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此话说满了。”
屋内气氛僵持之际。一道雄厚的男声掷地有声的响起。
得越国公者得天下。西关是要塞。也是粮仓。话虽如此。可眼下世人皆知八皇子已死。眼下已成死局。
“越国公此话怎讲？”
皇后随意摆手。一个侍女就已经上前奉茶。可成敖独独偏爱叶白霜手里的那一杯。
“八皇子眼下还有机会。娘娘又何必如此自哀自怨？”
成敖话音落下。如今说不出话的。反而是叶白霜了。
越国公有多大的能耐。那是深不可测。林晶晶对此深信不疑。心中疑虑也消散了些。
放下茶盏。皇后拍着桌子。“要想一个已经葬入皇陵的皇子起死回生谈何容易？”
有前朝灭亡的教训。渭帝早就严令禁止鬼神之说。倘若八皇子再度出现在世人眼前。反而让渭帝有了再杀他一次的借口。
但成敖的话。却不是皇后理解的意思。
“娘娘此言差矣。八皇子未死。又何来葬入皇陵一说？”
话音落下。叶白霜几乎立马明白了成敖的想法。
“如今六皇子借着此次和亲联合塞上。在皇子府就与塞上王子交往密切。京城内早有异动。而这就是八皇子的机会。”
成敖并未把话说明。可在场的都听明白了。京城早有异动。六皇子意欲逼宫。而京城大乱之时。就是八皇子重新出现在世人眼中。洗清未死真相之时。
后续倒是和叶白霜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只是如今她肚子已经显怀。对这个小小生命的期待。让她有了顾虑。只想求成敖。以及她在乎的所有人平安。
“如越国公所说。那殿下成事。尚有一线生机。”
见皇后久久没有表态。林晶晶中肯的提了一句。
“罢了。就按越国公说的办吧。”
皇后大有一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做派。不过林晶晶偏过头。对着一旁伺候的侍女道。
“还不快去请殿下进来！”
京郊密谋之时。宫内倒是难得的热闹。
皇后娘娘大病初愈。又痛失爱子。渭帝吩咐各宫嫔妃和朝中官眷都多去迎春宫走动。让皇后心情好些。迎春宫也热闹。
九皇子才被记在皇后名下。吴以沫就成为了他讨好皇后的工具。
“你何苦如此。倘若被皇妃瞧出了破绽。岂不坏事？”
目送吴以沫在宫内与九皇子分别。他一旁的宦官上前一步小声道。
“今日可是塞上公主进京的大日子。倘若我有了塞上的助力。这个位置岂不是坐的十拿九稳？”
九皇子虽未言明。但他身旁的宦官却听明白了。
芝儿从尚食局领了东西路过。向九皇子问安的时候却注意到他身旁身材高大的宦官把头低的很低。尽管如此。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还是引起了芝儿的注意。
宦官的喉结会如此明显？
金銮殿内。晔商湷姜一行人觐见渭帝。奉上塞上带来的一些特色。
正当晔商和渭帝商议湷姜嫁给哪位皇子的时候。九皇子就进来了。
“儿臣向父皇请安。”
九皇子看似对今日塞上使臣进宫的事情毫不知情。却来得恰是时候。
早就听闻这个九皇子。是渭帝众多皇子之中最不受宠的。如今一看。却是大相径庭。
晔商乍一眼就看明白渭帝对九皇子的偏爱。也能理解他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和母家势力的皇子的偏爱之心。
“你今日来得巧。塞上公主今日入宫。你替朕尽地主之谊。领她在这宫内转转。也好过对着朕这个老头子。”
话里话外。渭帝都是想让两个年轻人单独相处。以培养感情。晔商虽然担心。可在渭帝宫里。绝不会有人对湷姜不利。索性就默认了。
“父皇贵为天子。就算是个老头子。也是个不一般的老头子。既父皇与王子有要事商议。我与公主。就不便打扰了。”
没有多余的一句话。九皇子便已经领着湷姜出去。好像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如此。
晔商总算明白。进京前。觐见过渭帝的前人告诫过他的话。这老狐狸的算盘。可比他想象当中打的要响多了。
“王子方才的疑虑。且看公主这些天在宫中的造化吧。”
造化倒不必说。但晔商只看渭帝有意想要九皇子娶了湷姜是十有八九。
不过他此前早就听闻九皇子早就娶了正妻。湷姜是断然不会给旁人做妾的。
“陛下。我们塞上崇尚一夫一妻制。但这里的风俗。我也听闻了一些。即便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塞上的公主。也只能是以正妻的身份嫁入皇室。”
言下之意便是。塞上的公主。是要成为帝后的。
渭帝何尝听不出来。倘若有塞上助力。九皇子的皇位何愁坐不稳。
“朕自然不会委屈了她。”
说罢。渭帝便开始盘算。有与太尉府交好的吴家。还有塞上。皇后的支持。老九的前路。总算平坦了。
“也好。还请陛下多多包容。姜儿她自小。就是在塞上野惯了。手上没个轻重的。若是与陛下的皇子公主们有个摩擦。还请见谅。”
晔商把话及早说清楚。在入宫前。他就给湷姜打了招呼。若有人欺负她。不必顾虑远在异国他乡就手软。以免吃了苦头。
迎春宫内。
满屋子的嫔妃官眷在迎春宫坐着倒也不显得拥挤。反而让这偌大的台面热闹起来。总算有人和皇后一起欣赏前朝匠人的鬼斧神工。
“娘娘。要我说这前朝祸害留下这座宫殿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叫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开开眼。”
一个官眷上前把迎春宫说的天花乱坠。引得在座无数掩面而笑。图了个乐子。
皇后也是个敢接话的。她在来迎春宫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你这话说的。本宫也只是暂时无处可去。才选了这里。这么大个殿宇。一直荒废着。倒也可惜了。”
皇后的话恰到好处。并没说明她的刻意。反而体现她的勤俭。
迎春宫里今日热闹。吴以沫还没进去。就已经有宫人禀报。
“九皇子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