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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那个人,是我的<!></a>

    话音未落,长箫在手里滴溜转了个圈,随即搭在了薄唇上,吐气如兰,画出音符。

    悠远的箫声再次传出,这一次,比刚刚更加猛烈。

    随着箫声,地面竟然晃动了起来,随即,土地龟裂,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一样。

    不一会儿,便可以看见那被灰屑染白的头发、腐烂的脸、黑洞洞的眼眶,就连骨头,也是被腐蚀得凹凸不平。

    不知道他们死了多少年,但我总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们活着的时候,好像受了很大的痛苦,身上皆散发着怨毒、恐惧、凶狠等负面情绪。

    “刚刚只是开胃菜,该上点甜品了。”阿紫的声音充满得意,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

    “上!”

    阿紫一声令下,这些人通通朝我们涌来,带着阴寒的死亡之气、滔天的怨气,一浪一浪朝我们扑来。

    聂尺寒率先催动冰诀,冻住了他们的脚踝,让他们呆在原地,不能移动分毫,紧接着,他随手捻了个诀,犹冰块凝结成的利刃铺天盖地朝他们袭去。

    只一瞬,倒下了大片活死人。

    只不过,土地还在龟裂,一个接一个的活死人正在爬出来。

    而始作俑者阿紫,脸上正带着浓浓的笑意,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这些活死人。

    顾离眉头越皱越紧。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却觉得很是悲痛,这是种莫名的情绪,我不由得抓住他的手腕。

    “我好像见过他们!”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每一个人,想要在记忆里搜寻这些面孔,但一无所获,只觉得头痛欲裂,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爬上心头。

    顾离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地遮住我的眼睛,声音带着命令的语气,“不要看!”

    冰凉的气息喷在耳垂,莫名让我的思绪镇定下来。

    顾离连忙制止正在捻诀的聂尺寒。

    “先走!”

    “走?”聂尺寒正杀得过瘾呢,“这些渣渣,用得着逃吗?”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聂尺寒刚想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却觉得后颈一凉。

    居然是被顾离揪住了衣领,猛地一拽,聂尺寒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便被我抓着手臂往前跑去。

    聂尺寒没有挣脱我,只是带着疑惑跟上我们的脚步。

    聂尺寒一走,冻住活死人的冰碎裂开来,他们挣脱了束缚,在阿紫的指令下,前仆后继的朝我们追来。

    阿紫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目光阴狠的看着我们的背影。

    我忍不住回了一下头。

    当然,最瞩目的要属那活死人团了,不过,透过那些发烂的身体,我在缝隙里,看到了阿紫。

    她就这么平静的站着,任由活死人的身躯吞噬掉她,脸上带着不甘心的死气,和他们交融在一起。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勾起嘴角,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对我说着什么。

    我仔细辨认这她的唇形,不过,还是不能知道,她说了什么。

    不过还好,她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直到她娇小的身躯彻底被活死人淹没,我也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说:那个人,是我的!

    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

    ……

    不知跑了多久,我们才甩掉那些活死人。

    跑的时候还不觉得累,这一停下来,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双腿不停的打颤。

    粗重的呼吸此起彼伏,不过,大多都是我和韩云帆发出来的。

    顾离为我捏了捏肩膀,又酸又痛,不过,之后,却是一身的轻松。

    “喂,为什么要跑啊?”聂尺寒还在计较这个,临阵脱逃,实在是不符合他的个性。

    顾离沉默,慢慢抬眸,“这里,我们曾经来过。”

    “来过就来过呗!”聂尺寒无语,“我们去过的地方多了。”

    “那你一定记得,楼小歌回去后,被你师傅,关了禁闭。”顾离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很清楚,给了聂尺寒足够的时间来回想。

    果然,聂尺寒瞪大了双眼,“你说的是那次……”

    其实,他师傅很宠楼小歌,小过小错皆不会罚她,就算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对另一个地位显赫的人出言不逊,他照样护短,不过,那次,他师傅是真的怒了,把楼小歌关起来,十天十夜,不给吃喝,一到晚上,便诵经两小时,楼小歌一听那个,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脑袋嗡嗡,浑身发疼,一直持续了半月之久。

    出来后,楼小歌都不成人形了!

    所以,聂尺寒记忆犹新。

    “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楼小歌不肯说,你也不肯说,急死我了。”

    顾离沉吟,似乎在回忆往事。

    这个镇子,曾经发生过一次瘟疫。

    楼小歌和顾离游历至此,便想着为这些人治疗。

    不过,瘟疫的传染性极强,所以,楼小歌提议,将那些患上瘟疫的人隔离起来,再慢慢治疗。

    她本是好心,没想到,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让这些人像疯了一样,瞒着她将镇上的让人抓了大半,不管有没有染上瘟疫,只要和瘟疫患者接触过的人,通通不能幸免。

    这样一来,原本好好的人,和患者关在一起,照样会染上瘟疫。

    不过,这身上的伤怎么抵的过心里的绝望,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死状凄惨,仿佛,是对他们的结果的预示……

    终于有一天,他们爆发了,他们再不要看着那些脑满肠肥的人用那种看瘟神的眼光看着他们,也不要看着别人幸福生活,而自己,凄惨死掉。

    所以,他们推翻了关他们的那个破庙。

    瘟疫持续了一年之久,他们将近抓了大半个镇子的人,所以,虽然官府的人有刀,但那又怎么样?他们不怕死!只怕别人活得幸福!更何况,那是用剥夺他们的幸福换来的!

    而且他们人数几乎是官兵的五倍,所以,不出一个时辰,他们便将官兵赶杀殆尽。

    之后,镇子便是他们的天下了,他们挨家挨户的敲门,烧杀抢掠、奸淫掳掠。

    很多女人不堪受辱,忿忿自杀,健康的男人染上瘟疫,绝望之际,也加入了他们。

    整个镇子,乌烟瘴气,活人比鬼还可怕,而那个神医,也就是楼小歌,去寻找救治他们的方法,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