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过大哥所的话以后,夏鱼不得不对夏华生多了一层隔应,可是此刻看着夏华生满眼的寂寞伤感,心里仍是一软。
“爹爹,是我,鱼。”夏鱼上前去把夏华生的酒杯从他手里拿了下来,轻声道“爹爹,别喝了,早些休息吧。”
“啊,”夏华生眼神清明了一点,喃喃道,“是你啊,鱼。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今天毕竟不同,所以还是想在家里住一晚上,想跟爹爹你禀告一声。骟”
“不同哦,是啊。”夏华生抬手拍了拍额,“是啊,今天是中秋节,对吧好,”他抬头冲夏鱼笑笑,“好,你住下吧这个家里,也只有你才会这么有心也懂情懂意”
夏鱼没有应声,又听见夏华生接着道“和你娘一样”
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眷恋,夏鱼心头一梗,猛然想起夏青山娘亲早产生下自己那天发生的事,怨懑油然而生,她冷冷一笑,低声道“那又能怎么样呢不是一样有情不如无情,话不都是这么的吗”
夏华生虽然有七八分醉意,但夏鱼这句话,仍是让他一阵心悸,他紧紧地盯着夏鱼,神情复杂纠结,不清是怒是愤还是难过,半晌他苦涩的一笑“是可是又有谁知道我心里的苦处呢铪”
“爹爹,”夏鱼正色道,“虽然鱼因为娘亲的事难免埋怨爹爹,可是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不管当时发什么,不管爹爹你有什么样的苦衷,逝者已矣,爹爹无需对鱼明,鱼也不会追究。只是”她一气到这里,突然才意识到,自己是否是得太多了,原过不再过问夏家的事,自己到底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这些呢
难道真的已经从心里承认了夏华生这个爹爹吗
“鱼”夏鱼的一番话让夏华生的酒醒了一半,他怔怔地看着夏鱼,心知夏鱼定然是已经知道了些过去的事情,她知道多少,他不能确定。
但是夏华生可以肯定,她若是从夏青山嘴里得知的一切,那么夏青山给她的讯息必然是挟带着对自己的怨恨的。
可是此刻,她却无需明,也不会追究,也就是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她都谅解了自己
夏华生心里不知道是喜是悲,一时竟不出话来。
夏鱼考虑了一下,这才接着道“爹爹,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无论谁对谁错,谁是谁非,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都已经这么多年的事,不必再多了。只是鱼觉得,凡事总是可一不可再,前车之鉴在前却仍是重蹈覆辙的话,才是最不可取的。”
“鱼,你这是什么意思”夏华生听出来她话中的别意,微蹙着眉道。
夏鱼看他这样,心里生起些疑惑,以夏华生的表现来看,似乎他和梅香之间并没有什么逾矩的事,难道真的是大哥看错了
“鱼”夏华生追问了一句,“你刚才是想什么”
夏鱼回转神来,笑笑道“鱼只是随口而已,爹爹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夏华生明白她这一番话一定不是随口的,但是既然她不愿意,他也不能强求。不过,今晚她这样对他话,让他释然。
她能这样对自己话,至少明,她对自己不再象以前那样虽然尊重却冷淡疏离了。
“爹爹,我扶您回房休息吧。”夏鱼着伸手扶住了夏华生的胳膊,夏华生也没再拒绝,点头道,“好。”
夏鱼把夏华生扶回了屋。
刚扶夏华生在桌边坐好,梅香端着热水进来了,夏鱼见了对梅香道“谢谢梅香,我来吧。”
她接过盆,对梅香笑了笑,梅香着没动,眼神有些不甘,夏鱼笑着又了一声“谢谢。”
梅香仿佛猛醒过来一样,抿了抿唇,默默地退了出去。
夏华生睡下以后,夏鱼回了自己以前住的房间,她开了箱柜把被子拿了出来,正在铺床的时候,梅香进来了。
“三姑娘,洗把脸吧。”
夏鱼略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她,随后直起身走到了桌前,微笑着对梅香道“谢谢。”
有些意外,梅香怎么会给自己送水来她是不是又另有所图
“梅香怎么这么客气”
“三姑娘难得回来,梅香做这一点事,是应该的。”
“呵,梅香姑娘真是善解人意,体贴温柔”夏鱼话中有音,一边一边拿起盆中的帕子拧干水擦脸。
“三姑娘过奖了。梅香不过是一个丫环,伺候人也是份内的事。倒是三姑娘又能干又孝顺,对人又客气,难怪先生一直都赞你。”
夏鱼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是吗”
“太太和四姑娘的脾气就不象三姑娘你这样了,在太太和四姑娘面前,梅香连多的话都是不敢的,也是见三姑娘你和气,这才敢亲近一些。”梅香低眉垂首地道。
“呵,二姨和雪珠的脾气我倒觉得还好。而且二姨肯把梅香你带在身边,想必和梅香也是很亲近的。”夏鱼颇有深意地看了梅香一眼,话中暗暗提醒梅香,她和何竹枝应该有一段主仆之义,她不该在背后这样攻讦何竹枝。
“大概是爹爹宠着二姨,所以二姨有时候会有些脾气,梅香你不太习惯”夏鱼又道。
终于有些明白梅香此来的缘故,大概是她发现夏华生对自己与众不同,这才想拉拢着自己,这样看来,她仍然一门心思地想要替代何竹枝成为夏家的女主人
“”听了夏鱼的话,梅香脸上闪过一抹轻嘲之色,立刻又恢复了心翼翼的样子,“太太昨天和先生大吵了一架梅香不经意听了那么一耳朵,是和三姑娘的娘亲有关。”
夏鱼心猛然一跳,目光落在梅香的脸上,心里不由得翻起了波涛,明知道梅香此举有所图,但是她仍想知道,到底何竹枝和夏华生了些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牵涉到自己已经亡故多年的娘亲。
她忍不住问道“和我娘亲有关是什么事”
“梅香也是不经意听到的,好象先生骂太太不知检点又太太骗了他,让他遗恨至今。”
“为什么会这样”夏鱼听到这些,再也不顾梅香的企图,急切追问道。
梅香笃抬起头来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分外笃定,她恰到好处地笑道“我只听到这几句,其他的,我也没听见了。”
夏鱼怔了一下,注视着梅香的脸,梅香坦然迎着她的目光。
半晌,夏鱼蓦然一笑,这女人果然是有手段的,进退有度,收放自如,自己几乎被她牵着走了。
夏鱼恢复了淡然,顺手拿帕子擦了擦手,又搭在盆沿上,然后对梅香道“是吗也许是梅香你听错也不一定,爹爹和二姨吵吵闹闹也是常有的事,不吵不闹不成夫妻,这话的极是。”
梅香愣了一下,夏鱼对她笑笑道“天晚了,明天还要起早,我得早些休息,梅香也不要太辛苦了,收拾收拾也休息吧。”
梅香显然对夏鱼这样淡然的表现没有准备,看着夏鱼的眼神很是意外,夏鱼见了又是一笑“谢谢梅香。”
然后她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表达的意思很明确“请你出去吧”。
梅香在原地不动,脸上神情变幻不定,突然她象是有些不计后果一样冲口而出“其实,我当时猜想,大概是先生知道了当年太太骗他的事情所以才对太太发火了”
夏鱼心中一动,却没有象刚才一样失去冷静,她忍住怦然急促的心跳,看着梅香,笑容不改“梅香,这样的话又是从哪里起呢”
梅香有些捉摸不透面前的这个女子,禁不住迟疑了。
因为近来夏华生似乎刻意在回避和她独处,令她很是焦虑气闷,她想着,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夏华生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这个三女儿,所以在夏家,她可以寻求的最好的同盟和支持就是夏鱼。
因为夏鱼和她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何竹枝。
可是夏鱼现在的态度如此淡定,甚至连听到“事情与自己娘亲有关”,“关于自己娘亲的死可能有隐性”这样惊爆的讯息,也是这样安之若素的镇静。
有一刻,梅香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也许夏鱼才是自己最难对付的那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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