞丐得知，他们在帮给咱们做事的同时，也在给仓府办事，且都是在传对钟离家不利的言论，包括……”
冯嬷嬷再次停了下来，抬眸看一眼明老夫人，“冯家，那些谣言有不少涉及到小姐……冯家那些妾室……还有死去的婉儿小姐……”
提及钟离媚，明老夫人面上更是紧张，“都说了什么？”
“说什么倒是不要紧，要紧的是，”冯嬷嬷上前一步，来到明老夫人面前，俯身凑近，不知说了些什么，之间明老夫人面上陡然一惊，随之而来的便是嫉妒的恐惧与惊慌。
“你……媚儿她帮着女婿……”只说了个开头，她便理解止住了声。
“是，我问了小姐，冯府之前嫁出去得那些庶女，确实是被送到了诸多大员府上做妾，就是为了能在……党争上帮姑爷，帮三皇子……”
她的声音极轻，若非此刻屋内极为安静，便是凑到明老夫人面前，她也未必能听得见，“小姐还请求说，夫人在府中若是能得到什么消息，还请及时告知。”
“竟是如此，”她轻声说道，面上一片悔恨，“我便奇怪，媚儿为何要将那些个庶女许配那般位高权重的大臣，妹妹提及此事，她都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我还以为，她因着膝下无子女，便对那些庶女多了些……”
说到此处，她面上变得愈发激动，连连拍桌，“早些年，我便告诉了她，莫要掺和女婿官场上的事……怎的如今，还撺掇了女婿参与党争……这岂不是……”
明老夫人重重叹息一声，似很铁不成钢般连拍着案桌，“钟离家祖训，禁止参与党争！这一点，她怎敢忘记？”
“夫人！”见明老夫人手心红了起来，冯嬷嬷即刻拦住了她，将她扶紧着，道：“小姐这也是没法子，若非膝下无一子女，冯老夫人屡次挑错，冯家那些妾室们多番讥讽。
老夫人又不再朝中帮着姑爷，小姐怎会想着叫插手姑爷公文，撺掇姑爷参与党争，还不是想以此来讨得姑爷的欢心，稳固在冯家的地位么？”
“媚儿……我可怜的孩子……是谁？究竟是谁？谁对媚儿下的药，那些丹砂细粉都是谁……”她边喘气边说道，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以至呼吸不顺，似是一字一句都是用了全身力气一般。
“夫人，”冯嬷嬷一边唤道，一边轻拍明老夫人的背，以此帮助她顺气。
过了好一会，明老夫人方才缓了过来，紧紧拉着冯嬷嬷的手，道：“我知你此次外出，还查到了不少事，我都要知道，你且说来，我撑得住。”
冯嬷嬷扶着她坐正，握着明老夫人的双手，道：“夫人切勿过于忧心，奴婢倒是觉着，小姐此举，虽违背钟离家规，也极险，但老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何况，这些年来，小姐不也是借此得姑爷宠爱，依旧是冯家的嫡夫人，便是冯老夫人再有不满，妾室再如何讥讽，小姐在冯家不也还是立住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