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氏不再犹豫,对左右吩咐道:“来人!堵了她的嘴,绑起来关到隔壁严加看守,待寿宴结束客人都离开了,再报给父亲母亲,请二老亲自处置!”
“是!”几个婆子都是唐成氏的贴心人,助她管家多年,自然不怕唐茹这二房的孙小姐,闻言扑上去便将她捆了个结实。
“不!”唐茹不甘挣扎,大声苦求。“大婶婶!佾哥哥!这都是司马晴撺掇我做的,茹儿只是一时糊涂!唔……”话没说完,却被那些婆子直接堵上了嘴。
“带出去!”唐云佾冷冷吩咐,眼看着唐茹一脸惊恐被挟出去,眼中没有流露出一丝怜悯。
唐成氏却有些不忍心:“茹儿所言未必是假,她很可能是受到司马家那个丫头的撺掇,才犯下此错。孟宛也没有真的被污了名节,怎么真要依着家规严惩吗?会不会……”这顶多是个未遂的罪过,用命来抵未免太过了些,怎么说唐茹都是二房的的嫡出孙女儿。
“无论是否别人引诱,她自己终是起了恶心。”唐云佾却道。“不过母亲放心,我也不是真的要用家规办她,方才儿子喊打喊杀不过是想吓吓她,关她一下午,让她担惊受怕长长记性,看她今后还敢不敢作恶。”
“哦?”唐成氏心中一松。“原来你方才竟是做戏,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这堂妹了呢。”
“茹儿今日所为,儿子的确很失望。”唐云佾叹了口气,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怎能没有情分。“本来表弟打定主意要严惩茹儿的。若他亲自出手,茹儿怕是要脱一层皮。”回想到方才贺云峥眼中的寒冷,唐云佾知道,他是真动了杀意了。孟宛在表弟心中真的很重啊!
“那你如此轻轻放下,峥儿那边?”
“无妨,孟宛姑娘那边不打算追究了。”对孟宛的大度,唐云佾颇为敬佩。
准备来处置唐茹之前,孟宛忽叫住了唐云佾:“我呢,横竖也没真出事儿,唐大哥也犯不着在老夫人大喜的日子里处置家人,待会你吓唬吓唬她,让她以后安稳些便是。”
孟宛心眼小的很,得罪她的人,一般都是要报复回来的。
但唐茹始终是唐家的女儿,与贺云峥也有亲,若是非要逼着唐家严惩了她,那以后她与唐家关系便会产生裂痕,以后还怎么好意思来往。
孟宛索性决定大度一回:“只是,最好别有下回了。”
孟宛还有些怀疑,之前使坏撺掇娇奴勾引贺云峥的那个丫鬟,便是唐茹身边的那个香儿……无论是与不是,若唐茹再敢针对她做些什么,孟宛也绝不会姑息!
孟宛话音落下,贺云峥眼中杀气立刻消散,唐云佾看的分明,立刻保证道:“宛儿妹子放心,今后她若还敢不知好歹,我唐家家规也不是摆设!”
“那个助纣为虐的小丫鬟,我答应只要她乖乖说出一切,便饶她一命,你可别将她打死了。”孟宛又交待道。
这等死契仆人,在公爵府中命如蝼蚁,她若不求个情,那个小丫鬟就死定了。
听了儿子的话,唐成氏对孟宛这未来甥媳颇为满意:“孟姑娘倒是个大度善良的好孩子。”
呵呵,她心不要太黑。唐云佾尴尬陪着笑了两声。
唐成氏悬着的心放下了,看向一旁仍跪着的小蝶和小英:“这两个贱婢,听从唐茹指使,犯下如此大错,拖下去关起来,明日一并杖毙了吧!”
小蝶、小英闻言大惊,忙磕头求饶,咚咚有声:“大太太饶命!茹小姐是老夫人身旁的红人,她逼着奴婢如此做,奴婢怎敢不听啊!”二人惊骇不已,片刻间,额头便磕出血渍来。
“母亲,饶她们一命吧。”唐云佾记得孟宛的嘱托,求了个情。
“那我唐府也容不下这等人,明日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吧!”唐成氏皱眉道。
“儿子倒有个主意。”唐云佾看了一眼里间床上还人事不知的武士渊。“武大人无缘无故遭到池鱼之殃,说来也是咱们唐家理亏,不如将这两个丫头送给他做赔偿吧。”
“也好,一举两得。”唐成氏微微颔首。
处理好这里的一切,唐云佾匆匆赶回宴席,告知贺云峥、孟宛二人结果。
“如此说来,武士渊倒是白白赚了两个漂亮丫头。”孟宛笑道。
“算是吧。”唐云佾看向对面席位,司马晴已坐到五原郡公身旁,言笑晏晏,丝毫看不出心虚。“司马晴那边,我却暂时无法帮你出这口气了。”
“无妨,我有办法先收点利息回来。”前世杀身虐打之仇,孟宛没齿难忘,今日既然撞见了司马晴,不给她点“好东西”尝一尝,怎么行。
孟宛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看向贺云峥,露出了谄媚之色。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贺云峥哪里还不明白她,宠溺一笑。
片刻后,贺云峥端着酒盏出席走到五原郡公身前,面无表情:“郡公,我敬你一杯,多谢你养出了一个好儿子,为我分担不少军务!请!”
司马俦面上不动声色,起身也举起酒杯:“勇毅侯说笑了,昀儿那点本事,不给你添乱就不错了。请!”
父亲起身,伴在他身旁的司马晴也跟着起了身。
二人举杯对饮,放下酒杯的一瞬间,贺云峥指甲轻轻一弹,一粒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的灰色药丸悄然落入司马晴酒盏,瞬间融化。
贺云峥转身便走,司马俦面上笑颜也瞬间凝结,坐了回去。
“父亲,勇毅侯怎会来给您敬酒?”司马晴不解,她的哥哥在家可没少吐苦水,说自打贺云峥接管左威卫以来,营中便没了他的说话的余地,被打压的很惨。
“不知道。”司马俦摇了摇头,面上忽的露出一丝冷笑。“要不了多久,他就没资格给我敬酒了。”
司马晴似懂非懂,举起酒盏啜饮了一口。
“喝了喝了!”孟宛偷偷观察到这一幕,坏笑道。
“你让我放到酒中的是什么?”贺云峥看也不看对面,视线不离孟宛。
“是药,治病的药!”孟宛神秘一笑。“不过,若是没病的人吃了这药,便会有点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