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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想让我在床上管教你?

    沐君凰嘴边的笑意顿时一僵,微微仰头翻着白眼看了眼身后正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某人,虽然对方那犹如神祗般的脸从这个别致的方位看上去依旧非常养眼,但也抵不过他在她心里的不待见程度,当即语气不善道:“怎么哪都有你?”

    容久脸色清淡的在沐君凰头顶处半蹲了下来,缓缓倾身从上至下的看着沐君凰,耳边听到身下那隐隐约约不可描述的声音,他语声异常平静的说道:“你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沐君凰皱了皱眉,觉得从这个角度跟容久对视很没有安全感,蹭的一声坐起来,淡定从容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道:“你只说一天内抽一个时辰去找你,今天可还没有过呢,你急什么?”

    容久闻言眸光一动,突然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嘴角,起身走到沐君凰的身边,也施施然的坐了下来,然后面不改色的说道:“这么说,你是准备半夜过来,想让我在床上管教你了?”

    沐君凰措不及防的受到了暴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她猛然偏首,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了容久半响,突然问道:“你知道你现在正在诠释一个什么词吗?”

    容久知道她嘴里定然出不来好话,但依然淡定从容的配合着应声,“什么?”

    沐君凰冷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容久似乎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庆幸道:“没想到你还能认同我的外表。”

    沐君凰咬牙,“我以为这句话的中心在于‘败絮’二字。”

    “所以,你认知有误。”容久浅笑如狐的下了定论,然后气死人不偿命的补了一句,“这是我作为你的老师教你的第一课。”

    “有你这样误人子弟的老师,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沐君凰不甘示弱的继续反击。

    容久从容依旧,“有你这样的学生,我这个老师也是任重而道远。”

    “你——”沐君凰还想要反唇相讥,身下一声痛苦中混杂着舒爽,舒爽中还伴随着憋屈的声音突然响起,沐君凰狡黠的眸子一闪,一抹报复性的恶趣味从嘴角划过,她突然一把拉起容久从屋顶跃下,道:“走,让你看点有趣的东西。”

    容久被沐君凰带着,清清浅浅的眸光从沐君凰拽在他手臂上的手上扫过,几个呼吸间便落在了屋子的窗户外。

    沐君凰很随意的放开了容久,指了指窗户,挑衅道:“嫡仙般不染尘埃的容公子,你可敢看一眼这里面正在上演的好戏?”话落还不待容久给予反应,就冲着容久恶趣味的勾唇一笑的同时,一手弹开了窗户。

    窗户正对着屋子里的大床,沐君凰是背对着屋里面朝着容久,但容久却是直接面向的窗户,于是毫无防备的,他便看到了那张床上让人瞠目结舌的画面!

    沐君凰成功的发现容久完美无缺的面具上有些裂动的痕迹,暗暗得意的同时也十分好奇屋里的画面究竟具有多大的冲击力,才会连容久都无法做到心静如水,想着便转过头去,也打算见识见识。

    却在眼前刚隐约扫到了一点白花花的影子,然后顿时便眼前一黑,被身后的容久眼疾手快的捂住了眼睛,沐君凰很不满,“干什么?”说着就要去掰容久的手。

    无奈容久的手岿然不动,耳边还响起了他不容置喙的声音,“不准看,以后你会有心理阴影。”言罢也不待沐君凰反抗,直接带着她离开了是非之地。

    夜深人静的街道上,两人并肩而行。

    沐君凰依旧还惦记着刚才的事,瞪了容久一眼,道:“多管闲事,本郡主什么没见过,会有什么心理阴影?”

    “不要妄图挑战你自己的承受力,你会发现你并没有想象中的刀枪不入。”容久淡淡道,白衣胜雪,长身玉立的身影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

    沐君凰嗤之以鼻,“你这一套一套的说辞不去国立学院教书真是可惜了。”

    “我不想误人子弟。”

    见容久拿她之前的话来说,沐君凰轻哼,“那你还来误我?”

    容久微微一笑,给了沐君凰致命一击,“你觉得你还有被误的空间?”

    沐君凰:“……”

    两人斗着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沐王府后门,沐君凰大半夜的出来做坏事,自然不可能走正门回去。

    感觉容久送她回府的画风不太对,沐君凰有些别扭的冲着容久挥挥手,正准备翻墙而入,却突然发现一个人影从沐王府里跃出来,刚好跟沐君凰和容久打了一个照面。

    不过那人因为正好落在墙根阴影处,沐君凰并未看清对方的脸,以为是什么图谋不轨之人,戏谑冷笑道:“看来你的运气不太好。”

    容久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沐君凰前面,淡淡的看着阴影处,面色波澜不惊。

    不过想象中或许会发生打斗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那人似乎并没有要逃走亦或许动手的打算,而是缓缓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看着沐君凰含笑道:“倒也不尽然。”

    看清对方的相貌,沐君凰微不可察的愣了一下,接触到对方那看她的眼神,她知道她的身份定然是被他看出来了,也懒得再去遮掩,从容久的身后走出来,看着对方问道:“你怎么来了?”

    见沐君凰没有隐瞒,独依楼愉悦的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承认。”

    “你都找上门了,还有隐瞒的必要吗?”沐君凰白了对方一眼。

    独依楼点点头,这倒也是,眸光似乎不经意的瞥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容久,问道:“这位是……”

    沐君凰见独依楼问起,正准备随便介绍两句,却听得容久看着独依楼先一步开口道:“没想到逍遥楼楼主竟然会跟云微郡主认识。”

    独依楼眸光一沉,对方竟然能一口说出他的身份,但他却对对方一无所知,这实在不是个愉快的事情。

    沐君凰也微微挑眉看了容久一眼,这人还真是神通广大,若非江湖上那些个叫得出名号的人见过独依楼,一般人基本不可能一个照面就知道他的身份,看来这姓容的果然身份不简单。

    见容久并没有自我介绍的打算,沐君凰觉得独依楼看起来难得有些尴尬,大发善心的给他介绍道:“容久,被南音人视为救世主的容公子,很了不起的。”像是习惯了跟容久对着干一般,连介绍个人也不忘带着阴阳怪气。

    独依楼闻言眸底微不可察的划过一道异样的波动,深深的看了容久两眼,故作自然道:“原来是容公子,久仰大名。”

    容久并没有错过独依楼眼底的异样神色,却佯装不知,清浅一笑以示回应,然后撤首看了眼沐君凰,提醒道:“一个时辰,最好别忘了。”言罢又对着独依楼微微拱手,“独依楼主,告辞。”

    “告辞。”独依楼回礼。

    对着容久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努了努嘴,独依楼问道:“你跟他什么情况?别忘了一个时辰又是怎么回事?”

    沐君凰往事不堪回首的挥挥手,“别提了,都是老爷子弄出来的事,他现在可是奉命管教我的。”说到“管教”二字,沐君凰依然满怀不郁。

    独依楼深看了沐君凰一眼,故作随意的说道:“看来你对那人怨气挺大,这每次提到那人说话都不像你了。”

    沐君凰似乎没有听出独依楼话里的深意,同意道:“没错,我跟他杠上了。”说完,突然想起件事,撇着独依楼问道:“对了,今天跟你一起的那个嚣张的女人是谁?不会是你认识的新欢?”

    独依楼翻着白眼无奈道:“听你这话,难道我还有旧欢不成?”

    独依楼说得有些委屈的样子,沐君凰却也翻了个白眼,鄙夷的道:“你的旧欢还少吗?”

    独依楼喊冤,“那都是你自以为的好吗?”

    “行了,姑且不是,那今天那个人呢?你敢说跟你也没有关系?”沐君凰一脸“你这人忒没义气”中散发着八卦的信息,独依楼这人她很了解,以往的那些个她以为的“旧欢”往往还未沾到独依楼的一点衣角就铩羽而归,而今日那女人竟然能跟着独依楼一起,虽然看起来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怪异的不太融洽,但也绝对不会没有关系,所以她很是好奇,独依楼跟那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独依楼闻言神色淡了淡,敷衍道:“有关系,但绝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总之那女人是个麻烦,我正在琢磨如何摆脱她。”

    “竟然还有你独依楼摆脱不了的女人,看来那女人挺厉害啊,有机会还真得见识见识。”

    沐君凰话落,独依楼就忍不住提醒道:“别,那女人很扭曲,惹上会很麻烦,你还是别见识的好。”

    沐君凰意味深长的看着独依楼,故意挑眉笑道:“还有我不敢惹的人?”

    独依楼看沐君凰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怀疑什么,可有些事他还真不好跟她说,不然以她的脾气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这件事,但他跟宫素影的事又岂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所以还是别让她知道的好。

    想到这,独依楼看看天色,故意转移话题道:“行了,原本我早就来了,却等了你许久没见人,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我走了。”

    沐君凰仍有怀疑,但却没再多问独依楼什么,因为她知道既然对方不想说,她问也白问,不过那个女人还是让她上了心,想着自己只有私下里查查独依楼跟那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翌日。

    第京大多人都还在睡梦中时,稀珍阁三楼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吼声。

    百里倾城走进百里羽青的房间时,百里羽青已经穿好了衣服,不仅如此,他露着一张恶心扭曲的脸将自己用杯子裹得严严实实,眼神不时的露出惊恐的眸光,整个人竟有些神经质的感觉了。

    可是当百里羽青看到百里倾城时,突然放声大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质问百里倾城道:“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你却找那么些恶心的女人来折磨我!践踏我!侮辱我!"qiang jian"我!你究竟是我姐还是我的仇人?”

    看到百里羽青崩溃的样子,饶是百里倾城再狠心也不由的有些心疼,可是转眼想到这一切还不是这个臭小子自己作的,她就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没好气的说道:“你要不是我弟弟,你早死了八百回了!”

    百里羽青撇着嘴不住的抽噎,委屈的看着百里倾城。

    百里倾城又是气又是无奈的说道:“我有没有早说过让你不要去招惹云微郡主,可你呢,背着我不但设了什么比赛要把老娘的颜阳玉镯给送出去,竟然还敢当着众人的面奚落云微郡主不是美人,你想要找虐也不是这么找的啊!”

    “你就因为我得罪了那什么云微郡主就这样对我?”百里羽青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百里倾城,突然怒火冲天的吼道:“她算老几啊?我要因为她受这份罪?”

    百里倾城用着差点要拍碎桌面的力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用着比百里羽青还要高昂的声音怒道:“他妈的,我告诉你小子,她是我老大,你说她算老几?”

    百里羽青猛然愣住,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老大?也就是说那云微郡主竟然是——”百里羽青说到这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但他依然完全明白了,难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姐会对那云微郡主如此小心翼翼,难怪自己得罪了她就遭受了自己姐姐毫不留情的惩罚,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蠢,有眼不识泰山,才落了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姐姐说的对,若非他是她的弟弟,就他三番两次得罪那人的行径,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如今不过是被几个恶心的老女人给践踏折磨了一番,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百里羽青如此安慰了自己半响,突然又猝不及防的大哭了起来,控诉着百里倾城,“姐啊,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也不会一而再的去招惹你们老大了啊。”

    百里倾城闻言默然的看着百里羽青,突然认真道:“就算我这次告诉了你让你躲过了端主的怒火,但下一次呢?这天下你惹不起的人多了,难道每次都要我来提醒你?”

    见百里羽青因为自己的话有所思了起来,百里倾城软下口气道:“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将这次的事情当做一个教训,以后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好好想想自己这么做之后,能否承受之后的后果。”

    该说的都说了,百里倾城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准备让百里羽青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若是自己的弟弟能从这件事后得到教训,百里倾城觉得让他被折磨一下也不全是坏处。

    ……

    神秘莫测的天机阁其实从表面上来看,并没有多少神秘,它在东凰、南音、西擎和北央四个大国都有一个分部,至于它的总部在哪,没有人知道。

    而南音的天机阁分部就在城西一个绿水青山的湖泊中央,而从岸边到湖中央的水中阁仅靠一些设有阵法的暗桩连接,不懂暗桩阵法的,是不可能通过暗桩到达水中阁。

    除了暗桩外,还有两根铁制的细丝从水中阁里连接到了岸边的一个深深陷入地底下的铁柱上,两根铁丝都是程一高一矮的角度设置,且两根的高低方向不同,如此一来,有要与天机阁交易的人就可以将自己的交易信息用一个圈套在岸边较高的铁丝上,然后信息就能借着自然引力自己滑到湖中央的水中阁,同样的,天机阁有什么信息回馈也会借用另一个铁丝以同样的方式传递到岸边。

    天机阁便以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方式保持着它的神秘,世人不知道那水中阁里究竟有什么,但似乎却没有对方不知道的事情,经过那两条铁丝达成的交易已经数不胜数。

    当然,天机阁掌握着无数的秘密,这让许多人整日度日难安,有那不信邪的曾打算强行通过暗桩去攻打天机阁,但却都死在那变幻莫测危机四伏的暗桩阵法上。

    还有人也试过从另外的方向乘船过去,可当那些船到了半途的时候,却突然水下出现一阵迅疾恐怖的漩涡,直接将那些船给搅碎了沉到了湖底,全军覆没!

    一次次的教训让这些人终于明白天机阁的神鬼手段,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而天机阁的神秘莫测也就由此而来。

    今日的天机阁似乎跟往日一样十分平静,当然湖泊很大,且常年蕴着水雾,烟雾缭绕的根本看不清位于湖中央的天机阁的全貌,显得很不真实。

    大概日上三竿的时候,湖边突然来了一个全身黑衣,还带着一顶黑巾遮面的宽帽的女子,只见她走到暗桩前,没有半丝犹豫的直接踏上暗桩往湖中心走去,那原本变化莫测的暗桩在女子的脚下显得非常平静,而女子看似没有规律却实际完全按照正确的阵法的方位在走,一路畅通无阻的消失在水雾中,到达了天机阁。

    天机阁里。

    在外人眼中天机阁里定然各种机关阵法,处处难行,可他们却不知,真正走进天机阁才会发现,天机阁里除了一间偌大的房间里设置了机关阵法,让摆在四周一层层格子里的机密可以迅速的被传递到需要的人手中之外,其它的地方就跟一般的宅院没什么区别,里面一样有花有草有树,房间也都是一间间的拿来住人罢了。

    而且天机阁里比外界想象的要多很多人,世人从未见过这些人离开天机阁走出来,但天机阁里的人数却总是在变化当中,显然,它通往外界的通道并不是那一条暗桩路。

    黑衣女子刚一踏进一个偏南的院子,院子里的屋子里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道:“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黑衣女子推门而进,看着正坐在屋子里望着她的男子道:“自然是有事找你。”

    男子大概三十几岁的年纪,看到黑衣女子进门,男子一双眼睛首先从女子的身上扫过,接着才看向女子根本看不见面貌的脸上,殷勤笑道:“看你这个架势,你要找我做的事恐怕不小啊。”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在男子对面坐下,道:“若是小事,也用不着找你出马了。”

    “说说看。”男子好整以暇的说道。

    黑衣女子黑巾下若隐若现的眸子看着男子冷冷道:“公子最近对一个女人非常感兴趣,你应该也察觉到了?”

    男子闻言露出一丝恍然的笑道:“果然,除了公子的事情才会让你这么郑重其事外,你什么时候对其它的事情感过兴趣。”

    “少废话。”黑衣女子低斥,显得有些不耐烦,“自从当初的暗月过后,公子还从未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所以这个女人必须要消失才行,我不允许公子身边出现任何女人!”

    男子听着黑衣女子这自以为是的话,面上是不加掩饰的讽刺,眼底却划过一丝阴霾,冷哼道:“我看你就是太过杞人忧天,公子这个人上心一个人,也就意味着谁有利用价值,那女人是沐王府的郡主,更是东皇的外孙女,你难道看不出她的利用价值有多大?这可和天上云端的那位完全不一样好吗?”

    “你懂什么?”男子话音刚落,黑衣女子就不悦的斥道:“那日宫宴上,我可是亲眼看到过公子看那个女人的眼神,旁人或许看不出来,看我知道,公子的眼神有变化,那绝对不会是想要利用一个人的眼神。”

    男子一脸无语的看了眼黑衣女子,不明白这女人怎么就这么自信的觉得自己看懂了公子的眼神变化,就公子那雷打不动的眼神,谁能看出来他真实的想法?

    黑衣女子看出了男子并不相信自己,但这无所谓,她也不需要他相信,她只要他帮自己做事就行了。

    “别废话,我要那女人死,你尽快给我办了。”黑衣女子颐指气使的说道。

    男子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幽幽道:“就像你说的若是公子真的对云微郡主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我帮你杀了云微郡主,你就不怕被公子知道了要了我两的脑袋?”

    黑衣女子似乎对男子的担心很是不屑,“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公子所有的信息都从天机阁而来,你是这里的总负责人,你若是不想让真消息传给公子,公子又怎么会知道?”

    “但我要什么样毫无破绽的借口去跟公子交差?”男子依然不松口。

    “直接推给欧阳魅那个女人,万无一失!”黑衣女子定定道,显然是早就想好了所有的问题。

    男子闻言没再发出疑问,无疑,若是伪装成欧阳魅那个女人的人去刺杀云微郡主,理由相当的充分,毕竟以欧阳魅跟云微郡主的关系,说欧阳魅想杀云微郡主谁都不会有所怀疑。

    但,男子突然直勾勾的盯着黑衣女子隐隐凸起的胸脯邪笑道:“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黑衣女子看到男子的眼神哪里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当即一巴掌扇在对方的脸上,怒道:“左宗生,你给我把狗眼放干净点。”

    “啐!”左宗生吐出口中的溢血,回首冷笑的看着黑衣女子,讥讽道:“早就不干净了,还装什么贞洁圣女?”

    “你——”黑衣女子盛怒之下还要打对方巴掌,却被对方一把握住,将她拉进到面前,阴笑道:“我告诉你,替你做这件事我也是承受了风险的,你若是想单纯的动动嘴皮子就让我去冒险,你当你是谁啊?”

    说完一把推开黑衣女子,左宗生强硬道:“要让我帮你做这件事,就用你自己来换,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黑衣女子黑巾下的牙齿咬得隐隐作响,却坚持了须臾后,突然咬牙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你!但要是你失败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

    左宗生见黑衣女子真的应了下来,得意的一笑,保证道:“放心,虽然那女人身份挺高,但身边毫无势力,想要除掉她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巳时左右,黑衣女子从暗桩走出了天机阁,一路径直进了第京最有名的戏园子梨园,也不知道绕到哪个隐秘的地方,再次出现已经换了身衣服,与先前的形象判若两人。

    ……

    沐君凰照旧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没人搅扰清梦睡到自然醒,原本心情是相当不错的,耐不住轻灵这个没有眼力见的给沐君凰说起了听来的八卦,而这其中便有沐清水和赵恒婚期将至的事情。

    提到赵恒,沐君凰的心情自然不会太愉快,但她面上却没什么明显变化,不过后知后觉的轻灵被魏婆敲了脑袋提醒,才忙吐着舌头没再说话。

    沐君凰其实听到沐清水和赵恒的婚期心情不好不只是因为赵恒,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薛长明。自从刚回来的那一天见过薛长明后,一直到现在都还没见对方人影。

    薛长明派人给她留过话,说是他父亲寿辰,她需要回去给父亲贺寿,薛长明身为质子,每年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可以回去一趟,且身边还随身跟了第五皇派去的人,相当于监视了。

    可是沐君凰在意的是,长明的国家就在南音边境,来回不过五日路程,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回来了,可是至今没有什么消息,她有些担心长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安,沐君凰正打算让晋无忧传话下去调查一下,但话到嘴边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若是长明真有什么意外,想必现在已经出事了,她要是现在才让人去查,等查到了说不定就晚了,

    看来,又得让天机阁坑一把了。

    当沐君凰所买的信息传到左宗生手上时,左宗生幽冷的勾唇一笑,自己都要死了,还有闲情管别人的事,还真是可怜啊。

    不过,这信息却肯定是要卖的,因为前几次合作得这么愉快,这要是突然不卖了,对方难免不会生疑。

    但是呢,至于要卖给那云微郡主什么样的消息,就是他说了算了。

    因为左宗生的作怪,当沐君凰拿到消息后,得到的信息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长明的父亲病危,所以长明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耽搁了回第京?

    并没对这份消息生疑的沐君凰暂时放了心,便没再去惦记薛长明的事情,可她却不知道,那左宗生截去了一个最重要的消息没有告诉她,薛长明的父亲病危的消息不假,但真正严重的却是由此而引起的夺嫡大乱。

    原本薛长明的父亲死后,理所当然应该继承皇位的就是薛长明的同胞弟弟薛瞿,但就在前不久发生了太子薛瞿私藏黄袍,欲要趁着其父病危之际谋朝篡位,因此被百官弹劾,要求罢黜薛瞿的太子之位。

    在这个时候被罢黜太子之位,那就意味着皇位已经彻底与薛瞿无缘,更甚至因为谋朝篡位的罪名,还有可能被严重惩治,这种情况,对于薛长明这个姐姐来说,自然是不可能就此抛下弟弟回来南音的。

    可其实谁都知道,薛瞿谋朝篡位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被人诬陷的,薛瞿只要不是傻子,就绝对不可能在其父病危之际做这种事,因为这完全没有必要,其父死后,他就是理所当然的继承者,他难道连这点点时间都等不下去了吗?显然不可能。

    但谁都知道的事情,却引起了朝堂上大多数官员的弹劾,这若不是薛瞿这个太子实在太荒淫无道,让朝臣寒心,那就显然是那些官员已经早就被有心人给收买了,所以薛瞿谋朝篡位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扳倒薛瞿的借口罢了。

    在这种基本上算是一面倒的情况下,薛瞿的前途清晰可见,而薛长明若是留下来,恐怕也是危机四伏。毕竟若是薛瞿夺嫡失败,那么薛长明也就没了做质子的资格,因为对于新皇来说,薛长明显然没有牵绊他的作用,而要取得第五皇的信任,就定然会换另一个质子过来,而没了作用的薛长明下场会如何?基本没有什么悬念,她即便不丢掉小命,恐怕也会被打压到尘埃里去。

    若是沐君凰知道这个消息,她定然会想办法替薛长明度过这个难关,但可惜的是,她不知道,也就错过了帮助薛长明的最好时机。

    放下薛长明的事情后,沐君凰想到某人的威胁,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去忍受一个时辰,也总比被某人找上门来纠缠两个时辰好,因为她知道那人肯定是会说到做到的。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沐君凰正准备出门,却刚好走到府门口,就遇上了第五皇身边派来传话的人,说是什么一大群皇亲贵族妃子外侄的陪着皇太后在梨园听戏,因为皇太后提到她,第五皇便让人来叫她也过去让皇太后见见。

    皇太后相见她,沐君凰自然不能推辞,当即只能在心里念叨了一句:姓容的,这可不是本小姐不想去啊。然后便心安理得的坐上马车,径直往梨园去了。

    提到皇太后这个人,沐君凰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因为小时候她觉得这皇太后长得过于严肃了点,尤其一双上了年纪的眼睛却还总是噙着锋锐,让人颇感压力。

    不过这也不奇怪,皇太后能在先皇那众多的女人当中大浪淘沙成为最后的赢家,没有些威严气势当然也不可能,再加上她本身的长相就比较冷,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冷美人,所以老了严肃了点也就很正常了。

    沐君凰虽然不是个胆小的人,但因为性格比较跳脱,也不会喜欢太过严肃的皇太后,所以若是能不见,她就尽量不往皇太后的身边凑。

    不过沐君凰虽然不怎么愿意太过于接近这皇太后,但对对方却其实存着一丝好感,因为,皇太后是皇家中除了云华外,唯一一个还算对云衍有着一点怜悯之心的人。

    很快,马车到了梨园外,沐君凰下马车,听到隐隐约约从梨园里传来的唱戏的声音,抬脚走了进去。

    梨园里有一个偌大的空间,正前方是唱戏的台子,对着台子的平行方向便安置了一张张的桌子和凳子,供平民百姓们看戏喝茶的,当然前方几张比较特别的位置则一般都是被一些富商或者官员等有身份的人给包了的。

    而在观众席方位的二楼,其装饰摆设与下方是截然不同的,因为二楼那是只供皇家中人看戏的地方。因为梨园的创建人只是当初一个绕有名气的戏班子搭起来的,因为皇太后喜欢看戏,而当初这个戏班子的戏颇对皇太后的口味,于是经常进宫给皇太后唱戏。

    后来在建这个梨园时,便已经给喜欢看戏的皇太后给预留下了二楼最好的位置。

    沐君凰走进梨园,一楼基本没人,只有阵阵喝彩声从二楼传来,想来是因为今日皇太后驾到,整个梨园已经被清场了。

    沐君凰上楼前瞟了一眼戏台子,露出百无聊赖的表情,这些咿咿呀呀的戏文可以说是她最讨厌的东西了,也不知道诸如皇太后这些人究竟喜欢这玩意哪点?

    走上二楼,透过长廊,沐君凰远远的便看到了皇族那些锦衣华服的贵气逼人的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戏台方向,人来得倒是挺齐,除了第五皇、皇后、翎妃以及包括第五云乾的几位皇子和第五云韵的几位公主外,连拓跋颜也在,当然,有拓跋颜的地方,似乎都能看到上官正我的身影。

    看到精彩处,皇太后忍不住喝彩,其他人便也跟着附和,那专心致志的样子,连沐君凰都走近了都没有发现,当然,也有那早就发现了沐君凰的,却也装作没看见没有出声。

    “皇太后,云微郡主来了。”还是一个皇太后身边的老人看到沐君凰,凑在皇太后身边说了一句。

    皇太后似乎被戏迷住了,闻言随意的看了沐君凰一眼,便有些敷衍的挥挥手让人给沐君凰安排了一个位置,然后便继续看戏,竟是暂时完全没有搭理沐君凰的意思。

    而其他等人也只是看了沐君凰一眼,神色各异的回过头去,继续陪着皇太后看戏。

    沐君凰有些无语,这些人早就把好位置给占了,再给她安排一个便只能安排在了最边沿靠后的位置,虽然被冷落了,但沐君凰却也懒得说什么,在边角上坐下后,无聊的看了眼戏台,摇摇头,感觉一阵昏昏欲睡席卷而来,干脆往椅子后一靠,眼睛一闭,便开始睡起了觉。