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发动玄武门吗”
这个声音如同魔障一般进入李世民的脑海,许多画面就像潮水一般涌现在他脑海中,如同他也曾在深夜中无数回乍然梦醒一般.
他原本是不愿重提这段旧事的,但如今李渊追问,他不能不答.
所以李二不由深思起来,认真回想起当初的种种可能.
当年他身为秦王,主要负责统领大军在外征战,特别是洛阳一战,军功扬名天下,吸引了无数能人异士的投效,麾下武将如云,军事力量已经超过了太子李建成老大一截.
但李建成也感受到了危机开始注重自己军事力量的培养.
在他身边的人出谋划策下,李建成利用自己的太子身份,借太上皇名义镇压他李二,污蔑他有不轨之心,要求撤掉天策府,削掉自己的秦王身份.
虽然这话到底是应验了,那是他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争锋相对的污蔑揭发了李建成淫邪好色之事,至玄武门之变的前一刻,两人已经势同水火但是当两个兄弟在自己身边人的合围,在自己的弓箭下身亡前的惊惧眼神,身亡后的惨状,以及那一切听到以及没听到的太子亲属被灭绝之前的哀嚎,李二也一时哑然.
往事渐渐涌入心头,让他的心底一片杂乱.
可是面对着李渊的眼神,面对着时刻拷问自己的内心,面对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灵魂,李二最终还是坚定的答道:“如果上天再给儿臣一次机会,还是那般的场景,孩儿以为.
孩儿依旧会发动玄武门之变.”
说出这句话时,李二的声音越来越嘶哑.
这答案,李渊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满意,只是饮着一壶苦酒,陷入了拷问和自责中.
李二继续说到:“当时的情景,已经由不得孩儿做选择,不仅是为了自己一人,也为了我身后的亲人,如果没有玄武门之变,就算孩儿能苟活于世,可无垢怎么办孩儿天策府的那一帮老弟兄怎么办他们将自己的未来全部托付在孩儿的手上,孩儿不是一个人.”
“就算是被迫的,孩儿也一定要登上这个位置的!”
李渊的嘴皮哆嗦了一阵,最终化作了一声感叹.
怪只怪,自己这两个儿子都太优秀了吧.
其实他也知道,不管
有没有…玄武门之变,最终能活下来的只能有一方,他心底不论恨与不恨,有没有心结,只要他没有办法调节,这兄弟两人的矛盾和纷争,再怎么调和,有什么用呢但那…些终究已经过去了,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
所以,李渊已经看开.
倒上一杯酒,李渊像是在宽慰李二,也像自己的说到:“如同你说的一般,这世道无常,谁又能说谁是谁非恨你也是无用,不若放轻松.
大家都是迫不得已而已”
“为父当初下旨削掉你的秦王爵位,打压你的天策上将府,让建成壮大是被逼的.”
“建成要杀你,也是被身边人逼的.
“你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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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之变,同样也是被逼的.”
“甚至于那时候聚拢在你身边的那些人中,也有不少是因为太子这边没有足够的位置分给他们了,所以他们才被逼的聚拢到你这同样有竞争力的秦王身边”
李渊感叹道:“但是二郎能给为父这个为父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却恰恰证明,如今的你,也算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了.”
“只有能领会到坐在今天这个位子上的身不由已,你才能体会什么叫做皇帝.
只有坐在皇帝的位置上,一边身不由己,一边还能执掌大权的才是帝王,能忍受身不由己,还能从容应对这一切的,甘之如素的,才有资格被称作为明君.”
“能领会做皇帝的身不由己,才算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吗”
李二喃喃自语,思量着老爹话中的意思,这才恍然,原来,他还仅仅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皇帝而已李渊也不着急,慢慢品味着苦酒,一边留给李二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些都是他这个老皇帝的心得,他明白这个时候的李二需要什么.
有时候,他的一句话可以省下李二要花费3到5年才能积累经验成长的时间.
而现在还能够有资格教育李二,让李二乖乖听话的,非他这个老爷莫属了.
看到李二有几分会意的模样,李渊知道他有些明白了.
这才继续问道:“二郎,你这皇位如今也好不容易争取到手.
当你坐上这皇位,你可曾想好自己要做哪一种是普通的皇帝还是独揽大权的帝王又或者,你是要做一个明君”
李渊的问题,让李二再次陷入沉思.
回想起自己登上皇位时的意气风发,再看看如今自己的狼狈不堪,李二不禁回看,自己当初想做皇帝的初心到底是什么除了被逼无奈的选择,他更多是想要在这个皇位上做出成绩,向他自己老爹证明他不比太子差,为他自己,李二,千古一帝这个目标而拼命奋斗的.
然而到现在,他的心已经乱了.
他想要做的是明君,可是有那么多人在诽谤,有那么多人和他争辩,以至于他身边曾经引以为顾命肱骨,未来的三代宰辅的长孙钰都和他撕破了脸,他迷茫了.
所以他更加恳切的向李渊寻求答案.
“爹,孩儿是想做明君来着,可是,孩儿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想做一代明君,为大唐的强盛而付诸努力,却总是不被人理解.”
李渊哑然失笑着说道:“你,明君还差得很远呢.”
“在为父看来,现在的你不像是要做明君,而是要做一个帝王.
甚至于,为父还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个前朝帝王的影子.”
“前朝帝王的影子父皇说的是谁”
李二百思不得其解.
李渊微微一笑,一字一句说到:“隋炀帝——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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