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马河提速之后，赛车协会的其他车辆，开始故意卡位。他们可能跑不出多好的赛段成绩，但这些人的车技的确比较老辣。从平均年龄也能看得出来——超跑联盟的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小年轻，人家赛车协会好多三四十岁的老司机。“联盟和协会的矛盾，真的是……”我察觉到其他赛车越来越大的动作，心里苦笑，“势同水火啊。”机油的矛盾只是一方面，内饰模块，以及其他配套汽配的利益矛盾也不小。加上广告赞助商的差距，会让很多人心生嫉恨。或者，这矛盾的根本，就来源于潘少等人瞧不起低端改装车。他们开着几百万，上千万的超级跑车，肯定要有所倨傲。不过要说赛车协会没有一点错，也不可能。但凡有人进行了车辆性能的改装，或者对自身车技有一定信心，路上见了辆超跑，99会选择挑衅——或许那是“比较”、“跑跑看”，但的确构成了挑衅的事实。矛盾就难以避免。“老公，前面这辆车，是不是故意挡道啊？”程果见我一次切弯不顺利，直道加速也被挡，疑惑的问。“对啊。”我还在仔细寻找机会，嘴里道，“他们不想让我破记录。”只不过车辆差距是明摆着的，超车也有假动作，我连续两次细微变向，前车的稳定性不如黑豹gt，机会瞬间出现。程果看我超车没有前几次轻松，脸色忧虑：“太危险了老公，我们小心点吧，能到就行，不和他们争。”“嗯，好。”才刚刚领证，程果就表现出了贤妻特质，我心里温暖，“我稳着点。”话是这么说，黑豹gt的正常竞速肯定慢不了，无非在超车的时候更加谨慎。对方有意卡位，很容易造成车祸。在时速过百的情况下，哪怕一点擦碰，都可能造成车辆失去控制。我不撞人，但要防着别人撞我。改装车的型号不算杂，有相当部分都是civic车型改装，这车买回来就十几万，由于车型设计优秀，稍微改个机械增压，动力套件什么的就能算是赛车。也有改装大神，专门设计了civic的外观套件，装上之后，看起来和超跑一样酷炫。但是除非更换发动机，其性能上限也比较明显。说到底，也只是2t左右的民用车。不可能让一辆十几万的车，跑出几百万的感觉。前段或许很猛，但中后段的提速肯定比不过高级跑车。加上整车质量才1350kg，也没有特殊的空气动力学设计，弯道稳定性也有不小的差距。除了这类的civic改装赛车，今天的三十辆车里，也有几辆高端改装。论造价肯定也过了百万，比如马河驾驶的黑色赛道版caaro-rs。这是一台经典的老美肌肉车，1600kg的车重相对平稳，按说并不擅长弯道竞技，但经过马河的调校，显然非常适应g108的弯道赛段。从gs标记的出弯加速我可以判断得出，这是一辆v8的顶配版本，极速达到320kh。马河现在一路狂飙，已经领先他自己的记录20秒。看样子，这是他堵上荣誉的一战。我并没有刻意追求极速，只是按我的节奏正常驾驶。尽管如此，车辆综合性能的差距，还是让我不断处于超车的状态。赛车界的技术差距很明显，不如就是不如，比如马河能跑29分08秒，估计有些人连35分钟都跑不进。黑豹gt面对这些慢车，超车就跟过椅子似的。赛程很快过半，为了避免到了终点和别人发生冲突，我尝试联系程立：“你是几号车？”程立开着车，肯定没工夫打字，给我发了语音：“我20号，姐夫你到马召镇了吧？”嗯？我瞅了眼后视镜里被迅速甩开的一辆civic改装赛车，也发了语音：“我刚超过你。”“什么！”我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唾沫星子，程立不可思议的咆哮起来，“卧槽姐夫，你是超跑联盟的？你你你你你……那辆黑豹gt，是你的？”“他们说的徐少，就是你？”程立肯定也听说了我昨天在g210的战绩，这会儿声音都颤抖了，“卧槽？真的假的！”我心里好笑：“刚才到马召镇，赛车协会的龙哥硬要让我参赛。”“牛逼啊姐夫，以后我跟你混了！”程立声音谄媚起来，“我听说你那辆黑豹gt是顶配的，得一亿大几千万！”“咳咳……”我老脸一红，越发觉得开岩雀的车出来浪颇有不妥，安慰一句，“专心开车，到终点再说。”“得嘞姐夫！”程立声音兴奋，就像找到了救星。我在视野界面里查看三桥汽配的资料——程立的这家汽配店规模不算小，但这小子玩心重，动手能力不强，因此花钱请了大工小工。养几个工人，一个月就得支出三四万。再扣掉5000的房租，以及每月都产生的库存积压，白条资金，假如不是生意特别火爆，他根本赚不了多少钱。再扣掉程立自己玩车的花费，财政赤字很正常。他这种汽配老板，赚的就是大家的配件、改装费用，不算大头。一些主要的品牌代理渠道，都压在规模比较大的汽修厂手里。西安地区近两亿人口，登记在户的民用车辆有几千万台，改装用户是极少部分，但每台车都要维护。程立干不了那个，挣的自然少。而且比较尴尬的是，由于他比较懒，汽配改装的创意欠缺，请来的工人也不咋的，连个剪刀门都不会改，更别说什么机械增压、涡轮增压，或者加装氮氧加速了。程立主要就是改灯、贴膜、改排气，以及一些外观件。这些利润固然不少，但客户群体小，赚的钱还不够他自己花。——我考虑了一圈，内心还是觉得可以帮忙的——家和万事兴，程立虽然爱玩，但挣的是干净钱，品性上的东西，要靠周围人去影响。只要给程立机会，让他忙起来，再懒的人，看到发财的机会，都会爆发出惊人的动力。“老婆。”我和程果商量，“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帮程立，我认为给钱解决不了问题。”说起这个，程果轻叹：“他和二叔的眼光都比较浅短，二叔肯定是听我爸说了，说你有一辆不错的车。他们的想法就是，让你把车给程立弄一弄，再带一些其他朋友过去。实在做不下去，最多想让我们把店盘下来，给他‘输血’。”这的确……很没眼界。“我有个点子。”我看着前方，手上操作轻描淡写，车速保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准，“就担心程立吃不下。”“唔？”程果好奇的看着我，“说说看。”我于是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可以尝试革新车载智能系统，提高自动驾驶的水平等级，以及其他娱乐功能——比如利用全息技术配合车辆的悬挂系统，让私家车变成一个4d影院。”“这些改装项目的用户群体比较大，只要在几个高端群里发布，感兴趣的人会很多。”我十分有信心，“到时候程立的三桥汽配，会是这个项目的唯一改装点。”程果越听越高兴，笑吟吟的说：“哇老公，我觉得你明年可以去竞聘项目部总经理了！这个点子太好了，现在的自驾功能比较死板，而且还有不少逻辑问题，早就应该改良了。”自驾功能的逻辑基础有问题，实际应用上肯定存在隐患。因为马路上很多人是不按逻辑开车的，什么鬼探头、死亡左拐，分分钟教你做人。“还有全息技术这块，我觉得很不错。”程果眼里有了小星星，“现在没有电影院，讲究的是私人娱乐，能充分利用家里的一个大件，很多人会喜欢的。”“就是……”她也想到了我担心的问题，“就是怕程立应付不来。”“再说吧。”我不是很在意，即便程立应付不来，我回去就和公司提交自主研发申请，程立吃不下独家，就给他一个改装点的名额。一个部分的改装，通常能带来一条龙的服务，程立稍微懂事一点，都不至于错过那么好的机会。因为大部分人买东西，都习惯集中买齐，打包带走。“老公……”程果也不在意结果，脸上挂着开心的笑，“谢谢你。”这种时候，男人不用多说话，脸上保持无比帅气的微笑就好。或者直接进入下一个话题：“我在公司的地位特殊，可以想办法让程雪来科研部——石井、方毅觊觎我的技术，不会拒绝的。”当姐夫，不容易啊。程果眨了眨眼：“哎你这个姐夫当的，让我这当大姐的很羞愧呀！小雪是文秘专业，去科研部干嘛？你不是点了赵雪琪当你的助理么？”呃……这事，小果怎么知道？看样子是方毅通过他老爸方庭，向人事部提交了员工职务变动计划——我脑子里这么一想，立刻通过乾坤系统在公司内网查看。果然，最新的公司通告，除了宣布我是新任科研部技术总监，助理的名目上，赫然写着赵雪琪的名字。没奈何，我只能拿实话来说谎：“f组的林嘉丽，是赵雪琪的发小，说她挺可怜的。加上方毅是稻川会的人，赵雪琪跟着他，迟早全家玩完，所以……”所以我把赵雪琪睡了七十遍，以后还要成为直接的上下级……嗯……想想都贼刺激。程果嘻嘻一笑，看样子是不在意的，正想说些什么，我的后视镜里，忽然腾起一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