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屁股都能想清楚，这是一条贼船。“还有什么可考虑的？”韦铭见我犹豫，继续劝说，“做成了这个项目，我们要钱有钱，要势有势。陈子渊算个什么东西！”我没有搭理他的说辞，取出数据板，用乾坤系统进入灰网，输入搜索信息——岩凰组织，成立于战争开始的岁月，已经存在了半个多世纪。在全球性的战争当中，他们起初是一个协助国家军队，进行后勤保障的民间团队。到后来，战局逐渐失控，荒野之中充满了怪兽和丧尸，岩凰组织转变成了荒野游侠，成为如今的岩凰兵团。规模颇大。岩凰兵团的领袖是严淞，是个四五十岁的壮汉，果不其然，严雀就是他的女儿。我脑海里出现了岩雀充满侵略性的眼睛，还有她性感的薄唇。按这个兵团的世袭传统，岩雀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兵团领袖。女团长？我心里戏谑，想想还挺有意思。或许荒野游侠，才是这个时代的强者。像我这样躲在城市里，假装安稳的老百姓，只是在苟延残喘。假如能有岩凰兵团保护……无论如何，都是生存的砝码。“我试试看……”终于，我还是把《天眼计划》拿在会有问题——我需要对方的人员配合。”——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当天下午，配合人员就出现在了莱恩科技，并且是以毕业生的身份，前来应聘。这名“配合人员”，正是严雀，荒野游侠，岩雀！公司来了新妹子，雄性动物暗自欢呼。其他两位组长，正期盼着一个“带新人”的机会，韦老板却把脸一横，指着我说：“老徐，你来带她。你手头不是刚好有个项目，用来给新人练手。”我被严雀充满侵略性的深邃目光看得有些发虚，木讷的应了一声：“哦。”标准的技术宅反应。严雀穿的是修身的风衣，显得她身材前凸后翘。老实说，她扮演学生并不及格，站姿完全没有乖巧的把腿并拢，而是双腿平肩的分开，像随时要战斗似的。我心里偷偷给严雀贴上标签：野性的小母豹！——分组办公室刚好还有一个办公位，我带她进来时，江宇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自顾的忙碌，连招呼都懒得打。或者说，看了一眼，就是招呼。李梓表情精彩，大概觉得自己不再是办公室的唯一“吉祥物”，嘴上热情招呼，却有看得出的醋意。我戏谑的寻思：难道会上演一出职场争宠大戏？严雀是标准的御姐性格，很大方的和同事打了招呼。磁性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很帅气。仿佛她不是新人，而是这里的老大。我和她之间，没有多余的言语，各自坐下之后，便开始在私聊频道交流项目细节。“你们，要挖矿？？？”我把心里的疑问直接提出。“差不多——先分工，我来做搜索引擎的数据库，你负责基础的搜索系统。”严雀的节奏很快，反倒指使起我来，“为了检测战后的辐射水平，多国联合，建造了覆盖全球的感应基站。”那是《天眼计划》的核心部分，我需要把所有感应基站链入系统，获取操作权限，性质等同于入侵国防系统。我挺好奇的是，国家已经拥有感应基站，如果有什么值得寻找的东西，他们早就找到了。岩凰兵团到底要找什么？正所谓好奇害死猫，我知道那不是我应该问的，于是着手眼下，立即搭建系统模块，在乾坤系统里进行基础编程。偶尔进行的交流，都是关于程序。严雀的专业掌控程度很高，知识体系很正统，却没有学院派的局限性。“这些知识，你从哪学的？”我终于问了个项目之外的问题。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回复的字句透着骄傲：“每支游侠队伍，都必须有一个全能的领袖，否则就无法在荒野里生存。”果然，小母豹是岩凰兵团的继承人。我的目标只是在城市里生存，全能什么的和我无关，回了个“这样啊”之后，就打结束话题。她却反问：“你的呢？”问的肯定是乾坤系统，我并不撒谎的回复：“天赋，摸索。”“天赋……”我听到了严雀的嘀咕，抬眼看过去，是她美丽的侧脸。操作板屏幕的光芒印在脸上，有一种迷幻的味道。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岩雀长长的睫毛一颤，视线扬起，略有挑衅的与我对视。“……”我自知不是对手，只能故作高深的皱一下眉，收回了目光。刚一低头，就听到了严雀气息里的笑意。真的是好强势的女人……年龄没多大，怎么就一股子女王范？——由于暴富，这段时间我很少在公司加班，即便赶工，也可以回家去做。“今天先这样，程序复杂，明天再码。”我收到诗妍给我发的图片，是二三十个小盆友排好队，等待父母接回家的欢乐情景。严雀冷漠的回复：“哦。”她还盯着屏幕，手指飞快操作，像是在演奏一曲乐章。我也不管她，自顾的收拾工作台，给诗妍发了一句：“准备回家，冲鸭！”诗妍回复了一个笑脸：“(__)嘻嘻，小徐的工作服用完了，我待会儿去超市买！”女朋友如此贴心，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努力耕耘，努力干活，才能对得起她。——室外风雪狂舞，能见度极低，我嘴里“嘶嘶”的快步冲向公交站台，早把什么《天眼计划》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想的是：温暖的家里，今晚和诗妍，是沙发y，还是厨房y，或者阳台y？光想想都欲火焚身。可是……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见一声怪异的“呼呼”风响——那是挥动棍子的声音！我反应速度很快，下意识的支起左手去挡，噗的一声，果然吃了重重的一下。要不是穿着厚厚的棉衣，恐怕会被一棍子把手打断。一个手里拎着木棍，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墨镜男出现在我面前。见第一棍被我挡了，嘴里骂了一句：“妈的。”抬起脚就往我肚子上踹过来，我左手吃痛，一下闪避不开，加上地面又滑，被他一脚踹翻在地。“徐少？”墨镜男声音不屑，“就一臭丝，算哪门子徐少？”我向来不与人结仇，这肯定是陈子渊、郑晗叫来的打手——我要是吃了那脑后一棍，晕倒在户外，不出半个小时，就能变成一具尸体。“你是郑家的狗，还是陈家的狗？”我没有着急站起来，对方既然只有一个人，凶器只是一根木棍，躺着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大概是被我说中，墨镜男鼻子里哼哼，抬起脚就踩过来，我看准时机，在他抬脚的瞬间，猛的蹬向他的支撑脚。“……”墨镜男身子一落，很不巧的摔出来个一字马，他嗓子里发出“呃呃”的声音，貌似扯到蛋了？再想用木棍攻击我，可是手上已经没了大半力道。我护着脑袋往外翻滚站起，屁股上硬挨了一棍，完全不疼。“哦吼，狗扯蛋？”我看墨镜男保持一字马的姿势，完全挣扎不起来，哼笑一声，立刻给韦铭发了消息。然后仿佛有一头大水牛从莱恩科技的大楼里冲下来，楼梯间发出“轰轰”的声响。“卧槽你妈的！”韦铭暴怒的骂声远远传来，飞起一脚踹在墨镜男的胸口，我似乎听到墨镜男裆部的咔咔声，那人被韦铭一脚踹得搓地摔出，发出凄惨的嚎叫。“谁他妈派你来的！”韦铭追身而上，脚踩在墨镜男的胸口，沉重的力道逼得对方直咳嗽。韦铭不客气的扯掉对方墨镜，唾沫星子喷了墨镜男一脸——没了墨镜，或许应该叫扯蛋男。扯蛋男眼神怨毒，也不回答，怒哼道：“韦铭是吧，你们都等死吧！”“……”韦铭气息呼哧呼哧，就是一头发狂的大水牛，“不说，老子现在就弄死你！”他说着，随手抓了一把碎雪，猛的塞进扯蛋男的前襟。刺骨的寒冷，让扯蛋男的惨叫更为凄厉，身体也筛糠似的颤抖起来。我怕韦铭上头，劝了一句：“别冲动，想也知道雇主是谁。”韦铭还不解气，扬手给了扯蛋男几个大耳刮子，反正今天风雪大，天色暗，路边的监控什么都拍不到。扯蛋男开始还气焰嚣张的骂骂咧咧，吃了韦铭毒打，很快就只剩一下下的喘气。我正担心韦铭会不会把人打死，背后出现了一个节奏分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岩雀跟了下来。她眉心微凝，一眼就看明白了情况，脸上透出几分残酷的气息，她并起两指，小臂向前挥了挥。之前见过的四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韦铭都吓了一跳。当中身材较为魁梧的，上来就给了扯蛋男一拳，直接把人打晕。几个人把扯蛋男架起来，径直往风雪深处的废墟走去。过不多会，我似乎看到了他们散去的影子。想也知道，这是把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