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雪歌最后竟做了那般选择，不仅轩辕氏脸上无光，还差点累及钟离月，而雪歌自己也落得个惨淡收场。
钟离汐不否认，这其中有她和冬青的手笔。
钟离汐捻了心绪，转而问道：“你是何人？”
她有三年没有回到将军府，并不认识雪歌。
雪歌面上带着笑意，柔声细语道：“回五小姐，奴婢雪歌。是老夫人派我来侍奉五小姐的，往后便跟在五小姐身边，任由小姐差遣。”
提及曦月阁，钟离汐面色变了变，如前世一般，沉声拒绝道：“不必了，我喜欢清静，身边也不缺人手。”
雪歌面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大约是没想到钟离汐会拒绝的这般直接。
到底是细心调教出来的，很快，她面上带着更谦和的笑容，“奴知道五小姐不信也不愿奴近身伺候，但您这般回府着实不易，宫里头又对您格外重视。
这年底的宫宴自是不如往年那般能轻易避开，不说旁的，便是宫规宫仪上，就会被数不尽人盯着，稍有差错，便会累及将军府，若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如三年前一般再度冤了五小姐，那该如何是好？”
温柔的声音似融入她心坎一般，雪歌静静地望着她，继续道：“奴虽不如紫烟那般身手高强，能时刻护在五小姐身边，亦不如紫兰那般贴心，但这是京都，是皇城，奴却能以她二人不会不懂的方式护着您。”
闻言，钟离汐微微一怔，盯着雪歌问道，“你对我，倒是了解挺多？”
似是早猜到钟离汐会这般问，雪歌解释道：“是。五小姐是奴的主子，只有对您了解，才能为您排忧解难。”
“排忧解难？”说着，她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眼眸清冷，轻扫一眼案台上陈列的珠钗，似笑非笑，“那你说说，紫烟与紫兰二人在何处？”
雪歌没有半分惊讶之色，似乎是笃定了她会问一般，只恭敬施礼，“大夫人昨日在查您中毒一事，叫了她二人去问话。”
钟离汐面上轻笑，似是不信，“是吗？”
她自然是不信，却也不担心二人的安危，紫烟身手极好，整个将军府怕是都找不出与之匹敌之人，若有危险，她定是能全身而退。
至于紫兰，她就更不用担心了，轩辕氏动她之前定是要将她查个清楚，自是知晓紫兰是老夫人的人，轩辕氏就更动不得了。
得知钟离汐醒来，张许两位嬷嬷一同过来，服侍钟离汐梳妆更衣，两人都是府里多年的老嬷嬷了，分别托着一件红色绣白梅花裙，金玉流光步摇。熹微的晨光下，衣裙上的白梅似染了柔光一般，流光步摇熠熠生辉，叫人心弦一晃。
然而，钟离汐一眼扫去，面上骤然暗了下来。
前世，钟离汐回府奔丧的第二日张许两位嬷嬷也是这般来为她送衣，丧事在前，本应着孝服，却被换成同色纱裙，她却傻傻的换上。
见她一身纱裙，老夫人面色当即一沉，重罚张许二人后，将钟离汐赶出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